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沒合眼的森鷗外放下了手中批閱一半的文件,困倦地捏了捏酸痛的額頭,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續命。
最近歐洲那邊的分部越來越沒用了,竟然還被殺手摸清了底細,拜這一點所賜,他不得不躲藏一段時間。
不過說到暗殺,魏爾倫倒是一個不錯的導師。
正好,紅葉君那邊來了幾個需要教導的新人,還有……
森鷗外腦內正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林太郎?”
是愛麗絲。
此刻,金發人形異能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
她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地看著森鷗外,藍色的眼睛裡慢慢浮現出像是疑惑,又像是驚慌的神色。
“嗯?怎麼了,愛麗絲,是想吃小蛋糕了嘛~”
黑發的首領端著咖啡回過頭,臉上的笑容與往日沒有任何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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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Port Mafia地下深層隔離室內
太宰治正在和魏爾倫交談。
突然,黑發少年像是感應到什麼,他猛地掀起眼睛看向了桌上的沙漏。
金色的砂礫被倒放在透明的計時瓶中,不疾不徐地往下灑落,慢慢形成金色的沙丘。
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幕,然而太宰治卻眉心一動,露出了相當不滿的表情,
“啊啊,果然變成了這樣,竟然連這種事都能做到,未免也太作弊了吧?這樣的話,我不就真成了那隻金毛的下屬了嗎?”
這簡直是比世界末日還絕望的噩夢。
嘖,不行,他絕對不要給金毛善後。
太宰治陰沉下臉,嘴裡開始嘀咕著諸如‘現在就跳槽’‘還是叛逃好了’‘才不要打白工’之類的碎碎念,一邊兩手插在口袋裡,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這不是很好嗎?”
出聲的金發青年坐在藤椅裡,神色平靜地讀著膝上的詩集。
那場大戰就像是一場粗暴的洗禮。
隨著魔獸丘吉爾被【荒霸吐】吸收,這位曾經被稱為“最接近十六人”的暗殺王,也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無法再隨心所欲地使用重力。
如今的魏爾倫與其說是一名手染鮮血的暗殺者,倒更像一位憂鬱的詩人。
――隻要他閉上嘴的話。
“即使是賢明的王,也有不適合處理的暗處死角,所以才需要我們這樣的殺手。”
“肮臟之事歸肮臟之人,惟願吾王與陽光常伴吾身。”
魏爾倫話說到一半,突然像是讀詩一樣念起了莫名其妙的旁白,語畢,他側過臉問詢意見般,看向太宰治,
“你覺得呢,太宰君?”
裹著單邊繃帶的少年腳步一頓。
他沉默地看了魏爾倫片刻,最終一句話也沒說,泄憤似地踏著震天響的步伐離開了。
啊呀呀,真是彆扭的少年人啊。
不過……嗯,這樣也好。
我親愛的弟弟,哥哥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好心的法國佬魏爾倫先生,微笑地摸了摸下巴,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般‘啊’了一聲,叫住了即將消失在門口的黑發少年。
“對了,太宰君,剩下的善後彆忘記了啊。”
“……嗛!”
回答暗殺王的是太宰治不耐煩地咂舌,和一聲重重地摔在牆上的鐵門聲。
十分鐘後,太宰治一臉不情願地出現在P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