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天沒出道(2 / 2)

這會兒的《rapper日記》直播都集中在宿舍,奚時正思考著待會兒去小超市給室友帶點什麼吃的,節目組編導突然悄無聲息地拍了拍她肩膀。

奚時嚇了一跳。

編導看奚時的眼神既複雜又探尋:“奚時,有人找你,你過去見一下。”

“誰?”奚時下意識地問。

編導皺著眉,回她一個你覺得是誰的眼神

奚時想起今天,隨即了然。

在節目比賽期間,選手都住在宿舍,實行的是完全封閉管理,不允許有人來探視。

但很明顯,一些人並不會受這些規定的管束。

奚時提了口氣,跟著去到一個他們導演組的休息室。

男人顯然是剛結束某個重要的會議便過來了,坐在沙發上,頭發向後梳得很整齊,露出光潔的額頭,身上西裝筆挺。

麵前茶幾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

編導把奚時領進去,衝男人點頭俯身打了招呼,然後後退,最後關上休息室的門。

奚時聽到聲響,立馬回頭看了一眼被關上的門。

然後回頭站著,看到沙發上的人。

她看著麵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想起白天八六他們個性十足的打扮,突然驚訝於這兩種人竟然生活中同一個次元。

甚至江行徹的年齡都跟流光會的人都差不多。

對麵,江行徹抬眼。

從那場酒會後,時隔兩個月,再一次見到奚時。

如果不算今天他在辦公室裡看完她的比賽視頻剪輯的話。看到她混在一群烏煙瘴氣的哈人中間,確實是很吸引人眼球。

兩個月,第一個字是“滾”字。

奚時先開口:“江先生。”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江行徹頭一次聽到奚時叫出“江先生”這個稱呼,眉頭極為輕微地皺了一下,然後淡淡開口反問:“你覺得呢?”

奚時想到白天的那個“滾”字。

她指甲嵌進手心:“我不會道歉。”

“隨便你怎麼樣,但是我不會道歉。”

她說完,江行徹卻出乎她意料,突然笑了一聲。

奚時緊皺起眉。

江行徹坐著,奚時站著,他靠著椅背,翹著腿,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在聽一個下屬在他麵前述職。

“奚時。”他開口,“有進步,這麼多年,你終於也開始學欲擒故縱了是嗎。”

“可是這一套很早就已經過時了。”

奚時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些古早偶像劇裡,因為被女主角打了一個巴掌,就瘋狂愛上女主角的男主角。

原來在江行徹眼裡,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在愚蠢地學習偶像劇裡的女主角,欲擒故縱。

奚時望著眼前驕傲的男人,眼神很深,又突然覺得可笑。

“欲擒故縱?”她笑得極為蒼白,“江先生是在說您自己嗎?”

“畢竟說起‘縱’這個字,明顯是江先生先開始的吧,退婚是縱我,然後準備什麼時候擒我呢?現在嗎?”

江行徹神色一僵。

奚時:“沒事我就走了。”

她轉身,然後聽到身後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奚時!”

奚時聽到聲音,突然又站定,回轉身,對著江行徹。

她決定要把話說清楚

她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看了那麼多rap battle給的勇氣:“江行徹,你聽清楚,我沒有欲擒故縱,因為你不值得我欲擒故縱,我清醒了,我知道自己以前在你眼裡是個什麼廉價的貨色了,哦,現在估計還是個更廉價的來曆不明鳩占鵲巢的貨色,隨你怎麼看我,可是廉價的貨色也是人,再卑微也是人,沒有一個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賤,我從來又不欠你什麼。”

她從來不欠他什麼。

奚時深吸了一口氣,感謝自己不欠,也因為不欠,所以現在的每一句話,她都可以說的坦坦蕩蕩。

她說:“我不愛你了。”

“再說一遍了,你聽好,江行徹,奚、時、不、愛、你、了、”

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擔子,奚時覺得從來沒有一刻,自己在麵對江行徹的時候,像現在這樣輕鬆過。

江行徹似乎愣住了。

因為不愛,所以也不在乎,奚時說完,不去理會愣住的男人,轉身走到門口,拉開門,看到守在不遠處的幾個編導,齊周,還有江行徹隨身的保鏢。

她直接走過去,跟編導說了聲:“我回宿舍。”

休息室裡傳出瓷片碎裂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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