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季花(1 / 2)

雖然還沒揪出幕後黑手,但總算解決掉陸衡這個炸彈。

陸衡哭哭啼啼好幾天,總算同意按兵不動,和她一起捉出幕後黑手。

陸衡和“假鬱棠”的聊天記錄已經到手,隻是賀遲的事顯然更急迫,她決定先好好研究研究救賀遲這廝一命的事。

再過不久,就是賀遲的死亡之日了。

剛走出教學樓,鬱棠就看見了賀遲那花花綠綠的小摩托車。

正好她打算去找他,這下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賀遲的臉很好看,或許是上一世轟轟烈烈的死亡帶給她的濃厚。不同於謝清知和謝蘭因,賀遲的身上帶著人間煙火的真實。

或者說,比起謝清知和謝蘭因兩人的心思深沉,賀遲還算比較好應付的中二傻白甜。

鬱棠打量賀遲的時候,他也在看她。

好幾天沒見,他幾乎要變成陸衡的垃圾填埋場,但她似乎並沒太受那件事的影響。

若她因此事而怨恨咒罵或意誌消沉,他或許能理所應當地擔負起將她從泥沼中救出的責任,偏偏她從泥沼裡突圍,亭亭地立在水中央。

這樣,讓人更忍不住去看她了。

按理來說,考慮到陸衡的感情,他應該減少和她的接觸,可賀遲總是會想起薄暮裡的她,陸衡與她並無差彆,都是這場惡作劇的受害者,陸衡鬱鬱寡歡,而她卻光彩奪目。

賀遲給自己做了好幾個晚上的思想工作,終於下定決心來找鬱棠道歉,他潑在鬱棠身上的臟水,該由他負責。

“好久不見啊,賀遲。”

“鬱棠……我……”賀遲結結巴巴地說著,他明明在寢室裡排練得很好,怎麼看見人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呢?

“鬱棠,我拜托朋友查過假鬱棠的ip地址,是假的,我正在想辦法聯係其他潛在的受害者。”

“我猜到了……”

“鬱棠,我已經報警了,你彆擔心。”

鬱棠莞爾,這隻是開始而已。

背後的那人藏得這麼深,她已經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

日複日,年複年,總有一日,那人會露出痕跡的。

“賀遲,我們做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賀遲裹緊了衣服。

“我聽說你是C大的戶外運動協會的部長。”

那又怎樣?雖然他這樣優秀,但他不會因為這樣優秀就輕易接受她的感情,他更不會因為她的感情就輕易獻身。

“我是。”

“實不相瞞,除了琴棋書畫外,我還略通周易,前幾日我用畢生修為算了一卦,不出數日,你會有血光之災,想要化解,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雖然一眼看破她在胡說八道,但賀遲還是很好奇她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你需要一個貴人,為你化災解難。”

“敢問怎麼才能尋到這貴人呢?”賀遲又好氣又好笑。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鬱棠你……不當流氓……當神棍了?”

“下下周的露營,”鬱棠勢在必得地看著賀遲,“我要和你一起去。”

她果然對他窮追不舍,但哪怕這樣,他也不會掉進她的陷阱,賀遲暗暗告誡自己。

他一定不會掉進她的陷阱。

“所以你說了半天,就是想和我一起去露營?”

當然是為了救你於水火,免你於英年早逝的命運啊。

“我這是為了救你呀。”鬱棠莞爾,她這話倒也沒騙人,隻不過賀遲肯定不信。

“你為什麼要去?可彆說你是為了救我!”賀遲察覺到她必定有所圖,隻是一時半會還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我突然對露營很感興趣。”

“可你不是C大的人,看起來也不是喜歡露營的人。”

“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呢?”鬱棠笑眯眯地說,“你一定有辦法的。”

“辦法是有的,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不幫忙就算了。”

鬱棠轉著手裡的鑰匙圈,暗暗發笑,賀遲這傻子,他以為他不幫忙,她就去不了這次露營嗎?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她的好表哥謝蘭因可不是擺設。

賀遲看著鬱棠離開的背影,愣了好久。

他以為她會求他,這樣他再順勢答應,結果……

這算什麼?她不是很想和他一起去露營嗎?為什麼這點小刁難她就放棄了?

賀遲的拒絕,鬱棠並不在意。

畢竟還有她的好表哥謝蘭因,外人看來,她的好表哥風光霽月,溫潤如玉,除了瓷器外沒什麼愛好,可她知道,謝蘭因這偽君子愛好頗多,比如,捐錢。

捐錢狂魔謝蘭因,每年都會給C大戶外運動協捐一筆錢。

借著謝蘭因的名頭,弄到一個露營的名額並不是難事。

走到寢室樓下的時候,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鬱棠側頭看了一眼,卻不由地愣住。

明明過去已久,可那由他射出的沾滿毒的箭矢,卻在歲月裡回旋,精準地插/進她的心口。

她從未想過,他和她再次相見,會是在這樣的場景。

那些因他而生的悸動,因他而起的波動往複的情緒,仿佛被死亡的大火燃燒殆儘,隻剩下沒有溫度的灰塵。

那些青春的過往,恍若隔世。

坐在裡麵的不是彆人,正是未來轟動Z國的大明星兼她的初戀情人謝清知。

他端坐在車裡,手裡捧著一本地理雜誌。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還沒見過謝清知,也沒有一發不可收拾地跌進他的圈套。

她還記得前世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在鬱老夫人的指導下,她每天都在閣樓裡背誦《論語》。

隻是那天她把地點換成了前院。

有人正在打理前院的那片月季花。

“你是棠表姐吧?我在照片上見過你。”

少年站在謝家百年莊園的濃濃花蔭裡,手裡握著一枝修剪過的月季花,眉目似匠人手底下的白玉,帶著精細雕琢的美。

他長得很好看,這是鬱棠心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是她似乎見過他,但儘管這少年看著很熟悉,她卻想不起在哪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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