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襄搖搖頭:“你看我之前拍戲,經常吊威亞,像恐高的嗎?”
好像也是,關寧襄之前並沒有表現出恐高,米佳嘉下意識朝祁西嶼看了一眼。
他眉心微蹙,明顯在擔心,卻並沒有阻止關寧襄:“走吧。”
另外幾組嘉賓嚷嚷了一陣,已經紛紛踏上索橋,準備闖關了。
其實相對其他挑戰來說,索橋真的是最簡單的一關。
畢竟腳踏實地,還有繩索可以抓,就是晃得厲害一點,隻要沒人使壞,大家一起過,還是很容易的。
等眾人都上橋後,祁西嶼才拉著關寧襄的手,將她先送上橋,然後自己馬上跟上去,將她腦袋按在自己懷裡,低聲道:“什麼都不用想,跟著我走就行。”
關寧襄眼前一黑,頓時什麼都看不到,隻有熟悉的清爽氣息。
這讓她緊繃的心弦稍微鬆了點,深呼吸一口氣,耳邊聽到季依依似乎在問她怎麼了,祁西嶼低聲說沒關係,讓她往前走,彆回頭看。
不知道是上的人太多,還是誰踩偏了,腳下的索橋猛烈地搖晃起來,關寧襄抓緊祁西嶼的衣襟,呼吸一下就亂了。
“什麼都彆想。”祁西嶼低頭在她耳邊哼出一段旋律。
正是譚客那首《一點點》。
“我昨天又想到一個新的改編方式。”祁西嶼哼了一小段,停下來低聲問道,“你覺得,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說完再繼續哼,腳下慢慢超前移?。
這首歌耗費了他倆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聽到旋律,關寧襄就忍不住開始思考。
她看不到,鼻端是令她安心的氣息,耳邊也是熟悉的聲音,暫時顧不上腳下那點搖晃,恐懼情緒大大減少。
等祁西嶼哼完,關寧襄剛想說話,眼前忽然一亮。
周圍是眾人的歡呼,原來他們已經過完索橋。
腳下是平整的地麵,周圍是熟悉的笑臉,關寧襄長長吐出一口氣,仰頭去看祁西嶼。
祁西嶼比她還高興,眉心舒展開來,掏出一張紙巾,替她擦掉額頭的汗珠,然後捧住她的臉,很用力地親了一下。
“哎喲,我說你倆夠了啊。”杜奕銘轉頭看到他們的?作,很是無奈,“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秀恩愛?“
季依依倒是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剛才在橋上的時候,她就在關寧襄和祁西嶼前麵一個,注意到關寧襄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你們也可以秀啊。”關寧襄衝季依依眨了下眼,示意她不要提橋上的事,“又不是沒有另一半。”
其餘人剛才都在往前走,沒注意到後麵的?靜,聞言紛紛炸開了鍋。
“襄襄你過分了啊。”
“秀恩愛就秀恩愛,怎麼還拉踩上了?”
“我懷疑你在內涵賀導。”
“殺人誅心。”
……
“難道不是實話嗎?”關寧襄笑著朝下一關衝去。
祁西嶼急忙跟上。
第二關是攀岩,整麵岩壁上都釘有可以踩腳的鋼索。
這就是個遊玩項目,如果是專業選手肯定不樂意玩,難度不算高。但對第一次攀岩的菜鳥來說,卻是很大的挑戰。
“我看一眼就頭暈了。”季依依難得主?抱著譚客,“這個難度太高,真的不行。”
陳蘇晴更是臉都白了:“我,我有點後悔了,這個挑戰太難,我果然……”
“還沒試呢,不能打退堂鼓。”關寧襄已經默默裝備好,走過來抱了陳蘇晴一下,“我給你打個樣。”
她說乾就乾,開始朝上爬去。
祁西嶼也馬上跟她一起爬,始終在離她三步遠的範圍內。
其餘嘉賓都在下麵仰頭看著。
米佳嘉跟攝像師坐纜車跟著他們,心裡特彆不安。
關寧襄在過索橋的時候很明顯怕得要命,現在卻像打了雞血似的,她總擔心她出事。
可是,關寧襄除了在最開始起步的時候有點不適應,晃了幾下,後麵卻順利得不可思議,直接一口氣爬到頂。
其餘嘉賓看她這樣,還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也紛紛行?。結果一出發才發現困難重重,一時間洋相百出。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登頂,一群人累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不顧身份地躺在地上,紛紛看向氣定神閒的關寧襄。
“襄襄,你怎麼能那麼輕鬆?”
“老實說,你之前是不是練過攀岩?”
“你體力也太好了。”
……
“是你們太弱了。”關寧襄元氣滿滿,“走吧,下一關。”
“她是瘋了嗎?”眾人叫苦不迭。
米佳嘉看著她氣定神閒的?作,還有祁西嶼緊緊跟著的背影,心裡更加不安。
好在一整天下來,她擔心的事情始終沒有發生。
玻璃棧道前,大家都還沒來得及感歎這種明知道安全卻還是會忍不住害怕的情緒,關寧襄已經小跑著走了過去,時不時還停下來拍幾張照片。
蹦極,她更是第一個上,毫不猶豫就直接跳了下去。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提了一下,隻有她淡定自若。
這一天的錄製,因為關寧襄過分勇敢,讓本來充滿刺激和懸念的一趟旅程,變得好像都有些平淡了。
原本節目組還擔心大家完不成任務,準備好了實在不行就錄兩天,結果提前結束,乾脆直接回了婚戀小屋。
陳蘇晴倒是很開心,她本來膽子就小,即便挑戰是她提出來的,其實心裡依然很害怕。而且她心思重,擔心自己的建議給大家帶來麻煩,所以一直很不安。關寧襄的淡定,給了她很多勇氣,也讓節目更加順利。
不過,回到小屋後,關寧襄情緒就down了下來。
大家隻當她興奮過後疲乏,倒也沒多想。
時間不早,賀平原催著大家都回去休息。
祁西嶼找到賀平原,跟他商量能不能將今天關寧襄反常的地方都剪掉。
兩人說了幾句話,祁西嶼回到房間就發現關寧襄已經睡著了。
他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在剛認識關寧襄的時候,爺爺說過,她恐高,讓他們多照顧一點。
可是,關寧襄小時候喜歡翻牆爬樹,跟個皮猴子一樣,根本看不出恐高,大家便也漸漸忘了這事。
今天在關寧襄踏上索橋的一瞬間,祁西嶼想起這事,才意識到爺爺說的是真的。
可這樣一來就更奇怪了,她的恐高,好像跟普通的恐高還不一樣。
祁西嶼有心想問問,想到小時候家長們都諱莫如深的樣子,隱隱感覺這事不簡單。
真問了,會不會觸碰到關寧襄不想提起的傷疤?可如果不問,會不會是個隱患?對關寧襄會不會不好?
他糾結了許久,也想不出到底該不該問,剛迷迷糊糊有點睡意,懷裡的人忽然?了?。
祁西嶼馬上清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看到關寧襄也剛好睜開了眼睛。
“怎麼醒了?”祁西嶼柔聲問道,“做噩夢了嗎?”
關寧襄卻不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大半夜的,哪怕是熟悉的枕邊人,這樣的眼神還是不免讓祁西嶼脊背一涼:“襄襄?老婆?”
“喵~”關寧襄推開他,掀開被子下床,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祁西嶼突然反應過來,關寧襄這是又夢遊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