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她按在地上,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按進泥土裡,許攸寧吃痛,反手抓起一把泥土灑向男人!
塵土洋洋灑灑,立刻迷了眼。男人驚呼一聲,手上力氣下意識鬆了鬆,許攸寧趁機爬起來,連滾帶爬要朝下跑,男人乾脆一腳踹過去,這一下徑直踹到她肚子上。
一股劇痛從腹部蔓延開,許攸寧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一腳靠近胃部,肚子鑽心得疼,疼得反胃,疼得想吐。
許攸寧死死摳住地上的石頭,額頭冷汗直冒,腦子轉得飛快,忽然抬腳朝男人下、身踢過去。
男人卻敏捷地一把撈住她的腳踝,陰冷地笑了一聲:“彆把我當老三一樣笨!”他頓了下,“不聽話就算了!沒時間跟你浪費!”
說著他睜開因為泥土泛紅的眼睛,從後腰掏出一把折疊刀來。
許攸寧緊緊盯著他,想儘量避免受傷害,但她沒有醫學知識,也沒有防身技巧,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避開要害,也不知道到底打哪裡才能讓對方受傷!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她和許羅並沒有差彆。
她忽然想起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養父的墓地交了多少年、她如果死掉江彤能不能收到她的比賽獎金、她跟馬爾科的吹牛還沒實現、還有魏則行——
忽然,男人背後閃過一道黑影。
許攸寧怔了怔,一個影子猛地從旁邊襲過來,隻聽一聲令人牙疼的骨頭響聲,男人被砸到太陽穴,白眼一翻,哆嗦兩下,暈倒了在地上。
他的身軀落下,緩緩露出他背後的人。
魏則行握著一根黑漆漆的火鉗,滿頭大汗,黑眸幽邃淩厲,看見許攸寧,他眼中的薄冰散去,緩緩鬆了口氣,快步走到她麵前,沉聲問:“沒事吧?”
許攸寧望著他,下意識眨了下眼,一滴淚珠砸了下來。
魏則行呼出一口氣,蹲下身,薄唇在她額頭貼了貼,低聲問:“還能走嗎?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已經報警了。”
許攸寧點點頭,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咬了咬牙儘力無視身上的疼痛,若無其事地快步和魏則行朝山下走。
剛下了一個陡坡,忽然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許攸寧心頭一沉,是剛才那個被她雙擊的男人。
他居然還能跑?
他從高處衝下來,猛地撞到魏則行身上,火鉗砰的砸到地上。魏則行一個趔趄,悶哼一聲,卻迅速出拳打在他下巴上,將人打得暈頭轉向。
許攸寧知道魏則行學過一點柔道,但她還是怕他吃虧。
她撿起火鉗,也管不了那麼多,不停往那人身上砸、捅。
鐵質火鉗連砸兩下就將人砸得嗷嗷叫,這時村民從坡下爬上來,看見地上的人,飛快撲過來將人按住。
緊隨其後的是氣喘籲籲的大學生們和劉偉。
許攸寧心頭鬆了鬆,後麵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魏哥!”
她回頭望去,魏則行靠著一棵樹,小腹左側明晃晃插著一把折疊刀。
他麵色蒼白地被人扶著,在許攸寧看過來時,卻對她抿唇一笑。
許攸寧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緊握在手中的火鉗砰地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