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侍郎擔心唐璟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急著擺脫這件事情,所以趕忙拉著人往裡走,一麵還跟他說,那酒樓裡究竟有什麼好菜。
生怕唐璟還記著這個賬?
唐璟還能怎麼辦呢?隻能這樣輕輕地接過了。不過其實說起來,他早就已經不生氣了。
既然說了要一道兒去吃飯,唐璟自然不會違約的。
中午歇息的時候,唐璟便跟周侍郎跑過去了,兩人臨走的時候還招呼了一下工部和司農司兩邊的人。
工部那邊沒有一個動彈,司農司這邊的王魏幾個卻心有不服,愣是跟著過去了。
一群人過去之後,工部這邊才圍在這塊兒說著話。
多稀罕啊,這麼多天沒動靜,今兒說好就好了。
“但願往後他們可彆再吵架了。”
“人家哪兒吵了,壓根沒有拌過嘴好不好,也不隻是為了什麼事置了這麼久的氣。好在如今已經煙消雲散了,我看他們方才一塊兒出去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
冷戰的時候卻又誰勸都不聽,好的時候又好得跟什麼似的。真是,害他們白擔心了一場。
“不過,我見司農司那邊的人好像不大希望唐大人跟周大人走得近。”
有人回道:“他們就是這樣,小氣得很,莫言搭理他們就成了。”
唐大人又不止是司農司的,哪兒輪得到他們來對唐大人交友的事兒指手畫腳。這是什麼鬼道理?
唐璟本來隻是隨便吃一頓飯的,誰曾想到,進了酒樓之後,反而又遇上了久違的熟人。
周侍郎一看到唐璟這臉色便覺得不對了。
他一會兒盯著唐璟看,一會兒盯著樓梯口的姑娘看。
這裡裡麵有好幾位姑娘,可唐璟這廝眼睛卻毒辣,隻盯著其中最好看的那一位看。
有貓膩!周侍郎瞬間來了勁兒。
樓梯口,因閨中好友在側,蕭朝安也不好說什麼話。
唐璟愣了這麼好半天,才來了一句:“你……你也來這邊吃飯啊?”
“這酒樓是我父王新開的,幾個姐妹想要過來看看,今兒便帶她們過來了。”
竟然是晉王爺來的。唐璟莫名就對這酒樓多了幾分的畏懼,下回他還是少來幾次吧,免得真的碰上了。
蕭朝安旁邊的兩位姑娘心裡都快要好奇死了,隻是顧忌這禮數,不好多問什麼。
此處真不說說話的地方。
兩人碰了個頭,隻說了兩三句話之後便分彆了。
下了樓梯,蕭朝安又回頭看了一眼。
當初未曾見過唐璟其人時,蕭朝安便已經聽了些他的一些坊中談資,她想著,這應當是一個騎馬倚斜橋的風流少年。可初次見麵,卻顛覆了她所有的印象。這少年沒有什麼風流氣,反而多了幾分憨直。
如今再見,又多了些不一樣。
不曾想隻是瘦了些許,差彆竟是這般的大。灼然玉舉,說的便是他了。就是不知道,他這般的變化到底是為了誰?
“看誰呢?”旁邊的姑娘笑問。
蕭朝安回過頭:“隨便看看的,走吧。”
後頭的周侍郎卻來了精神,使勁兒地拍著唐璟:“那位姑娘剛才一直盯著咱們這兒看!”
唐璟立馬回過頭,見已經看不到人了,才又若無其事地挪開腦袋:“彆瞎說,人家肯定是隨便看看的,又不是在看我。”
周侍郎笑嗬嗬:“我也沒說她在看你啊。”
唐璟抿著嘴瞪著他,又生氣了。
“行了行了,是在看你成了吧。”周侍郎不敢再逗他了,隻是實在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話說這位姑娘究竟是誰呀,莫不是那位傳聞中的嘉寧郡主吧……看你這樣子肯定就是了!快說說,你跟她倆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這麼煩呢。”唐璟不搭理他,快步向前。
周侍郎趕忙追了過去,“你就跟我說說呀……”
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
周侍郎急得撓心撓肺,唐璟卻像是鋸嘴的葫蘆,半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可把周侍郎給氣死了。
彆說這回了,接下來好幾日,周侍郎都圍在唐璟邊上問這個,可卻愣是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來。
這對好八卦的周侍郎看來,實在是太令人難受了。
又過了十來日,工部這邊已經將原本的踏犁改進了不少。
經過反複改製,唐璟他們發現,這踏犁長六尺些許的時候是最好用的。木質的踏犁,他們早就棄了,如今用的是鐵和鋼鍛造而成的,結實耐用,遠非木製能比。
離天壽節還有六日功夫的時候,唐璟他們再次去了京郊的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