第33章 033(二合一)(1 / 2)

第二天, 天氣晴朗。

八點的鬨鐘響了, 阮迎銀睜開眼睛。

她躺在床上,呆了一會。等著意識漸漸清晰, 她才揉揉眼睛爬了起來。

把銀狐水裝好, 然後穿衣洗漱,將速凍牛奶饅頭放進電飯煲中。

然後她開始收拾今天出門要用的東西:水果、零食、牛奶、太陽傘、錢包等等。

她已經打算在摩天輪上待一天了。

電飯煲滴滴滴響著,阮迎銀剛好把東西整理好。

她看了一下手機時間,早上九點。

她把饅頭拿出來, 給自己倒一杯純牛奶, 然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一邊吃一邊輕輕晃動著小腿,眼睛眯成一道月牙, 心情很好的模樣。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很激烈的敲門聲。

正在咬著牛奶饅頭的阮迎銀頓住了。

萬華小區的隔音效果不錯,阮迎銀平常在家很少能聽到外邊的動靜。

但她這會卻能清晰聽到敲門聲,想來外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而且這敲門聲,來自她的對門, 是江邢遠的家。

阮迎銀把牛奶饅頭放下, 躡手躡腳來到門後,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走廊上擠著好幾個人, 其中帶頭兩個正在大力拍江邢遠的門。

而在後頭,一個麵色冰冷的男子站在那裡, 麵無表情。

阮迎銀見過他, 在之前江邢遠帶她去吃飯的時候。

那天要不是一對中年夫婦趕到, 她也許會被江邢遠逼著吃下芥末排骨。

這人,應該是江邢遠的父親。

阮迎銀咬著唇,轉身坐回了餐桌之上。

江邢遠的父親江耀之,書中對他的著墨不多。

阮迎銀隻知道江邢遠和江耀之的關係非常不好,江邢遠上輩子之所以凍死在街頭,和江耀之也有關係。

江邢遠被背叛,江氏破產。江耀之對此很憤怒,將江邢遠趕出了家,並揚言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

而且書中作者提過,江耀之從小便要江邢遠樣樣都做到最好,江邢遠一不讓江耀之滿意,便是非打即關禁閉。

所以不會是因為月考的事情吧?

阮迎銀輕輕咬著自己的拇指,有些緊張的想。

因為她考了第一,江邢遠沒有第一,所以江耀之找上了門?

如果真的是這樣,江邢遠事後說不定會更加仇恨她。

江邢遠對她的仇恨已經夠多了,阮迎銀可不想再繼續惡化下去。

她想緩和一下兩個人間的關係。

阮迎銀把手機拿了出來,想了想,給江邢遠發了兩條消息。

阮迎銀:江同學,你門口有人在撞門

阮迎銀:你在家嗎?我要幫你報警嗎?

江邢遠很早就起床了。

他坐在客廳,手裡拿著杯水。

水是他幾個小時前燒的,現在已經徹底冷掉。

他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對門外砰砰砰的碰撞聲充耳不聞。

聽到消息提示音,他把扔在一旁的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

江邢遠挑了挑眉,嗤笑了一聲。

報警?這對江耀之可一點用都沒有,阮迎銀還真的有夠天真的。

可是想是這麼想,他的眼裡卻帶了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小的開心。

他以為阮迎銀聽到動靜也不會有任何表示,可是她發消息問他了。

但是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喝了口水,單手回複她。

江邢遠:不用,你彆管

阮迎銀看著回複,輕輕吐出一口氣。

聽外頭傳來的動靜,那些人在撞門了。

阮迎銀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她本來已經可以出門去遊樂場了。

但外頭這個樣子,她不是很敢出門。

**

江邢遠拿著水杯走到窗前。

視線中,小區門口有輛低調的豪車開了進來,他勾了勾唇,在門要被砸破前開了門。

門外,江耀之帶著六名保鏢。

兩名保鏢在前邊砸門,門乍一被打開,那兩位保鏢身形一頓,一時沒刹住車,差點就朝裡前方倒去。

還好他們反應快,堪堪穩住了。

江邢遠開了門後早已避讓在一邊。

他揉了揉自己微亂的頭發,看著後頭的江耀之,勾了勾唇:“江董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邢遠。”江耀之神色很冷。自從一年前,江邢遠便改變了稱呼,他再也沒有從江邢遠口中聽到‘爸爸’的稱呼,“我說過,月考沒有第一,會有懲罰。”

江邢遠悠悠歎了口氣,眼裡透著幾分危險的光芒:“江董,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來這必須第一的一套?”

