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博物館和S市博物館聯合舉辦的新年畫展,有興趣麼?】
季回雪約她去看畫展?
是人性的光輝重新在季回雪的身上聚攏了?
鬱棠擰著眉頭,想了半天,回了一個字:好。
拿起桌上的挎包,鬱棠在紅色燈芯絨裙外套了一件駝色大衣,快步下樓。
“芳姐,不用準備我的午飯啦,我要出去一趟。”
沒想到謝蘭因坐在樓下,他抬眼問她:“你要去哪?”
她說:“表哥,有人約我去看展。”
“讓張叔送你吧。”
“不了,我出去打車吧,表哥中午記得好好吃飯。”
在謝宅外停著季回雪的車,坐在後排的季沉沉探出頭來,笑著說:“姐姐,快上車吧。”
打開車門,鬱棠在季沉沉身旁坐下。
“姐姐,你在看什麼?”
鬱棠把手機遞給季沉沉,說:“網上說,11區富豪陳百川取消了和太太結婚三周年的宴會。”
季沉沉一頭霧水地說:“陳百川是誰?這個宴會很重要嗎?”
在手機上搜索著關於陳百川的新聞,但卻沒有半點鬱棠想看見的消息。
前世陳百川同樣是在這個時間取消了宴會,要知道,陳百川生平最重麵子,出口的話,從不收回。
加上陳百川連公司20周年紀念都未出席,坊間紛紛猜測陳百川是不是遭遇不測,被公司高層極力否認,可是沒多久,他的屍體被發現。
陳百川擁有多家公司,他的消息必然牽動公司的股價,就算他真的失蹤,這種消息肯定被高層捂得死死的,不過以季回雪的身份,應該有所耳聞。
等紅綠燈的時候,鬱棠笑著說:“回雪,關於陳百川,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加上季字。”
“季回雪。”
“與我無關,你彆汙蔑我。”季回雪冷冷地說了一句。
“我是想問你知道什麼內/幕消息麼?”
“你拿什麼和我交換?”
“我們這交情,還需要交易嗎?”
“交易失敗。”
“季回雪你這顆圓圓的腦袋,真是…….讓人想揍你。”
這次新年畫展邀請了李又周等知名畫家,舉辦的地方是在S大的博物館。
三人剛到地方,季沉沉的肚子便鬨騰起來,博物館裡的洗手間出了問題,鬱棠隻好帶季沉沉去最近的教學樓。
在洗手間外等了十分鐘,季回雪神色嚴肅地接了一通電話。
“陳百川那邊的確有情況,如你所說,我要回去處理一些業務,你等會兒送沉沉回家。”
鬱棠點點頭。
又是十分鐘過去,在鬱棠猶疑著要不要勇闖男洗手間,把季沉沉撈出來時,季沉沉終於再次出現在鬱棠的眼前。
“姐姐,剛剛肚子不舒服。”
“嗯,現在也不舒服嗎?”
“現在好多了,不過好奇怪,姐姐你絕對想不到我在隔間門上看到了什麼?”
“牆上的小廣告上寫著買賣LUANZI,還留了電話號碼。”
“小廣告?”
鬱棠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學校是這種小廣告的重災區,因著這個年紀的學生很容易被蠅頭小利和刻意掩蓋的風險誘惑。
隻是,她沒想到,這個小廣告實在不要臉,竟然貼到男廁?這是想篩選某些會讓女朋友去做這種事的垃圾男人嗎?
“沉沉,你幫我看門好麼?”
在季沉沉驚愕的目光裡,鬱棠走進男洗手間,她試著把隔間門上的小廣告摳下來,小廣告粘得很緊,怎麼也撕不掉。
“真想把這個小廣告,用強力膠貼在那些貼這個小廣告的人身上。”鬱棠低聲說。
撕不掉小廣告,鬱棠暗暗生氣,從背包裡拿出口紅,塗掉上麵的電話號碼。
“姐姐,你怎麼?”
“不想給某些垃圾提供發女朋友財的方式。”
季沉沉愣了愣,他說:“姐姐,你真好。”
心疼地看了一眼折斷的口紅,這是她很喜歡的色號,回頭她要再買一支。
“我也覺得我真好。”
解決完男洗手間的小廣告,兩人回到展廳開始看展。
“姐姐,這就是李又周的畫嗎?我怎麼看不懂?”季沉沉小聲嘀咕著。
“看不懂是正常的。”
李又周的畫常常是以苦難為主題,季沉沉從小在蜜罐裡泡大,還沒有遭受過生活的摧殘,自然難以體會李又周的畫。
漆黑的底色,似血的紅蓮,大半的紅蓮貼在墨水般烏黑的水麵,其餘的紅蓮則靠著染著淤泥的莖乾立在水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