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2 / 2)

“你真沒說?那她怎麼在外麵到處嚷嚷,你明天還要給她開小灶,還有說什麼家裡人給她燒洗澡水,洗衣服,這些又是怎麼回事?”餘大慶火大的質問道。

胡桂花還沒想好說辭,隔壁聽到動靜的薑美麗馬上湊了過來添油加醋地告狀:“爸,你是不知道,思雅回來就把我跟國輝當傭人一樣使喚,自己吃過飯的碗也不收拾,還讓我給她燒洗澡水,讓國輝給她點草藥熏蚊子,要是蚊子熏得不乾淨,還要跟我們換房子睡。爸,你說她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

胡桂花看到丈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輕輕拽了一下兒媳婦,低聲道:“你少說兩句。”

餘大慶見了更生氣,瞪了她一眼:“都是你慣的,一個女娃子回娘家作威作福,挑三揀四,名聲還要不要了?這樣好吃懶做的閨女,以後誰家願意要?”

胡桂花委屈得很,丈夫怪她,兒子怪她,女兒也怪她。可要接女兒回來是大家都決定,又不是她一個人的意思,最後怎麼全成了她一個人的錯。

看到她又開始哭起來,餘大慶煩得很,索性不搭理她,提起牆角的酒瓶子倒了小半杯,就著昨天炒的乾胡豆一個人坐在桌子旁喝起了悶酒。

沒人搭理,胡桂花抹了抹眼淚:“我去做飯。”

剛出堂屋,她就看到餘思雅慢悠悠地回來了,嘴裡哼著不成曲的調子,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進門就問:“我的洗澡水燒好了嗎?”

口氣理所當然,大家辛辛苦苦上了工回來還得伺候她?餘大慶剛稍稍消下去的火氣又竄了上來,猛力一拍桌子:“反了天了,還要人給你燒洗澡水,當自己是地主家的小姐啊?過來,給我站著,好好反省!”

餘大慶身為一家之主,在家裡積威甚重,他一發火,全家人都不敢

吭聲。

胡桂花趕緊給餘思雅使了記眼色:“快給你爸認個錯。”

“認什麼錯?我有什麼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回家就是客人了,招待客人不應該拿出家裡的好東西,難道還要客人自帶乾糧,自己乾活嗎?”餘思雅仍是那副慢悠悠的樣子。

餘大慶氣結,偏偏又找不出話反駁她,食指點著她:“你……你胡攪蠻纏,什麼歪理,哪有做女兒的還要爹媽伺候,像什麼話?又懶又饞,好吃懶做,哪個男人要你?我們老餘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不要更好,她有錢有人在家享福不好?多想不開才去彆人家做牛做馬當受氣包。

“這個我要糾正你,按照你們的規矩,我嫁到沈家了,那就是沈家的人,死了也入沈家的祖墳,就是丟臉也丟沈家的臉。我大伯三叔都沒急呢,你替他們操什麼心?”餘思雅大大咧咧地說道,“對了,我哥呢,蚊子熏死了嗎?要是晚上咬得我睡不著,我就隻能到院子裡唱山歌了。”

說完推開門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氣得餘大慶胸口不停地起伏,指著胡桂花氣急敗壞地說:“你養的好閨女!”

“爸,消消氣,媽也沒想到思雅變化會這麼大。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是思雅一直這樣,咱們可咋辦啊?”薑美麗頭大的說。

她實在低估了這個小姑子。沒想到才嫁人一個多月,這原本跟個麵團一樣的小姑子竟然連她爸都敢頂撞了,要一直這麼折騰,辛苦受氣的還不是她?

餘大慶斜了胡桂花一眼,警告地說:“彆管她,要乾什麼她自己弄,我們吃什麼她吃什麼,不吃就讓她餓著。”

一家之主發了火,其他人不敢吭聲,院子裡靜默了下來。

餘思雅在屋子裡聽到這話,很想笑,餘大慶這話哪裡是警告胡桂花啊,分明是在警告她。

這就受不了了?嗬嗬,還早著呢,她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餘思雅拿著乾淨的衣服出來,搬了個凳子,拿了把蒲扇,直接坐到了洗澡間的外麵。

餘家的洗澡間是用石頭和磚塊砌成的,圍了一圈,地麵鋪了一塊石板,門口掛了張簾子。餘思雅這往洗澡間門口一坐,誰還好意思去洗澡?尤

其是男丁。

等吃過飯了,餘國輝想洗澡提著桶過去就看餘思雅堵在那裡。他沒好氣地說:“思雅,你讓開,我要洗澡,你一個女娃守在這裡知不知羞?”

“你脫\\光了都不害臊,我有什麼好害羞的?”餘思雅張口就來。

一句話堵得餘國輝結巴了起來:“你,你……”

這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嗎?

餘思雅坐在那裡巍峨不動,一副你敢洗我就敢看的樣子。

餘國輝扛不過她,罵咧了兩句,連桶都沒有就跑了。

回去也不知道兩口子嘀咕了什麼,可能最終意識到,餘思雅不洗,他們也彆想洗了。兩口子沒轍,隻能先燒了半鍋水應付過去。

等餘思雅進了洗澡間,薑美麗拉著餘國輝說:“這麼下去不行,爸說不給她吃就不給她吃啊?我看明兒咱們要是不買肉給她吃,她能自己把家裡的雞給殺了。”

“不至於吧,她吃熊心豹子膽了?”餘國輝不信,沒他爸媽的吩咐,他都不敢殺家裡的雞。

薑美麗撇嘴:“你膽子有你妹大?不行,咱們得想個法子,不然雞真被她殺了你能咋滴?”

“那要不咱們明天去上工的時候把家裡的菜刀收起來,沒了刀她拿什麼殺雞?磨她兩天,她還不是什麼都得吃。”餘國輝出主意道。

薑美麗想想也有道理:“成,明天出門前我把家裡的糧食、刀之類的都鎖進櫃子裡。早飯也藏起來,餓她兩頓,看她還有沒有力氣整這些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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