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滋滋地躺進浴缸,閉著眼睛養神,舒服得簡直想直接睡過去。
“襄襄。”祁西嶼忽然在外麵喊了一聲。
關寧襄馬上睜開眼:“怎麼了?”
“彆睡著。”祁西嶼溫柔地說。
他簡直像在浴室放了眼睛一樣,關寧襄早就知道他細膩,心底卻還是忍不住冒出兩顆粉色泡泡:“沒有睡。”
“那就好。”祁西嶼說,“你泡吧。”
關寧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撥著水麵,過了會兒心裡一動,故意停下來。
果然沒多久,祁西嶼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襄襄?”
“嗯。”關寧襄嘴角瘋狂往上揚,“我沒睡。”
“好。”祁西嶼不再打擾她。
幼稚得不行的遊戲,關寧襄卻玩得不亦樂乎,來來回回試了好幾次,每一次祁西嶼都會在她停下來後喊她一聲。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祁西嶼道:“襄襄,彆玩了,泡太久對身體不好。”
關寧襄:“……”
原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一瞬間有點尷尬,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他知道還配合,那就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了。
這輩子泡過無數次澡,第一回有人一直在外麵喊她的名字,這種體驗還挺新鮮。
關寧襄擦乾身上的水,換上睡衣,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紅得跟桃花一樣。
她推開門先朝外望了一眼。
祁西嶼躺在床上看書,大燈已經關了,隻留下一盞暖黃的壁燈,床頭櫃上,她送的虞美人被他插進花瓶裡,好好地養著了。
這一幕竟然格外美好,關寧襄頓了頓才走過去。
等到她上床睡下後,祁西嶼才將書合上,放到一邊,然後關掉壁燈,自己也躺下來。
兩人睡同一張床已經有段時間,關寧襄從最初的彆扭,到後來的習慣,基本上不會再被他影響,很快就能入睡。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到底還是有點害羞,明明什麼也沒想,身體卻莫名興奮,怎麼都睡不著。
翻第三次身的時候,祁西嶼忽然開口:“睡不著?”
“我吵到你了?”關寧襄有點不好意思。
“沒有。”祁西嶼是擔心,“真的沒事嗎?”
“能有什麼事?”關寧襄心虛,不講理地把責任推給他,“怪你讓我泡澡,現在身體輕鬆了,沒有睡意。”
“那是我不對。”祁西嶼輕輕一笑,不跟她爭辯。
關寧襄還想說什麼,祁西嶼忽然將手搭在她被子上,輕輕拍著:“我嗓子啞了,不能唱歌,要不給你講故事?”
關寧襄本來是背對著祁西嶼睡的,聞言翻了個身去看他。
黑暗中倒是看不清表情,但能看到他眼睛在微微閃光,能看出他的擔心。
關寧襄抿了抿唇,將他的手臂拉進被子裡放好。祁西嶼還想說什麼,她主動鑽進了他懷裡。
明顯能感覺到祁西嶼身體僵了下,關寧襄悄悄吐出一口氣,開玩笑道:“抱著我睡吧,彆講故事了,你現在的嗓子隻適合講鬼故事,怪嚇人的。”
祁西嶼:“……”
手臂卻擁緊了她。
黑暗中誰都沒有再說話,隻有兩道此起彼伏的心跳聲漸漸找到相同的頻率,奏出和諧的曲調。
關寧襄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聞著熟悉的氣息,說來也奇怪,她居然沒有太多心猿意馬,沒多久就睡意漸濃。
一夜好眠,第二天關寧襄一大早被窗外的鳥鳴叫醒,下意識想伸個懶腰,卻發現手臂被束縛住了。
她睜開眼,剛好對上祁西嶼含笑的視線,他眼神清明,顯然已經醒了很久,但一直沒起床。
“早。”看到她醒來,祁西嶼主動打了個招呼,桃花眼灼灼明亮。
“早上好。”關寧襄也回了個微笑,眉眼彎彎,“你嗓子好像好一點了。”
“嗯。”祁西嶼點點頭,神色肉眼可見地輕鬆起來,“餓了嗎?我去做早餐。”
“今天讓我來做吧。”關寧襄從他懷裡離開,活力滿滿地說,“你做過那麼多次,也嘗嘗我的廚藝。”
祁西嶼不再堅持,但也跟著起床。
時間還早,另外幾組嘉賓都還在睡覺,關寧襄到廚房看了一圈,煮上粥,看冰箱裡沒什麼食材,乾脆和麵包餃子。
沒多久院子裡傳來說話聲,她從窗戶朝外一看,祁西嶼捧著好幾捧花回來,明顯能看出其中一束格外漂亮。
其他幾組嘉賓也陸續醒了,祁西嶼將那幾束看著就跟湊數一樣的花分給他們:“昨天襄襄答應你們的花。”
然後將那束最漂亮的抱回自己房間。
“以前是我太單純,以為花都是漂亮的。原來花和花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
“論世界的參差。”
“一大早起來空氣就齁得慌,怕是要得糖尿病吧?”
