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和你提歐洲之行的,你先答應我了吧?做事情,難道不該講究先來後到?”
阮迎銀仰頭看著江邢遠:“但是彤彤和晴煙都要出國留學,我以後就不能常常見到她們了,所以我想和她們一起去新西蘭。”
她麵色為難,說到最後,語氣已經開始有些低落了,甚至隱隱約約帶了點哭腔。
江邢遠連忙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哄道:“好了好了,想去就去,我和你開玩笑的,傻瓜。”
……
開門出來看到摟在一起的兩人,律師連忙咳嗽了幾聲。
阮迎銀紅著臉從江邢遠懷裡掙紮開來。
江邢遠臉皮一向很厚,他順勢鬆開阮迎銀,和律師點點頭,問道:“怎麼樣?”
律師忙回道:“江老已經簽了,但是他不肯給遺囑,他說要您進去再給您。”
“我知道了。”江邢遠嗤笑了一聲,拿出手機給江耀之打了個電話,把電話插.進兜裡,走了進去。
門沒關,阮迎銀就站在門口看著,沒進去。
“爺爺,您這是死前還想再見我一麵嗎?”江邢遠閒庭散步般的走到病床前,朝床上的江成伸出了手。
江成怒視江邢遠,狠狠將遺囑扔到江邢遠身上
江邢遠避開了一下,文件掉落在地麵。
江成抓著床單:“你滿意了吧?江邢遠,你記住,無論如何你都姓江!如果不是我當年阻止你爸你媽,你以為你會是江家風風光光的大少爺嗎?你知道你媽是什麼人嗎?一個妓.女也想進我江家大門?能讓她懷上江家血脈,我都已經算大發慈悲了!事實證明,我錯的離譜,當年我就不該讓你媽生下你,應該讓你媽一.屍兩命!妓.女的後代,就算有我江家血脈,也不是什麼好種!”
江邢遠一邊聽著,臉上還帶著抹笑。
他把手機從衣兜裡拿了出來,對著電話裡頭道:“爸爸,您聽到了吧?您心愛的女人,可不是我害死的,是您敬重的父親,哦,對了,還有默默陪伴你十幾年的,我的繼母,陳景憶。”
江邢遠說完後,不顧電話那頭江耀之痛苦瘋狂的嘶吼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江成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艱難從床上爬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江邢遠!你!你不是說如果我簽了……”
江邢遠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臉上帶著點笑:“爺爺,我說什麼您還真信什麼?”
他慢斯條理蹲下身子,將掉落在地上的文件撿起來,突然間轉了個話題:“爺爺,您覺得徐氏集團怎麼樣?”
江成倒回床上,眼睛盯著江邢遠,沒回答,他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江邢遠提到徐氏是什麼原因,但反正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江成覺得渾身都難受極了,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不過回光返照而已。
他威風了一輩子,沒想到卻在生命的結束受到如此大的恥辱。他居然在半年前,就著了江邢遠的道!
“徐氏集團的徐好,是我的人。”江邢遠站了起來,輕輕拍著遺囑上不存在的灰,“現在江氏集團股份最多的人是我,過不了幾天,我會將江氏集團你和我爸的人全部清出江氏,然後用徐氏收購江氏。從此,世界上不會再有您創下的江氏集團了。”
“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把我的日後打算告訴您,順便祝您一路順風。”江邢遠對麵色灰黑的江成笑了笑,拿著遺囑,和阮迎銀離開了醫院。
在他們離開後五分鐘,江耀之一路飆車趕到醫院。
江耀之直接跑上了樓梯,闖入了病房,然後甩上了門。
沒有人知道病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能聽到江耀之瘋狂的質問聲,和江成斷斷續續解釋的聲音。
十分鐘後,江成的生命征兆徹底消失,他眼睛到死都沒有睜上。
江耀之跪倒在病房冰冷的地麵上,俯身痛哭。
沒多久,陳景憶匆匆趕來,她上去抱住江耀之,跟著一起哭。
然而卻被江耀之狠狠推開。
陳景憶跪著向前,再一次抱上江耀之:“耀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不要怨我,我隻是太愛你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陪著你,耀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
江耀之再次將陳景憶推開,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陳景憶:“是你和他!”
江耀之指著病床上的江成:“和他,一起害死了她,是你們!”
他狠狠擦了一把眼淚:“我一直是以為是邢遠,我一直以為是邢遠,結果不是,不是……”他捂著臉倒回地上,一拳拳砸在地麵上,砸的拳頭血肉模糊,“我到底做了什麼,天呐,我到底做了什麼?”
陳景憶不依不饒的向江耀之走去,她抱著他:“耀之……”
江耀之抬起頭,看著陳景憶的眼裡,一片赤紅。
他伸手,一巴掌就朝陳景憶狠狠抽了過去。
情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江耀之狀若瘋狂,他站了起來,抽下皮帶,就朝陳景憶抽去:“是你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她不會死。如果不是你,我和邢遠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陳景憶痛得大哭大喊,醫護人員聞訊而來,連忙拉住江耀之。
江耀之失去了控製,見人就打。
病房亂成一鍋粥。
沒過多久,警方來了,江耀之和陳景憶都被帶走了。
江成已經死亡,醫護人員要聯係家屬,可江耀之和陳景憶剛被帶走,根本處理不了。
醫院隻能打給江邢遠,然而江邢遠,關機。
江成的屍體,無人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