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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的舞蹈叫《夜鶯》。

在一片漆黑中,柔軟的光束如月,清冷地澆在安娜身上,她穿了身米色的長衫,她的動作愉快又充滿感染力,就像是入夜鳴叫響亮歡騰的夜鶯,舒展著肢體,擁抱月光,雀躍著、輕盈的在黑暗中邁上一層。

許攸寧盯著看了幾秒,終於看明白那是一塊用了特殊吸光材料的台階,燈光師也很有一手,如果是在電視機前的觀眾,利用視覺差一定很難看出來。

她感慨地對魏則行說:“聽說這次節目安娜用了自己團隊的燈光師和道具師,果然很有一手,個人舞者來參賽很難做到這種程度,你覺得怎麼樣?”說著她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魏則行抿出一絲淡笑,笑容不大眼底:“很不錯。”

許攸寧認同地點頭:“舞台設計師、燈光師和道具師都能如虎添翼,幫助舞者在舞台上呈現最佳的視覺效果,原本一百分的舞蹈也許能更進一步,得到一百一十分的效果。”

魏則行微微凝神,若有所思。

許攸寧的注意力回到舞台上。

安娜手臂揮動,繚繞的光煙從舞台下方緩緩升起,打著旋兒上升,她像是被光煙包圍在裡麵,手臂揮動時,煙霧散去,又很快聚集成一縷霧絲,像是最貼近她的情人,跟在她身邊,她在舞,光煙也為她而舞,歡喜又快活。

這光煙也是一種特殊的燈光,與舞者的動作配合十分默契,攝像機掃過下麵,觀眾們也看得呆了,直愣愣地盯著舞台,微張著嘴巴,這確是一種極致的舞台享受和視覺盛宴,也難怪大家表情這麼誇張。

這愉快的氣氛也跟隨著安娜的舞步上升到頂天,同時她也來到了台階的最高層。

管弦樂忽然變得淒婉,音階漸高,安娜動作一頓,表情茫然又漸漸變得躊躇,舞台燈光也由頭頂灑落變為從下往上。

視覺效果驟然發生變化。

她仿佛走錯了路,跌跌撞撞,起起落落,時而艱難地跳上台階,又痛苦地走下,燈光下她的表情難掩苦澀,動作也仿佛掙紮。

許攸寧看了半晌,表情有些古怪,專業性的舞蹈雖然有自己的技巧,但是……

她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拿起折扇,聽著音樂排練一圈。

魏則行看著她的神色蹙了蹙眉,又回頭盯著電視屏,舞者的苦悶和掙紮隨著大開合的動作起落施展地淋漓儘致,那股糾結的、沉悶的痛苦像是被直接灌進心裡,忍不住也跟隨了舞者的心情,糾結、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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