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投來的視線,
“喂,小鬼,你也是咒術師對吧?”
“咒術師,可是咒術師又怎麼樣呢?難道你還能殺人不成?我可是你們口中,需要保護的‘普通人’啊——所以你們動不了手,就跟之前來送死的那兩個蠢貨一樣。”
不過,咒術師不能殺人,可不意味著,他不行啊!
男人的眼中,忽地掠過一道狠厲的暗光。
他沒有被壓製的那支手臂微微一動,下一刻,兩支裝滿了猩紅液體的針管出現在手中,猝不及防地對著五條悟的瞳孔狠狠紮下!
——叮。
碰撞的清脆聲響起。
寂靜。
連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瞬,淺草龍一郎臉上得意的笑容,也跟著停固在了嘴角。
他睜大了眼睛死死瞪著針頭與少年瞳孔之間的那點距離。
尖銳的針頭距離那雙瞳孔不過咫尺,但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前進一步。
就像是有一段看不見的阻礙擋在了中間,明明無限靠近,卻不足以造成傷害。
“怎麼會?明明之前都……為什麼?”
淺草龍一郎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下一刻,他感到麵前的光線一暗,五條悟索性抵著注射筒的針尖,一點點探過頭,眼神中透出視世間於無物的漠然,
“喂,有件事搞錯了啊,大叔。”
“嚴格來說,你提到的那兩個,隻是一輩子都停留在二級的廢物,而老子——”
五條悟手掌一伸,猛地扣住男人的臉用力按進地板裡,
“——我可是最強的啊!”
呯!
巨大的撞擊之下,木板裂開,木屑紛飛,淺草龍一郎的半個腦袋幾乎都陷在了地板內。男人滿臉是血,門牙跟著被撞碎飛了出來,掉落在地麵。
然而他的生命力出乎意料的頑強,即使是這樣,也沒有暈死過去。
反而借此向後滾出了一段,拉開了與五條悟之間的距離,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最強啊,真是了不起。”
淺草龍一郎呸地一聲,吐出嘴裡的血,他的右手還牢牢地抓著那兩支針筒,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不會、不會讓你們來妨礙我!”
涼亭外,夏油傑的眼皮一跳,臉色劇變,
“悟,攔住他!”
可惜,在黑發咒術師喊聲響起以前,男人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反手把針頭紮進了自己的太陽穴裡,拇指一動,就要儘數注入進去時——
——“到此為止。”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原來本該空無一物的空氣如同被撥弄的湖麵般,突然泛開一圈圈透明的漣漪。
本該被困在【帳】內的中原中也施施然從中走出,隨手奪下了男人手裡的注射器,同時抬腳一掃,狀似無意地將淺草龍一郎踢出了涼亭,摔進不遠處的草叢裡。
“中原君?!”
夏油傑表情眼神驚異地望著驟然出現的少年。
他很確定咒術形成的【帳】沒有從內部破壞,而本該被困住的人卻出現在這裡——
“所以那裡麵的,是幻像嗎?”
明白過來的夏油傑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他雙手插兜,在中原中也的背後站定。
可怖的虹龍盤踞在少年的身側,猙獰的眼球圓瞪,在卸下了友好的表麵後,顯露出真正戒備的姿態。
不對,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