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那位‘王’,不久以前親手教會我的規則啊——在奪取的第一步,先把最棘手的變數鏟除,作為合格的首領,我當然要吸取教訓。”
還合格的首領……
愛麗絲一臉無語,漂亮的藍眼睛裡寫滿了嫌棄。
明明是個四十多歲,離禿頭隻有一步之遙的大叔,竟然還和正值青春的美少女記仇。
“林太郎,你的心眼好小啊。”
愛麗絲認真地說道。
“是嗎?”
森鷗外沒有反駁,隻是好心情地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麵對就差得意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的大叔,金發異能相當不給麵子地扯了扯嘴角,朝著天花板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這種勝券在握的笑容,真是讓人不爽。
愛麗絲‘嘁’了一聲,正準備推開棋盤去吃蛋糕。
這時,她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停住了動作。
愛麗絲低頭仔細地盯著棋盤上,目光在那個被吃掉了的‘王後’白棋停留許久。
沉默了片刻後,金發異能抬起頭,故意不懷好意地說道,
“不過林太郎,對方的‘王’可是和你完全不一樣,是又漂亮又有人格魅力的美少女哦。你就不怕又出岔子,比如,自己的棋子忽然反水?”
“小心這一次,也‘偷雞不成蝕把米’哦。”
這語氣,連隔壁種花家的諺語都冒出來了,可見某個黑發首領對上一次的敗北有多在意。
“哦呀,這可難說呢,愛麗絲醬。”
森鷗外交叉起雙手,不急不緩地說道,
“太陽確實很耀眼,讓人心生向往。但靠近的同時也意味著,心中所有的鬼蜮魍魎都會無所遁形。這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可不是享受,而是比死亡更加羞恥的折磨啊。”
“至於能夠接受這一點,並且坦然待之的人——”
Port Mafia的首領說到這,很輕地微笑了一下,
“失去了王的騎士,即使再厲害,終歸也隻是還未成長起來的刀罷了。”
而因實驗和戰爭誕生的刀,最後還是要回到見不得光的黑暗裡。
森鷗外垂下眼,注視著分布的棋盤,眼底緩緩浮現出期待的光芒。
真是讓人迫不及待啊,未來的……雙黑。
轟隆!轟隆!
凶猛的雷鳴四下響起,伴隨著雷光在黑沉的烏雲中攢動,傾盆大雨一瞬潑下,澆打在橫濱的地麵上,濺出水花無數。
狂風起,在月食開始以前,暴風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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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一個人影從二樓跌出,摔在了庭院的花圃裡。
巨大的重力讓地麵如同塌方般向下彎折,男人半個身體都陷入地裡,身下的土塊撕扯出一塊一塊可怕的皸裂,進一步加重了他不妙的處境。
然而魏爾倫的麵色如常,不見絲毫的慌張。
磅礴的雨水打濕了男人臉頰邊的金發,他抬起眼,好整以暇地望著赭發少年靠近。
“回答我,她在哪裡?”
中原中也雙目冰冷的走向魏爾倫,每邁出一步,施加在男人身上的重力就沉重一分。
“啊,如果你指的是剩下的部分的話——”
魏爾倫像是感應不到壓製在身體上的重力,衝著赭發少年微微一笑,
“現在應該是在哪個垃圾場野狗的胃裡吧。當然,也說不定是在誰的解剖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