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嶼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多大的人了,還告狀。”
“告狀怎麼了?”關寧襄不服氣,“有能夠利用的資源,為什麼不用?我是你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你爸媽愛麵子,不可能不管。而且祁朗是祁家下一代繼承人,祁家雖然沒什麼人情味,可對基本人品還是有要求的。我記得,祁家家訓第一條就是誠信守諾吧?祁爺爺當年可是鄭重承諾過,祁家人永遠不會為難我,祁朗做到誠信守諾了嗎?就算不能完全阻止,讓他有所收斂也好。”
祁西嶼聽她絮絮叨叨說完,才輕飄飄地反問了一句:“誰說祁朗就是祁家下一代繼承人了?”
“嗯?”關寧襄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任何還沒有結果的事情,都不要輕易下定論。”祁西嶼意有所指地說。
“你不會……”關寧襄猜到一點他的意思,還是不敢置信,“想和祁朗爭繼承人的位置吧?”
“你覺得我不行?”祁西嶼再次反問。
“當然不是。”關寧襄拚命搖頭,祁西嶼在她眼裡,比祁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你不是不喜歡祁家嗎?”
“就因為不喜歡……”祁西嶼頓了頓才說,“才想改變。”
關寧襄看著他,忽然就懂了。
祁家現在的當家人是祁西嶼的爸爸媽媽,他們是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一切的人,稱得上冷漠無情,可他們好歹還有基本的道德底線,不該做的事情絕對不做。
就因為他們這樣取得了成功,下一代培養繼承人的時候,就參照了他們做為模板,於是培養出了祁朗這樣道貌岸然的“楷模”。
而祁朗好歹還會做一做麵子功夫,倘若這個模式一直維持下去,到下一代,是不是就會直接違法亂紀、毫無底線了?
祁西嶼不喜歡祁家,可他到底是從小在祁家長大的人,也享受了祁家帶來的優渥生活,所以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更何況,如果祁朗真的上位,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所以他才想反擊,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可是……”關寧襄猶豫著問,“那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比起其他所有事情,她更關心祁西嶼內心的真實感受。
“我骨子裡到底流著的是我爸媽的血脈,自然和他們有相似之處。”祁西嶼說,“你忘了嗎?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就想做自己的事業,那時候是想超過我爸媽。可現在想來,假如能改變祁家,或許會是更好的事業。”
他當初倒的確是想開公司的,關寧襄也好奇:“那你後來到底為什麼會進入娛樂圈?”
“被喻導和川哥坑了。”祁西嶼笑了。
關寧襄似信非信:“真的嗎?”
“當然。”祁西嶼轉換了話題,“所以,你想當老板娘嗎?”
“我並不在意當不當老板娘。”關寧襄認真道,“但是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哪怕我們不在一起了,我也始終站在你這邊。”
從小她就站在祁西嶼這一邊,這件事情,一輩子都不會變。
“收回去。”祁西嶼伸手捏住關寧襄的下巴,磨了磨牙,“沒有‘哪怕’,我們一定會在一起,你隻能和我在一起,彆想跑。”
關寧襄忍不住笑了聲,這人有時候真的幼稚。
“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不準笑。”祁西嶼湊上前,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下。
關寧襄吃痛,不甘示弱,也咬了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剛剛消下去的火,又重新燒了起來。
等兩人氣喘籲籲地鬆開,關寧襄直接便想退後,太磨人了。
祁西嶼卻忽然抓住她的手,往回一帶。
關寧襄吃了一驚,抬頭看他:“你不是說不做嗎?”
“幫我。”祁西嶼抓住她的手握上去,眉目隱忍,又有一絲愉悅,“你不能每次都撩完就跑。”
“什麼每次?”關寧襄緊張死了,靠說話轉移注意力,“明明是你不行!”
祁西嶼擰著眉看她:“關寧襄,你是不是失憶了?”
關寧襄心裡一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謹慎地問:“當年,那天晚上……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還真失憶了?”祁西嶼難得露出這麼震驚的表情。
“不是失憶。”關寧襄皺著眉道,“我隻是有點斷片,也沒完全斷,就是……”
“我明白了。”祁西嶼一瞬間表情複雜極了,“難怪呢。”
“難怪什麼?”關寧襄更迷糊了。
“難怪會渣我這麼多年。”祁西嶼咬著牙道。
關寧襄:“我哪有……你倒是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不說。”祁西嶼一把將關寧襄按進懷裡,嗓音壓抑低沉,“我要等你自己慢慢想起來……這樣你就知道自己有多渣了。”
關寧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