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倒是對‘無憂屋’挺了解的。”菲莉費力地從嘴巴裡憋出一句話。
男人沒有理會金發少女的諷刺,他加深了臉上的笑意,有意透露出更多信息,
“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年齡優勢而已,隻要活得足夠久,總會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一點。”
例如,眼前這個金發少女,背後所代表的【存在】。
這不是羂索第一次知道‘無憂屋’。
當他還是加茂憲倫的時候,就曾一度聽聞過風聲。
但那時候,那方【存在】還不叫‘無憂屋’,更沒有固定的居所。
隻有一段段似是而非的傳聞,在百姓的口中轉述,在坊間口口相傳。
愚蠢的人將它當做娛樂的睡前故事,但是彼時的加茂憲倫越是調查,就越是發現,這不是傳聞更不是荒誕!
在誰也沒意識到的時候,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世間遊走,所牽涉的領域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靈異、妖怪、陰陽師……
還有什麼?一定還有更多、更多沒有被發現的——
當時,寄宿在加茂憲倫身上的羂索幾乎想要大笑出聲。
他避開了家族的耳目,獨自一人坐在暗室,直到天邊的落日經曆了一次升起落下的循環,他才終於抑製住了激動顫抖的手掌,重新撿起了‘加茂憲倫’的麵具。
在那之後,羂索做了很多調查,企圖找到‘無憂屋’的痕跡,但最後都失敗了。
他自詡人類以外的神秘側,卻被【神秘】本身永遠地排除在外。
就像橫濱的‘無憂屋’一樣,無論他重複幾遍橫濱上野公園的路線,始終找不到目標的舊洋房。
“不過沒關係,這恰恰證明我是對的!”
羂索激動地攤開手,如同攥住未來一樣,握緊了掌心。
或許是終於見到了渴望的目標,根本不需要菲莉追問,男人自己就滔滔不覺地開始了演說,
“非咒術師、咒術師、異能力者、咒靈……都是人類作為‘咒力’的一種形態,但是我發現了,人類的可能性不止於此,不止這點程度!應該,應該還有更多可探究的極限才對!”
“我嘗試過自己創造,但很可惜,最終也隻得到了一樣的結果。”
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規則’攔在他麵前,不管他多努力,永遠也無法跳出‘咒術’的概念。
菲莉:“所以這一次,你把目標轉向了【鬼】。”
“啊,沒錯,【鬼】——”
羂索眯起眼,麵色呈現出一種扭曲地狂熱,
“無憂屋,我曾親眼目睹那個時代……鬼與武士們的戰鬥,何等的榮耀、何等驚歎——”
“那是真正壯闊的、超脫了‘咒術’概念的無上無窮的美麗!全新的物種,以及人類在與之對抗過程中不斷進化、所抵達的極限!至今回想起來,我都忍不住想要讚歎——!”
像是又一次回想起,手持日輪刀的武士們,在鮮血與怒吼中綻放出的光芒,
男人抱緊了雙臂,臉上浮現起沉醉的紅暈。
菲莉:“……”
老實說,有點辣眼睛。
一個中年男人自抱自歎,擺出病嬌美少女的表情……
菲莉麵無表情,甚至有點想自戳雙眼。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近距離受這種酷刑。
中,我好想你……
想和你換一換。
不過好在,男人臉上沉醉的紅暈很快褪去,重新恢複了初見時的冷靜,
“可惜,那群武士目光太過短淺,看不到更璀璨的未來,選擇浪費最好的素材和機會。”
鬼,那樣完美的造物。
如果有效地利用起來,一定可以達成全人類進化的偉業。
但是這些,都被那群日輪刀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