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1 / 2)

宿舍內的氣氛尷尬到冰點,靜得令人窒息。

蘇時樂硬著頭皮,磕磕絆絆的解釋,他真沒在宿舍亂搞——隻是脫了褲子看身上有沒有過敏。

事關男人的尊嚴,在偶像麵前,他打死也不會說:如果金主爸爸沒闖進來,他浪起來,很可能直接試試小時樂好不好用……

不不不,如果闖進來的不是金主爸爸,就算浪得飛起,他也不慫,住一個宿舍的男人,有幾個沒擼過?

孫一航哪裡知道蘇時樂的花花腸子,臉色的紅暈像潮水一樣褪去,但眉心緊蹙,耐著性子聽完,一臉不認同。

蘇時樂說完,眼巴巴的瞧金主爸爸的臉色,心裡忐忑不安。

孫一航被看得心軟了,他還真不知道平日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人,還有這麼“活潑”的一麵。

“臉都過敏成這樣了,你……”孫一航說著,從床底下的便攜式車載冰箱裡拿出一個冰袋遞過來,“先冰敷一下?”

蘇時樂見低氣壓過去了,屁顛屁顛的接過來,冰敷時樂得快找不著北,仿佛孫一航遞過來不是普通冰袋,而是一塊稀世珍寶。

被冰得直打哆嗦,還想把上衣脫了,不顧初春的低溫,昂首挺胸,蹬鼻子上臉,“還有嗎?身上也過敏了。”

剛解開兩顆扣子,就被孫一航眼疾手快的製止了。

“我看你脖子上也挺嚴重的,還是去校醫室拿點抗過敏藥吧。”

“不會吧…脖子也開始腫了嗎?”

“我剛剛照鏡子,脖子看上去還好,都沒你的臉紅……”

話沒說完,蘇時樂主動消音了,又來了,他這嘴欠的毛病怕是改不了……

蘇時樂偷瞄金主爸爸的臉色。

孫一航大概被調戲多了,已經自動免疫,臉色如常。

金主爸爸年輕時,脾氣是真的好。

他轉念一想,反正他都出過醜了,還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是正經人。

上輩子就是太循規蹈矩,才會落得賺了錢沒命花。

太要臉,才稀裡糊塗做了二十八年魔法師,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檔子事啥滋味。

“金…嗯…孫一……”蘇時樂平時伶牙俐齒慣了,難得卡殼,實在是直呼金主爸爸的名字,對他這個小迷弟來說,有些難以啟齒。

“孫老師?”蘇時樂憋了半餉,想起上輩子大家公認的一個稱呼。

孫一航“噗嗤”一聲笑了,扶著眼鏡框笑得前仰後合,“我可不是老師,當不起你這個稱呼。”

蘇時樂還是第一次見到金主爸爸笑,就像一朵平日裡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突然變得接地氣了,一時竟看呆了,也裂開嘴,跟著傻笑,頂著“豬頭臉”,十分滑稽。

孫一航確實沒有做過一天老師,可他上輩子創辦的網絡平台,扶持了千千萬萬他這種小賣家脫貧,大家心甘情願喊他一句“老師”。

可金主爸爸現在顯然沒有求學的打算,說漏嘴的蘇時樂隻能努力圓場。

“恩,我這種學渣,特彆佩服您這種知識淵博的博士。”

擠牙膏似的說完這句話,蘇時樂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我超級崇拜您,特想拜您為師。”

孫一航手上的動作一頓,狐疑的看向蘇時樂。

看不過三秒,孫一航默默移開了視線,實在是對方整個臉腫得像發酵過頭的饅頭,他假使不近視,也看不出對方是真心想拜師,還是虛情假意的奉承?

察覺一不小心把迷弟的心裡話講出來了,蘇時樂懊惱的捂住嘴,下一秒,發出一聲慘叫。

腫了的嘴唇被碰到後,仿佛被車輪碾壓似的,疼得厲害。

蘇時樂仰著頭,像受傷的小獸,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咬緊牙關,企圖把疼出來的眼淚逼回去。

孫一航再次被蘇時樂的動作驚到了。

這是什麼毛病?疼得哀嚎,還繼續捂著嘴,不鬆開。

“傻呀!疼都不知道鬆手,真懷疑你是臉過敏了,還是腦子進水了?”

孫一航說完,見蘇時樂還傻站著不動,直接伸手拉開他的手。

金主爸爸冰涼的指尖劃過因紅腫而更敏|感的唇瓣。

蘇時樂被突然起來的驚喜砸暈了頭,忍不住舔了舔被碰觸後有些發燙的嘴唇。

內心發出無聲的土撥鼠尖叫:啊啊啊,他剛剛“吻”到了偶像的手!!!

生怕內心的激動,不小心溢出來,蘇時樂又想捂嘴臉了

孫一航搶先一步,另一手直接拽住他抬起的右手,攥得緊緊的,舉高,低頭認真觀察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手上看著還好。”

蘇時樂呆若木雞,偶像又主動跟他握手了?

接下來三天,誰也彆想碰被“臨幸”過的右手,他也不洗手了,大不了從明天起做個左撇子。

恍若神遊,又聽孫一航說。

“我們歲數差不多,你直接喊我名字,一航,我喊你——時樂?”

蘇時樂點頭如蒜,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眼淚都快飆出來了,是迷弟喜悅的淚水。

看在孫一航眼裡,就是舍友真的太嬌氣了,蘇時樂一個男孩子,長得嬌小可愛就罷了,怎麼還想個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

他歎了一口氣,瞧見蘇時樂冰敷後的臉仍然腫得像棉花糖,勸說,“冰敷好像沒效果,你還是去校醫室看看吧 ”

孫一航剛問完,就見蘇時樂“小眼睛”裡打轉兒的淚水彙聚在眼尾,然後順著紅腫的臉頰向下淌,劃過不知為何畫上去的小雀斑,留下一片仿佛泥濘的臟汙。

原本漂亮精致的小帥哥,眨眼間成了哭鼻子的臟小孩。

孫一航平日不愛多管閒事,今天難得動了惻隱之心,心底升騰起一股子苦酒,語氣溫和的解釋。

“我下午有畢業論文的預答辯,真的沒辦法陪你去醫務室。”

蘇時樂用手背抹掉激動的淚水,這動作疼得呲牙咧嘴。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混亂的解釋,“不用麻煩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說著,蘇時樂徑自往外走,都走到摸到宿舍門把手了,一直亢奮的大腦終於降溫了。

他伸手從褲兜掏出那個有土豪爹照片的錢包。

翻了一遍又一遍,再次認清了殘忍的現實:如今,他的錢包比臉乾淨多了。

賭氣甩掉錢包,蘇時樂又開始翻身上的口袋,把身上裡裡外外所有口袋全翻了一遍。

終於死心了。

他窮得叮當響,身上一分錢都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