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106(2 / 2)

踢腿結束後,示範也就到此為止。

按照當初皮埃爾的舞步順序,接下來女步應該被男伴推遠後再拉回來,同樣是配合非常緊密的一段。

眼看著伊莎貝爾要停下來,許攸寧拉住她的手,將她推遠。

國標係學生也呆了呆。

因為本該結束的示範並沒有停下來。

許攸寧還在跳!

皮埃爾忍不住站直身子。

這段舞是伊莎貝爾跳了很多次的,舞蹈還在繼續,她下意識跟著音樂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下一段跳男步的會攬住她的腰,許攸寧一把攬住伊莎貝爾的腰,兩人交錯又分開。

錯身而過時,許攸寧彎唇笑道:“這段真有意思。”

伊莎貝爾心頭一熱,忽然燃起了鬥誌,一個旋轉步轉到一邊,配合著許攸寧的男步開始跳舞。

一來一往,配合完美!

“許攸寧本來</就會嗎?”有學生狐疑地問。--

“不知道啊,她不是在上選修課嗎?”

“選修已經教到這個程度了?!”--

“都彆說了看舞啊!”

這股熱情也迅速感染國標係學生,大家合著音樂拍著掌。

這時一位學長跳著舞走進中央,另一位學姐也一個鞠躬加入。

拉丁舞原本就是熱烈又奔放的,氣氛一觸即燃,越來越多學生拉著舞伴加入,整個練功房仿佛巨大的舞池。

最後一段,跳男步的許攸寧拉著伊莎貝爾,伊莎貝爾需要來回好幾個旋轉步轉身。

交錯間,許攸寧看向皮埃爾,勾唇笑了笑。

她在挑釁!

皮埃爾呼吸一慢,端著的咖啡杯順著滑落。

旁邊錄像的同學手忙腳亂接住咖啡杯,心頭後怕。

可不能讓咖啡杯砸得滿練功房都是碎片啊!

皮埃爾這杯咖啡已經喝完,同學倒沒受傷。

皮埃爾側目,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許學過牛仔?”

“估計選修課學過?”攝像的同學是國標係,和許攸寧接觸也比較少,他想了想,“不過攸寧記憶力很好。”

“記憶力很好又不能跳舞。”

“彆人不可以,許攸寧可以啊。”攝像的同學神秘地道,“許攸寧學舞,幾乎看一次就會了。”

皮埃爾啪的一下按住把杆,眼中浮出一層冷意。

跳舞又不是靠記憶力,一次記住的是動作,又不是技巧!

這群學生當他沒學過舞蹈嗎?

音樂驟然停住。

練功房裡響起歡呼聲。

國標係的學姐過來往許攸寧腦袋上薅了一把:“乾得不錯!什麼時候學了這麼多?”

許攸寧撥了撥亂糟糟的頭發:“選修課嘛,為期末考試準備的,示範結束了吧?我先撤,不耽誤大家上課。”

大師課的每一分鐘都是錢。

學姐也反應過來:“行。”

許攸寧朝錄像的方向走。

皮埃爾就站在攝像機旁邊,皮笑肉不笑看著許攸寧。

許攸寧把頭發紮起來,麵容平靜地靠著把杆:“皮埃爾先生的臉色怎麼不太好?我的舞蹈雖說算不上完美,但至少也是皮埃爾先生指導的啊。”

攝像的同學終於聽出□□味了,低著頭加裝擺弄攝像機,降低存

在感。

皮埃爾右手緊緊抓住把杆,好一會兒又鬆開,幽幽道:“學了多久?三個月?半年?”

“選修課學的。”許攸寧拿出手機,給前麵紮堆的國標係學生拍了張照,“皮埃爾先生要不要也拍一張?”

皮埃爾哪兒有心情屈尊降貴拍照。

他操起手,又開始整理衣領:“學了多久?雖然有很多人總想來沾染這個領域,不過你不適合,你隻適合在你的圈子,跳你的舞。”</他重重撣了撣衣領。

許攸寧慢吞吞道:“皮埃爾先生這麼說的話,我對拉丁舞更感興趣了。”

皮埃爾從鏡子裡乜了她一眼:“天哪,你想報複我上次比賽結束在洗手間說你的事?”

