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歡坐在封遲的床上等了半天,浴室內的水流聲還是不見停。他擰著眉赤著腳走到門口,貼著門口問了聲:“封遲?”
浴室內聽不到人聲,紀歡的眉毛越皺越緊,擔心封遲出點什麼事兒手便按上了門把手。然而也是在此刻,封遲低啞的嗓音傳進耳畔:“沒事。我馬上就好。”
紀歡哦了一聲後,撓著腦袋迷茫回到了床上,盤著腿,把被子往上一拉蓋住了腿,乖乖等封遲出來。
片刻,封遲隨意裹著浴袍推開門。腰帶鬆鬆垮垮係著,露出一
大截膚色白皙的腰腹和胸膛。紀歡隻看了一眼便覺得燙著眼睛似的收回視線。他眼神胡亂的飄忽著,腦子有點亂。
這是他變成人之後第一次見封遲穿得如此隨意。看習慣了男人紐扣扣到最上麵的冷淡禁欲模樣,這會兒隻要一瞥他的胸口,便覺得欲得不行。
封遲看著那顆腦袋垂下,回想起剛才對上眼的幾秒鐘少年倏然收回的眼神,他抿了抿唇。拿起吹風機便開始給紀歡吹頭發。
封遲這個大男人幫人吹
起頭發來心細得不行,動作很輕很溫柔。紀歡下意識往他懷裡蹭了蹭,腦袋都有點暈暈乎乎。下一刻,臉頰貼上男人的胸口,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悄悄抬起眼睛,封遲正垂眸看他。紀歡立馬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撐著男人的胸口往後一挪身子。封遲假裝沒看到,隻問道:“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被封遲這麼一打岔,紀歡的思緒立馬就跟著封遲走。連此時的動作都顧不上,認真思考明天早上的早餐。他瞅了瞅封遲,“你給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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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遲:“看你想吃什麼的。有現成的就去買。”
紀歡:“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看到小區外麵有一家煎餅果子,我想吃那個。”
吹乾了頭發又確定了明天的早飯,紀歡的困頓睡意一掃而淨。封遲又替他處理了一下的傷口,這才把人拎起來,“去睡覺,不早了。”
紀歡乖乖離開臥室,關門的時候又重新打開一條縫,露出大半張臉,彎起眼睛笑:“晚安。”
“嗯,晚安。”
輕輕關上門,紀歡熟練地走到隔壁打開客房的門。隻一眼他便看到了被人放在枕頭上的小兔子。垂耳兔的耳朵特彆大,捏著軟乎乎毛茸茸的。紀歡坐在床上把小兔子一番蹂躪,脫了它身上的小西裝又給穿上,玩夠了又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他剛剛才拿到手機,通訊錄裡隻有一個封遲。他用新號碼新建了個微信號,把小兔子作為自己的頭像。想秀給封遲看看的時候才想起他還沒加封遲的微信。他又跑到隔壁打開了門,腦袋往裡探的時候,一秒縮回來。
我艸!封遲沒穿衣服!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過來問問你微信號。算了,明天再說,晚安!”
門哐當一聲碰上,外麵的腳步聲匆匆忙忙,亂得很。封遲卻隻是淡淡掃一眼臥室的門,神情淡定的重新隴上睡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老實說,紀歡開門的時候他就聽到聲音了。
紀歡鑽進被子裡,臉埋在柔軟的垂耳兔身上,使勁蹭了蹭。剛剛吹好的短發頃刻間變回了亂糟糟的模樣,他也不管,抱著垂耳兔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封遲那身材……真的絕。
他低頭看看自己,掀起睡衣的一角捏捏肚子,好軟。
算了,比不過的。還是好好睡覺吧。
第二天早上,封遲起床後洗漱乾淨,看了眼時間,又惻耳聽了聽隔壁客房的動靜。特彆安靜。封遲幾乎都能夠想象出來紀歡此時的模樣。紀歡睡覺格外喜歡將整個人都團進被子裡,一眼看去就像床上有一坨圓鼓鼓的小疙瘩。有點可愛。
封遲沒去打擾他,穿好衣服開門出去了。紀歡說的那家煎餅果子離彆墅區很遠。彆墅區附近不允許這些小推車出現,封遲找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做煎餅果子的大爺。小推車前排了一條長隊,隊伍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和封遲一樣穿著西裝的精英人士,也有大爺大媽和出門上學的年輕學生們。
輪到封遲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大爺看他眼生,便笑著問:“想加點什麼?”
封遲掃過小車,回想起紀歡平時的食量和喜歡的小吃零食,隻思考了幾秒便道:“把所有東西都加上吧。”
二十分鐘後,封遲回到家裡。推開門,客廳內靜悄悄的。封遲將煎餅果子放在桌上,脫了外套推開客房的門。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床上那一團鼓起的不明物體睡得很安穩,完全沒有自己已經成為妖管局員工需要上班的意識。封遲走上前去,目光在枕頭上的掃了一圈,沒能看到垂耳兔。
他皺著眉,下意識以為垂耳兔被睡姿不怎麼好
的紀歡懟到地上去了,或許就在床和窗戶中間。封遲拎著被子用力一掀,紀歡一手摟著垂耳兔一手拽著被子,迷茫地睜開眼睛,“唔……怎麼了?”
封遲手一頓,目光劃過那隻垂耳兔。抿唇後,手腕一動,又把被子給他兜上,“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封遲:垂耳兔是我送給紀歡的,紀歡摟著垂耳兔睡覺四舍五入就是摟著我睡覺。好的,你繼續睡。
二更還是在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