他聳聳肩,吊兒郎當的走回了房間。

六名保鏢退到一旁,江耀之很不滿意江邢遠這種姿態,他極快地皺了一下眉,然後走了進去:“邢遠,你必須搬回家去。回去後你自己主動去關六小時禁閉。”

“滾。”江邢遠將杯中的水悉數潑在了江耀之身上,嘴角一抹惡劣的笑意。

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會發生這一幕。

江耀之根本就沒想到,江邢遠是他從小看大的孩子,他確保自己在江邢遠麵前有足夠的威嚴。

就算這一年,江邢遠的態度變了很多,但他姑且把這當成青春期的叛逆,在他維持成績第一的前提下,他已經給了江邢遠足夠多的自由!

江耀之覺得他錯了,他還是對江邢遠太仁慈了。叛逆期的孩子,就該往死裡打,打到他怕為止!

六名保鏢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動作劃一的低下了頭。

江耀之伸手,輕輕抹去了臉上的水跡。

江耀之就算是憤怒的,臉色也是異常冷靜。

他一身昂貴的西裝,腳上是黑色皮鞋。黑色皮鞋在光滑的瓷磚走過時,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如同魔鬼走過。

很久以前的江邢遠,很怕這個聲音。

但如今經曆兩輩子的江邢遠,卻隻覺得好笑。

江耀之走到江邢遠麵前,伸出手,便往江邢遠臉上打去。

江邢遠的餘光看見拐角匆匆趕來的江成,輕輕笑了一下,他伸手擋住,也沒和江耀之糾纏,飛快地退後了一步。

江耀之憤怒,指使他帶來的六名保鏢:“給我把這孽子抓住!”

“耀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今早接到電話的江成匆匆趕來。

江耀之聽到聲音愣了一下,他轉身過去,眉頭皺了皺,低下頭恭敬道:“爸,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江成拄著拐杖,拐杖被他用力往地上砸,代表他此刻內心的憤怒,“我倒是問問你,你剛剛要乾什麼?”

江耀之看著旁邊的江邢遠:“爸,邢遠這孩子在外頭學壞了,我隻是想把他帶回家。”

“帶回家你用的著這個架勢?”江成望著那六名保鏢,氣笑了,“耀之,我前段時間怎麼和你說的?我讓你今後彆再管邢遠,邢遠我親自來管,你忘了?”

江耀之握了握拳頭:“爸,邢遠是我兒子,我管他天經地義。”

“那我管你,豈不是也是天經地義?”江成隻覺得頭疼,“耀之,我和你媽從小把你帶大,也從來沒打過你,罰過你。你小時候成績偶爾失利,我們也是鼓勵居多。可怎麼,你現在這樣對邢遠?第二名怎麼了?你知道邢遠這次為何考了第二?”

江耀之看了看旁邊的江邢遠,自從他爺爺來了之後,他就顯得格外安靜。

他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兒子擺了一道。

父親權威被這般挑戰,江耀之心裡憤怒,恨不得要把江邢遠帶回家,綁起來好好管教一番。

隻是江成在這裡。

江耀之:“老師說,是語文作文沒寫。”

“你知道為什麼沒寫嗎?”江成問道。

江耀之皺皺眉,他沒太關心這個問題。

江成失望的搖搖頭:“耀之,你先下來,去車裡等我,我有話要和邢遠說。”

江耀之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江成的麵色,還是壓了下去,冷冷地掃了一眼江邢遠,帶著六名保鏢離開了。

江邢遠走了過來,將江成扶了進來:“爺爺,你要喝水嗎?”

江成歎了口氣,看了江邢遠一眼:“你爸身上的水,是你潑的?”

江邢遠垂下眉眼:“爺爺,我爸要打我,我隻是一時情急。”

“爺爺和你說過,無論你爸做的再不對,他都是你爸爸。身為人子,你不該這麼做。”江成教訓道。

“我知道了,爺爺。”江邢遠答應得很快。

江成稍微滿意了一些,他看了看江邢遠的客廳。

乾淨整潔,書桌上還有書本,看來自己住在外頭也有在好好學習。

江成心裡放心了一些:“你爸爸那裡我會去說,隻是以後不能不寫語文作文了。你爸爸想要你考第一,也是為你好。他希望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知道嗎?”

“不是最優秀,就不配當他兒子?”江邢遠笑意微諷。

被人背叛,江氏破產。他便能把兒子趕出家門,情願不要?這是為他好?

江成道:“每個父親都是望子成龍,你爸爸更加不例外,畢竟你爸爸他有苦衷……”想到這裡,江成歎了口氣。

“什麼苦衷?”江邢遠的聲音很輕。

江成頓了一下:“沒什麼。”

他拍拍江邢遠的肩膀,再交代了幾句,便下了樓。

江邢遠在原地站了一會,半晌笑了出來。

能有什麼苦衷?不就因為那件事嗎?可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他忍不住,將早上特地收拾的房間,和拿出來的課本悉數砸在了地上。

表情帶著幾分猙獰和瘋狂。

對麵,背著書包出來的阮迎銀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

阮迎銀是看到那些保鏢走後,才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