“我隻是對皮埃爾先生的觀念不太認同。”

“不需要你認同,你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前麵的人群忽然朝兩邊分開一條道,伊莎貝爾轉過身:“老師,接下來的部分需要你來講。”

眾人也看不過來。

皮埃爾彆好袖口:“難得的機會,給你展示展示什麼是我的牛仔舞。”

許攸寧端起咖啡杯,漫不經心道:“我還是去給你泡杯咖啡吧,你說得對,記憶力不能跳舞,因為跳舞的是我。”她神秘地笑了笑,“其實學拉丁也沒有皮埃爾先生說得那麼久,我們這學期開學才有選修課,拉丁,多文化舞蹈,很有意思。”

皮埃爾一頓,看向她的目光中終於露出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

現在才十月,這麼說來,許攸寧接觸拉丁也不過兩個月?

怎麼可能?

拉丁可是五種舞蹈!

更何況——

就算她專攻牛仔,兩個月也不能到這程度啊!

許攸寧目光含笑:“畢竟記憶力不能學舞,對吧?”

說完她轉身出門。

皮埃爾站在原地,眯了眯眼。

對,不可能。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伊莎貝爾見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老師,先把今天的工作結束吧。”

皮埃爾這才幽幽看她一眼,扣好袖口:“還用你提醒?”

可後半場他完全不如前半場幽默風趣,好在學生們雖然介意他之前對許攸寧的強勢,可也對這次難得的機會格外珍惜。

結束公開課,皮埃爾罕見的有點疲倦。

他一向是精力旺盛的人,每次比賽結束,甚至還能開瓶紅酒享受浪漫。

走到校門口,係裡老師送他。

皮埃爾站在車前望了半晌:“許在哪兒?”

老師遲疑一下:“皮埃爾先生想見許攸寧?”

“不了,問一下。”

皮埃爾和老師握手告辭。

伊莎貝爾幫他拉開車門,皮埃爾剛要邁上車,又轉過身來:“許學拉丁多久了?”

拉丁?

老師笑道:“她正好選

修了我的課,我知道,她是這學期才接觸拉丁的,對拉丁真是一竅不通。”

一竅不通?!

皮埃爾蹙了蹙眉:“可我看她好像……”他斟酌一下用詞,“會一點點。”

“畢竟學了兩個月。”老師道。

“兩個月能學到這種程度?”皮埃爾奇怪地問,“這種事值得也值得隱瞞嗎?”

老師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感到好笑:“才不是呢皮埃爾先生,我之前也不知道她那麼聰明

,記性又好——”

皮埃爾聽了一半,又有點不耐,這個學校是U盤做的?用trl加V跳舞?老是扯什麼記憶力。

他索性敷衍道:“好,我知道了,那今天就先告辭了。”

老師話還沒說完,也隻好先送他離開。

等他走後,後麵的學生走上來:“老師,你們在聊什麼啊?”

國標係老師納悶地撓撓頭:“他問我許攸寧的事,好像對許攸寧學舞的時間有質疑。”

“許攸寧不總是把舞蹈記得很快麼?”學生疑惑,“你不還總說她很適合跳拉丁?”

“對啊,記得快,又有悟性,本身身體條件又很合適,選修班現在就她最出色啊。”老師想了想,“算了,先回去吧。”

車上有點悶。

皮埃爾煩躁地解開袖口,一不留神將袖口扯掉了。

他也懶得彎腰撿,問坐在副駕駛的伊莎貝爾:“你覺得許學了多久?”

“不是說兩個月?”伊莎貝爾頭也不回,低頭發短信。

“兩個月學到這種程度,你在逗我玩?”

伊莎貝爾握住手機,深吸一口氣:“老師,以後請不要總是嘲笑彆人了,上次看紀錄片,那個非洲部落舞,你不也稱讚人家跳得還不錯?怎麼到這裡就不行了。”

皮埃爾哼笑一聲:“我也稱讚馬戲團的猴子啊。”

“都是不同地區曆史進程衍生出來的文化而已。”伊莎貝爾道,“恰恰不也從墨西哥發源嗎?”

皮埃爾嘖了聲:“壞女孩,你想讓我趕你下車?”

伊莎貝爾沉默。

但皮埃爾心頭還是很不愉快。

“也許我該去見見組委會理事。”皮埃爾敲敲駕駛座的椅子,“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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