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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寧煩不勝煩,蘇蓉和許宏簡直是重度精分病人,態度變來變去都快變成萬花筒了。她猛地抽回手,淡聲道:“這次有人在網絡上潑我臟水,證據確鑿的話,我會直接發布聲明,隨後由法律來懲罰她。”

許宏一聽,猛的回神,這說法不就和魏則行的解決方法大差不差?

彆人不知道,可魏則行既然登門找茬,就一定有證據,屆時他一張老臉往哪裡擱?董事會成員又怎麼看他?

許宏愣了片刻:“攸寧,難道你要看著爸爸媽媽丟人現眼嗎?”

“你們都丟人了這麼久,再多幾次也沒什麼。”許攸寧以前不知道,不過她去看望陳清的時候,易遠會把圈子裡的事兒當笑話說給她聽。

許英黛升學宴的事雖然被許英斐處理及時,但架不住在場賓客私下八卦,大家都當許家是笑話,親生的不要,把抱錯的孩子當寶。

現在,許英黛為避事端被迫遠遁國外念書,而許攸寧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哪怕在廣場上攔跳廣場舞的阿姨,也有一半人能說出許攸寧的名字,二人高下立判。

許宏被她把話堵了回去,頓時心頭一悶:“攸……”

“好了。”許攸寧淡聲打斷他,隨後看向魏則行,進來這麼久,魏則行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椅子上,含笑托腮看他們說話,簡直把自己當個看戲人。

“你還不走?我都來接你了。”許攸寧無奈,“不是說今晚會陪我去吃飯?”

“這不是許總和蘇董太激動了?我不忍心打擾他們。”魏則行慢條斯理地起身,“許總和蘇董激動得讓我以為他們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

“她本來就是!”蘇蓉被這句話刺激到,驀地大喊出聲。

魏則行一頓,眸子微閃,冷冷瞥過來。

許宏一看這個眼神,就知道不妙,果然,魏則行一邊整理著袖扣,一邊漫不經心走著,皮鞋踩在木地板上,每一個腳步聲都像打在人心上。

“你把攸寧當女兒?攸寧被你許家找回來,你們嫌她沒有經過專業的禮儀訓練,嫌她吃牛排不懂三分熟,嫌她股票經營投資證券什麼都不懂,你們想要的到底是女兒,還是一個完美的‘貴族’樣本?”

“不是說許英黛才是你們的女兒嗎?”魏則行似笑非笑地微微抬了抬下巴,“這不就滿足你們了?”

“嗚……”蘇蓉捂著嘴,扶著酒櫃,嗚咽出聲。許英梵扶著她,擔憂又無措。

許宏憋著氣:“攸寧,爸爸從來沒有那麼想,爸爸從來不是會嬌慣孩子的人,對每個孩子都一視同仁,嚴格管教,所以爸爸覺得你在外麵跟著彆人學壞了,才沒有黛黛和小梵這麼聽話……但是爸爸是為你好,你學舞蹈有什麼用?你想做什麼崗位,爸爸都可以給你解決,要不然你進公司去幫你大哥?”

他說完,沒聽見許攸寧的回應,才注意到許攸寧正目不轉睛盯著魏則行看。

許宏遲疑一瞬:“攸寧?”

許攸寧沒有反應。

合著剛才她根本就沒聽他說話?

許宏差點被自己給氣暈了。

可許攸寧確實沒有聽他說話。許家的裝修風格偏冷,她曾經在這個家,感受到無邊的冷漠和孤獨。可此時魏則行站在桌前,像一束閃亮溫柔的光,一點點柔和她心中的溫度,她從心湖深處漸漸升起無數喜悅和愛意,慢慢快要彌漫出來。

她喜歡的這個人,真的很值得。

魏則行走過來,伸手替她整理下發絲,隨即仿佛不經意般,低下頭,薄唇在她眼角蜻蜓點水一碰:“彆看了,我們走吧,讓你特意繞路來接我的事,晚上會向你好好賠罪的。”

許攸寧彎了彎紅唇:“也行吧。”

兩人一邊旁若無人說著話,一邊朝外走,蘇蓉神色淒楚地喊了一聲:“攸寧!”

許攸寧這才想起什麼,回過頭:“對了許先生,兩分鐘後有您的電話,記得接。”

魏則行挑了挑眉。

許攸寧笑著解釋:“是會讓許總體麵的處理這件事的電話。”

蘇蓉根本不知道許宏的狀況,追著許攸寧跑到了門口,心急如焚地喊:“攸寧!攸寧!你去哪兒!你能不能彆走啊!”

明明也就一兩步的差距,可許攸寧愣像是沒聽見,腳步平穩地走到門外,和魏則行談笑風生。

蘇蓉奔下台階,腳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淒聲大喊:“攸寧!你彆走!你原諒媽媽!”

許攸寧拉開車門,好像終於聽見她的聲音,側目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和魏則行說話。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揚長而去。

蘇蓉心如刀割,隻覺得天旋地轉,邊哭邊捂著胸口:“我的女兒,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兒啊……我怎麼會被鬼迷了心竅,這樣冷待我的女兒……”

許宏追著她的背影走了兩步,聽了這話,還是不明所以,直到三分鐘後接到市長辦公室的電話,這才頹然地在沙發前坐下。

他不明白了,許攸寧什麼時候成官方文化宣傳大使了?

許英黛看著蘇蓉涕淚漣漣的狼狽模樣,覺得諷刺至極。

什麼鬼迷心竅?說她是鬼嗎?不過是他們看不上那時候的許攸寧!現在看人家出息了,就想起自己有個女兒了!

她隻覺得又氣憤又心涼,卻隻能低著頭,把情緒藏在心裡,不出聲。

網上也並沒有魏則行預想的糟糕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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