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神來的前一晚(1 / 2)

即將出發去露營地的大巴上,賀遲正在聽歌看雜誌。

一個人忽然在他身旁坐下,他正打算提醒這人換個座位,卻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龐。

今天的她戴著墨鏡,紮著麻花辮,穿著白襯衫和牛仔短褲,看著很是清爽。

“賀遲,”她摘下墨鏡,對他比著勝利者專屬的V字,莞爾,“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賀遲愣了愣,他以為她不會來了,他和會長要到了一個名額,興高采烈地去S大找她,卻聽說她回家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來救你呀。”

“鬱棠你給我正經點,你為什麼在這裡?”

“當然去露營啊,”鬱棠從背包裡拿出一包零食,“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體驗坐五六個小時大巴的快樂嗎?”

“你哪來的名額?”

“拜托朋友弄到的。”

“鬱棠!”賀遲忍不住喊了一句,“你怎麼……”

“同學,彆欺負女生啊!”剛上車的老師對他說了一聲。

賀遲欲哭無淚,這些人大概不知道,坐在他身旁的女生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生,她可是一言不合就會扒人衣服的鬱棠啊。

“我喜歡這種站在道德高地碾壓你的快樂,”鬱棠眉眼彎彎,“賀遲,接下來的幾天,請多多指教。”

賀遲又氣又笑,他想,他大概上輩子欠了鬱棠的,所以現在不得不還債。

“對了,送你一個東西。”

鬱棠從包裡掏出一根手鏈,麻溜地給賀遲戴上。

“我們無親無故,你為什麼送我手鏈?”

當然是為了救你狗命啊,鬱棠給了賀遲一個白眼。

這手鏈裡裝了定位器,如果賀遲有什麼意外,她可以第一時間找到他的位置。

“買衣服送的,你不想要就還我。”

“不要白不要……”賀遲彆過臉,氣呼呼地說,“你想送人禮物,就不能正經地買一個嗎?”

這已經是她在店裡挑了二十分鐘的成果了,這貨知道挑一個可以裝定位器的手鏈多難嗎?她的零花錢都用來買救他的裝備了。

賀遲給朋友發了一條消息。

【如果一個女生送你一條手鏈,並且說這手鏈是買衣服送的,她是什麼意思?】

【哇,你小子居然鐵樹開花了。彆慫,這女生明顯是喜歡你啊。賀總,衝鴨!】

看到消息的賀遲思索良久,他看了一眼鬱棠手機屏幕上的內容,麵色忽然有些沉重。

如果,鬱棠送他手鏈,並且說這手鏈是買衣服送的,這說明鬱棠喜歡他。

那如果,在送他手鏈的同時,鬱棠既看這種和連環凶手相關的文章,又看什麼繩結……這又是什麼意思?

賀遲有些頭疼,鬱棠的行為就不該用常人的思維去推導。不過……鬱棠她不會是打算求愛不成便殺人滅口吧?裡的月黑風高夜,正好是……殺人放火時。

“鬱棠……你看這些乾什麼?”

“你說的是屠夫嗎?”

鬱棠話音剛落,坐在後排的女生連忙問:“你知道屠夫?我記得他的第一個案子,第一個受害者是真的可憐,她還有個開出租的丈夫和剛上初中的兒子。”

“我之前也關注過這個案子,兒子太可憐了,本來學習成績還挺好的,因為母親離世,退學在家,心理出現很大問題,家裡沒人照顧,父親有時候隻能帶著他一起開出租。”

兩人立馬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鬱棠眨了眨眼,聽著兩人的討論。

“不過受害者家屬的態度……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雖然大部分家屬都很積極地配合警方……哪怕後來估計都絕望了,但還是有些家庭……對失蹤的家人漠不關心……”

“我曾經懷疑凶手曾經遭遇過女人的背叛,所以會選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女人作案,可事實上,隻有前麵幾個受害者在作風上有問題。”

“更離奇的是:有幾個受害者在失蹤前都曾被目睹與同一名女孩待在一起,但警方卻沒找到那個女孩,根據目擊者的描述,應該是同一個人。”

“理論上,凶案的大部分凶手都是受害者認識的人,之前我懷疑過熟人作案,可是警方重點查過家屬,幾乎都沒有什麼作案嫌疑。”

“官方曾經根據拋屍地點畫過圖,結果顯示,凶手的活動半徑有差不多五十公裡,這幾乎是整個市,拋屍地點並無規律可尋。”

“屠夫會不會已經死了啊?他這種人,真的用酷刑都不值得可憐,如果就這麼死了,真的心疼那些受害者。”

“我傾向於他已經因為意外去世了,不然他5年沒犯案,這對連環凶手來說,幾乎是社會性死亡。”

“5年前這件案子本來是要交給Hunter排行榜第一負責,後來排行榜第一死於非命,這件案子移交給其他的人,就再沒了後情。”

鬱棠認真地聽著,其實困擾她更多的是:隻對女性下手的屠夫為什麼會對賀遲下手?賀遲為什麼會失蹤?按照賀遲的體力,為什麼會敗給屠夫?

一路下來,賀遲被迫了解了屠夫以及其他Z國曆史上臭名昭著的連環凶手的種種惡跡,他決定收回以為鬱棠想殺他的愚蠢的念頭。

今天市裡堵車,大巴車足足開了七八個小時,一行人才到了這次露營的目的地——明遠湖畔。

一起來露營的大約有五六十人,基本上都是C大的學生和老師,按照行程規劃,這次露營一共五天四夜,主題是秋遊。

當賀遲從後備箱裡推出他的小摩托車時,鬱棠不由地愣住,她暗暗歎氣,她果然不該對賀遲這個摩托車控有半點期待。

現在,賀遲離他的死,隻差一個屠夫了。

眾人搬完行李休息的時候,鬱棠悄悄走過去,圍著賀遲的小摩托轉了幾圈。

賀遲的小摩托倒是很適合貼定位器,鬱棠挑了幾個隱蔽的地方,貼了幾個定位器。

已經快傍晚,一半的人開始搭鍋做飯,另一半的人開始搭帳篷,賀遲和鬱棠被分配到了搭帳篷的那一撥人。

賀遲以為搭帳篷的時候,鬱棠一定不會老老實實地搭帳篷,她肯定會纏著他。

令他意外的是:鬱棠搭帳篷的樣子很認真,手法雖然算不上專業熟練,但也算比較厲害的新手了。

晚飯是粥和烤土豆,賀遲端著碗正吃得高興時,會長湊過來,笑眯眯地說:“那姑娘和你什麼關係啊?”

“沒什麼關係。”

“她是隔壁的?”

“我和她不熟。”

“不熟你戴什麼手鏈?這是那姑娘送你的吧,我看見了。”

“沒有,這是她的道歉禮……”

“沈玉不是喜歡你嗎?這下可是要傷心了。”

說起沈玉賀遲就頭疼,他拒絕過沈玉很多次,可她還是纏著他不放,他不耐煩地說:“彆提她。”

“成……那你要的那個名額,是給她要的嗎?”

賀遲忽然發覺會長比鬱棠還要麵目可憎,他盛了一勺土豆,舀到他碗裡。

“你要是無聊,就多吃點土豆吧。”

賀遲放下碗,穿過人群,往湖邊走去。

明遠湖是露營聖地,風光無限好一年四季都有人來這裡露營。

賀遲蹲下來,撿起石子往水麵砸去。

這裡風景很好嗎?”

伴著這道聲音,一顆石子在水麵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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