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和常偉依然沒有交待朝陽村的幕後黑手,但這並不妨礙林幾何順藤摸瓜,查出了陳百川。
鬱棠想,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
林幾何的手段果然厲害,可惜林幾何直播破案,她一定要給林幾何刷十艘宇宙飛船。
這樣一來,陳百川案又多了一個調查方向。
據宋拂衣那邊的消息,陳百川的案子並沒有什麼進展,凶手很小心地清除了頭顱和手上的痕跡,法醫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凶手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選擇對陳百川的屍體進行分屍,鬱棠暫時還不清楚。
一般來說,凶手選擇分屍這種殘忍的方式,隻有三種可能,第一,是出自對受害者的憤恨,第三,是出自自身的特殊嗜好,最後一種是為了掩蓋真相。
除此之外,選擇這種方式的凶手,常常有好幾種特征。
第一,凶手有可以用以分屍的場所和工具。
第二,凶手有一定的背景知識。
或許凶手是朝陽村的受害人,所以對陳百川恨之入骨,將他殺死還不足以泄恨,所以才將他的屍體大卸八塊?
從無儘的推理中抽身,鬱棠把精力放到眼下的宴會上。
鬱棠從未覺得聯邦的社交圈這樣小,直到她在S市的某場宴會上,看到陳百川的妻子盧槐和吳彩雲。
盧槐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在和陳百川結婚之前,盧槐和吳彩雲都是十八線模特,後來吳彩雲和杜大江結婚,成功擠進11區的上流圈子,通過吳彩雲的牽線搭橋,盧槐結識了陳百川。
一切順理成章,幾年前,在一場浪漫的求婚典禮上,盧槐答應了陳百川的求婚,成為了陳百川的妻子。
在結婚後,盧槐淡出娛樂圈,每天在家煮茶插花,偶爾會去和李又周學畫,她完美地履行著作為陳百川妻子的責任。
湊到謝地主身邊,鬱棠推著謝地主到花園裡,她輕聲問:“表哥,怎麼從前我沒在宴會上見過盧槐?”
“我和你一樣。”謝地主的唇角微微上揚,仿佛是看見了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表哥,你怎麼這麼高興?“
“我請到了治水大師。“
鬱棠點點頭,也難怪謝地主這麼高興,他這塊地不被看好,雖然請到了蔣西村,但一個蔣西村遠遠不夠。
前世謝地主拿的那塊地請到了聯邦知名生態學者,量身定做了整個湖的生態鏈,那塊荒地,也搖身一變,成為聯邦最大的由陸地生態係統轉化而來的人工湖。
不過謝地主今天這麼高興,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這裡套出什麼富豪的隱秘來。
在謝地主的身旁蹲下,鬱棠溫柔地替謝蘭因捏腿。
“表哥,陳百川的案子,你有什麼想法麼?“
令鬱棠意外的是,謝地主竟然真的和她談論起陳百川的案子。
“陳百川的車停在他常去的酒吧附近,可以推斷案發時,他打算去喝酒,酒吧和陳百川停車的地方,距離一百五十米,他就是在這段距離裡失蹤的,在這短短的一百五十米,他究竟看見了什麼呢?會不會是遇到了熟人?”
正如謝地主所說,陳百川失蹤時正是酒吧營業的高峰期,當時出入酒吧的人很多,警方調查過當晚去酒吧喝酒的人,沒有人注意到陳百川,這條線並沒有什麼收獲。
鬱棠輕輕歎氣,如果11區沒有那所謂的攝像頭**製度,他們就能更輕鬆地確認陳百川的生前活動軌跡和找出潛在嫌疑人,比現在這大海撈針式地找凶手容易多了。
如果有現代工具輔助破案,哪裡需要像古早推理裡一樣地毯式摸排?
“我比較傾向於熟人作案,也許我們見過凶手。“
“表哥你有懷疑對象麼?“
“沒有。“
鬱棠緩聲說:“陳百川屍體的其他部分還沒找到,表哥,你說它們會在哪裡呢?”
“你該問凶手,而不是問我。”
果然是永遠的杠精和話題終結者謝蘭因,鬱棠給了謝地主一個白眼。
鬱棠轉頭看謝地主,卻見他神色泰然,正望著不遠處出神,順著謝地主的目光看去,鬱棠的身體慢慢僵住。
在不遠處的露台,吳彩雲站在低矮的欄杆旁,她露出慵懶的笑容,像貓一樣舒展著腰肢。
盧槐站在吳彩雲身後,她舉著雙手,似乎下一刻就要推吳彩雲下去。
如果不是盧槐臉上狠戾的表情,鬱棠幾乎以為兩人隻是在嬉鬨。隻要盧槐輕輕一推,毫無防備的吳彩雲必然掉下去。
盧槐心懷殺意,儘管吳彩雲似乎一無所知。
注意到鬱棠和謝蘭因,盧槐愣了愣,雙手懸在空中不知所措,片刻的驚恐過後,她訕訕一笑,抱住吳彩雲的腰,和她嬉鬨起來。
盧槐的表情臉上的笑容略顯僵硬,兩人開心地玩鬨著,仿佛方才她和謝地主所見都是錯覺。
“她們不是好朋友麼?“鬱棠疑惑地說。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鬱棠一怔,謝地主難道是在暗示她,吳彩雲撬了好閨蜜盧槐的牆角?
“表哥,你的意思是陳百川的妻子有殺人動機?”
謝蘭因笑而不語。
鬱棠不清楚宋拂衣有沒有查到陳百川出軌的事,但她確定的是,調查陳百川案時,盧槐必然是重要嫌疑人,畢竟她是陳百川的配偶。
陳百川失蹤後,她一直在警方監視之下,並且警方在調查中得知,按照陳百川的遺囑,他的大部分遺產都會捐獻給慈善基金,盧槐根本拿不到多少遺產。
這樣看,盧槐並沒有什麼作案動機和作案條件。
但是,如果加上陳百川出軌閨蜜這一條,她的作案動機就很充足了。
同理,吳彩雲的丈夫杜大江如果知情,也同樣有作案動機。
謝地主被她的好舅舅謝向榮抓去見客戶,鬱棠獨自在花園裡溜達。
背後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正在吃桂花糕的鬱棠嚇了一跳。
吳彩雲雙手抱胸,略帶鄙夷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裡?你見到我怎麼是這種表情?”
她分明沒有表露出半點情緒,吳彩雲哪來這種錯覺?鬱棠一頭霧水。
見鬱棠沒說話,吳彩雲又說:“你不記得我了嗎?”
她當然記得吳彩雲,鬱棠莞爾,正好關於村長的名簿,她有些問題想問問吳彩雲。
她輕聲問:“你知道朝陽村麼?”
聽到朝陽村三個字,吳彩雲奇怪地看著鬱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