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歡眨眨眼,樂了,“你們妖怪也興人類的說法嗎?可樂殺.精?”
封遲:“……閉嘴。”
封遲大概是有些惱羞成怒了,眼神從紀歡身上劃過,便落在電視機上。電視機是紀歡開的,隨便調的頻道,此刻還放著狗血言情現代劇。然而封遲卻看得很認真。紀歡伸著脖子看了兩眼他的表情,似乎想觀察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認真看電視,還是因為對他說的話感到惱怒才故意找個台階下。
事實證明,紀歡想得一點都不差。封遲就是不好意思了。男人在注意到他看過去的時候,二話不說立馬就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紀歡早就摸清楚封遲的這個動作了。遮住
他的眼睛好像自己就不會尷尬似的。
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紀歡把眼睛上的手扒拉下來,笑嘻嘻的安慰他:“喝一瓶沒事的,殺不了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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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遲看著那根香腸似的手指戳著自己的手背,長眉一挑,不等紀歡用力,自己倒是先鬆了手。他麵無表情的把紀歡的手按到一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手指不疼了?沒有可樂喝,去洗澡睡覺。”</紀歡還撐著,一點都不想動,甚至想躺在沙發上直接睡過去:“再躺會兒,我吃的好累。”
“起來,一身臭汗。”
“你才一身臭汗,我哪裡臭了。”紀歡故意抖著寬鬆的睡衣,風噗噗噗的往封遲頭上撞。然而嘴上嫌棄的人卻並未退開,隻是眉心越皺越緊。
紀歡注意到他的表情,哼哼兩聲,終於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真的不臭,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他住過一年宿舍,大夏天的時候隔壁床男生一身臭汗,他身上什麼味道都聞不到,隻有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會散。對此,隔壁床男生震驚了許久。
眼睛滴溜滴溜的轉了一會兒,紀歡突然跳起來捏著衣服的一角掃過封遲的臉,隨後立馬撒腿就跑。然而他的速度到底不如封遲快。男人一伸手按住他的蝴蝶骨把他往身上按。撒潑的紀歡便如同被捏住了後脖頸的小奶貓,縮成一團徹底不敢動了。
“乾、乾嘛?”他悄悄瞥了一眼此刻的自己和封遲。他跳起來的時候正好被封遲一把按住,這會兒就跟被封遲抱著似的,一條腿貼著男人小腹。動作非常奇怪,一點都不直男。
封遲沒說話,紀歡便悄悄用腳尖踮了下沙發,小聲道:“你鬆手。我一身臭汗,你抱著也不此嫌臭。”
封遲淡淡掃過他的腳,左手握住他一隻腳踝防止他亂踹,語氣平靜,“你不是說你不臭嗎?我近距離感受一下。”
紀歡:“……”
他又縮了縮,瑟瑟發抖似的,“那現在你感受到了沒?感受到了差不多就可以把我放下來了。我要去洗澡了。”
紀歡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腳踝溫度能有這麼高。或者也可以說,他從來沒察覺過封遲的體溫這麼高。
從腳踝處升起的溫度一寸寸貼進肌膚,流入血管,和血液一起滾燙流動,流經身體的每一處,任何角落都不放過。
短短的幾秒鐘仿佛半輩子過去了,紀歡愈發尷尬。幸好,封遲終於鬆手了。然而還未等紀歡反應過來,他便拎著紀歡的衣領往浴室走,將人推進自己的房間,他道:“客房的浴室裡沒有生活用品,你先在我這兒洗。我去給你鋪被子。”
紀歡一手扒著門板,赤著雙腳蹭了蹭腳踝,“我自己鋪就行。我會鋪床的。”
封遲隨意嗯了一聲,把紀歡趕進浴室便去了客房。被子是他今天曬的,拎著一角鋪平,被褥柔軟乾燥,散發著太陽的味道。封遲盯著淺色的床看了眼,又去了儲物室。
儲物室裡有個小玩偶,是之前和妖管局的妖
怪們去吃飯時,店家送的。宋淑靜這幾隻妖怪大概是想看笑話,所以把這隻白色的垂耳兔丟給了他。用他們的話說,這叫反差萌。
垂耳兔很乾淨,但封遲還是象征性地擦了擦,放在床頭的枕頭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臥室。紀歡是硬被他塞進去的,衣服什麼都沒帶。封遲剛走到飄窗便耳尖的聽到吧嗒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了。他回頭看去,裡麵伸出來一個腦袋。紀歡的頭發軟趴趴搭在額頭上,臉上帶著熱水流淌過
的潮紅,他小聲說:“我沒拿衣服和短褲。”
封遲狹長的眼眸微眯,目光順著額上的水珠劃過臉頰,滴落在紀歡鎖骨上。那一刻,封遲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他移開視線,輕聲應了,轉身去拿紀歡的睡衣。
將睡衣以及未拆封的短褲遞到紀歡手裡,他想起了什麼,趁著紀歡還沒縮回去,開口問:“手指有沒有沾濕?”
紀歡下意識的把左手伸了出來。臥室的門被擠開更多的空隙,那一抹紮眼的白在突然之間闖入封遲的眼中,猝不及防。紀歡本人卻沒注意,隻伸著手指讓封遲看兩眼,“沒濕吧?今天不洗頭了,等手指好了再洗。”
封遲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喉結滾動,片刻才啞著嗓子問:“要不要我幫你洗?你那手指明天也好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封遲: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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