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他靠近了,用以往每一次化解矛盾的方法去靠近了,然而他不知道林恩筱現在,此時此刻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他的肌膚之親。

“傅荀你放開我,你就是個流氓,你混蛋,救命啊……”大街大道之上,這個男人就這樣摁著她就要親,林恩筱簡直氣結。她尖聲大叫,死命的對這個混蛋男人又推又打,但是他就是不放,他用唇來堵她的嘴巴,涼涼的舌撬她的齒關,親近的接觸,使她渾身顫栗,她聞到他臉頰上的淡淡香氣,他的手貼著她的脖子。

心上的針紮的更密集了。

對,人的心臟就是這麼的脆弱,他似乎深諳此道,所以他慣用此招。

她愛慣了他的這顆心臟在被他喚醒,這顆心臟喜歡他的靠近,這顆軟弱的心臟不僅習慣於他還極其的害怕折騰,這顆心臟愛死了碌碌無為的安逸,它多想就此作罷,跟他回家,將這些天的破釜沉舟化作一場夫妻之間再平凡不過的矛盾。

那樣,她就不必因離婚所要麵對的一切的一切去犯愁了。

這顆心臟太懶惰,不要命的懶惰。

然而理智在因為心臟的退縮而憤怒,一切又一切的和解後隻會是更深的傷害,這個男人沒有心的!他隻當她是他養的寵物了,她的條件的確是個不錯誤的寵物,也是最符合他的寵物。林家他們傅家滿意,她的身體他滿意,她還這樣不要命的愛他,將他奉若神明,他對她這樣一個玩物當然是滿意的,夫複何求啊!

又也許是犯了和她同樣的懶病,抑或他根本沒有時間再重新去折騰出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寵物。

他磨她的唇,用舌尖抵她的齒關,好吧,她張了口,但這不是接受他的親吻,而是她對他使用過的最強硬的手段,她咬了他。

林恩筱氣的渾身發抖,傅荀被咬,總算將人放開,經過像搏鬥一樣的掙紮林恩筱直喘氣,倆人站在樹下,有車路過,一股暖光從他們身上滑過。

兩個人各自憤怒,沒人注意到一旁有個頭上綁著根鮮紅發帶的男人,身上穿著女裡女氣的舞蹈服,他要走不走的,瞧了瞧林恩筱又瞧揉著嘴唇的傅荀。

“美女,要不要報警呀?”紅發帶開口。

這天外之聲,林恩筱轉臉,傅荀轉臉,兩道目光齊齊的看向紅發帶,看的紅發帶僵了臉。不過他很快默默的打直了腰板,一隻手叉在了腰上,為自己撐腰,撐出了一位正義使者的氣勢。他緩緩抬了下巴,仰著臉看傅荀。

傅荀的身型是著實傲人,個子高,肩寬背直,襯衫裡的胸膛飽滿,紅發帶打量著人,視線下移,卻是越看越沒底氣的樣子,他將另一邊手也叉在了腰上,自認為這是硬氣,卻很娘炮的看著傅荀。

被當流氓打量的傅荀滿眼火氣,手指碰了下被咬了的嘴唇,刺刺麻麻的,略看了眼前怪裡怪氣的男人,突然就大吼出聲,“找死,滾開!”

傅荀的聲音本就冷沉,他這一大吼,喉嚨上像裝了個低音炮,不止林恩筱被嚇了一跳,紅發帶也被嚇的肩膀唰的一聳,然後哧溜的就跑了。

林恩筱看著那人遠去的身影……妖妖嬈嬈的。

她收了視線,餘光裡有人在靠近,林恩筱警惕,轉臉,有輛車經過,燈光照亮了這個霸道男人的臉,“鬨夠了嗎?鬨夠了就回家。我不跟你計較。”他指的是被咬的事。他手指碰著嘴唇對她發號施令,臉色越發的冷沉了,她咬他一點沒省力,大概也因為他堂堂傅大總裁因她而被人當成流氓了。

林恩筱往後退了兩步,退出了樹冠的陰影,頭發被染了一層暖暖的顏色,她看著他。

她真該報警,他就是在耍流氓,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是耍流氓!

“回家”多麼輕描淡寫、多麼不近人情、不食人間煙火的要求。這兩個字讓她因咬了他而升起的愧意瞬間就消散了。難道到了此刻他還以為她隻是在和他鬨彆扭?而她簽了字捺了印的離婚協議在他的眼裡隻是她故意要在他的麵前找存在感?

她已經徹底的從一個世界走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裡不在由著他左右,而是她自己的已經容不下他的世界了。

林恩筱抬著眼眸,直直的看人,眸子清麗明澈,目光鎮定,“我們離婚吧。”今天就將這件早該說清楚的事說明白了罷。

她說的很認真,而對方卻擺出一副聽了笑話的神情,他冷沉的臉上閃過一抹淺笑,“你說什麼?”

“離婚。你簽了字,抽一個空,我們去一趟民政局。離婚比結婚還要簡單,花不了你多長時間。”林恩筱繼續說話,這個男人的笑容又消失了,他站在暗處,但五官仍然清晰英挺,他沉著臉看她,目光幽深,其中有零星的燈火,她不願意看他,側開了臉,轉開了目光。

傅荀邁上前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彆鬨了行不行!讓我省心點不行麼!”他語氣強硬。

胳膊又被握住,林恩筱擰了眉眼,又抬眸看人,男人深深的皺著眉,倆人站在燈下,四目相對,林恩筱眼底卻起了笑意,嘲笑的意味。

她總算惹火他了,他總算正視她的話了。

“我當然知道,”林恩筱極其冷靜的笑了一下,即使跟前的男人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了。

“其實我是一個還算得上謹慎的人,是你太不謹慎,這個結果我考慮了很久,真的是很久了。是你一直沒能發現,你也不屑發現吧,你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要緊事,而我呢,像你說的我鬨夠了,真正是夠了。所以,你簽字吧,簽完你就省心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叨擾你了。”

夫妻一年多,倆人如此近的對視太多,情狀卻今非昔比,男人眼中少了一慣對她的那種炙熱的危險,女人眼中少了深情的熱切。

憤怒與淡漠相對,無法理解與信誓旦旦。

倆人無言的對質,在這方煙火氣息濃厚的廣場上像是與世隔絕,廣場那邊來了一群人,先前落跑的紅發帶領了幾個大媽風風火火的就來了,而林恩筱此時正被傅荀拽著胳膊。

紅發帶遠遠的就對此進行看圖說話似的講解,言先前更要不得,邊說邊比劃,“小姑娘都喊救命了,還臭不要臉的摁著人就親,耍流氓也不看地方,這對麵就是派出所,……”

一個女人一台戲,一幫女人,都夠組成一個敢死隊了。而且這敢死隊被紅發帶一扇乎,簡直立刻就能為了社會正義而拋頭顱灑熱血,隻不過人群越接近,這三觀就跟著某個“臭流氓”的五官走了。

“吳老師,那是個流氓?”

“這這,你這是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