“我怎麼感覺你倆之間跟之前有點不同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人家夫妻倆晚上在被窩裡發生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你?”
……
一群人在廚房門口瘋狂打趣,關寧襄耳根通紅,卻也不反駁,任由他們去說。
她和祁西嶼之間,奇跡般地達成了某種無言的默契。
這天之後,兩人就真的像正常夫妻一樣了,同吃同睡,不避諱親密舉動,但又誰都沒提喜歡。
轉眼就到了第六期節目錄製,這天一大早,賀平原就讓嘉賓們集合:“這一期,我們的主題是火熱。”
“哇哦!”薑靜第一個喊起來,“我以為上一期也是火熱。”
大家都笑得不行,關寧襄跟祁西嶼對視一眼,又都迅速彆開視線。
“今天去看紅葉,節目組同樣準備了驚喜,但是缺兩位人工。”賀平原不理他們的打趣,直接說重點,“上一期我們最後不是做了個小遊戲嗎?排名最後的兩位男士,就麻煩當下苦力,幫忙搬點東西。”
關寧襄還在想“驚喜”是什麼,看到祁西嶼和宋末走出去,才突然想起上期是他們這兩組輸了。
“等一下,我辛辛苦苦養好的病人,你給我弄去乾苦力?”關寧襄急忙拉住祁西嶼,衝賀平原呲了呲牙。
賀平原又躲到工作人員身後去了:“那誰叫你們輸了遊戲呢?”
譚客在旁邊舉手:“他病剛好,我幫他去吧。”
杜奕銘也道:“我也可以,通融一下?”
“不行。”賀平原態度堅決,“東西也不是很重,就是大家得遵守遊戲規則。”
“那我去吧。”關寧襄說,“既然不是很重,我也能搬。”
“你去我倒是沒意見。”賀平原看了祁西嶼一眼,“你問問你家嶼美人答不答應?”
關寧襄抬頭去看祁西嶼,想說點什麼。
“來。”祁西嶼卻先一步將她拉到角落。
“你現在雖然看起來病已經好了,但實際上還沒全好,流汗的話容易反複,到時候再感冒會比第一次更難受。”關寧襄試圖跟他講道理,“你明白嗎?”
“明白。”祁西嶼點點頭。
關寧襄鬆了口氣,以為他這是同意自己去了,祁西嶼拉著她的手卻忽然用力往回一帶。關寧襄撞進他懷裡,下意識抓住他胸口的衣服。
下一秒,祁西嶼鬆開她的手腕,雙手捧住她的臉,微微轉了半個身子,擋住背後眾人的視線,然後低頭吻上去,齒尖含糊溢出一句:“你可真是……要瘋了。”
這一次他不再是之前那種溫吞吞的親親,而是直接撬開她的唇舌,瘋狂掃蕩了一圈。
關寧襄:!!!
突然之間,這是怎麼了?
她眼睛不自覺睜大,看到他眼底洶湧的情緒,瞬間被淹沒。
好在祁西嶼隻是克製地親了幾秒就鬆開,他眼睛亮得快要燃起來,喉結滾動,抬手摸摸關寧襄的腦袋:“等我回來,乖。”
說完就轉身大步離開,上了攝製組的車。
關寧襄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下意識舔了下嘴唇。
不就是搬個東西嗎?不去就不去,怎麼還興se誘呢?
到底是誰要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