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破窗戶紙(2 / 2)

可容子隱卻打斷了他後麵的話,“彆著急,我原本也沒喜歡過誰,你得等我適應一下。”

“時間還有很多,咱們慢慢來,嗯?”

季暑愣愣的看著容子隱,容子隱卻伸手把他抱在懷裡,“早點睡,身體還沒好,彆再這些事兒上費神。”

可季暑卻突然把他推開了。

“怎麼了?”容子隱不解。

季暑沉聲說道,“容子隱,你真的不必做到這樣。”

“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所以,所以不回應我也沒關係。”季暑這句話說得很虛。如果換成過去的自己,習慣了像個影子一樣跟在容子隱身後。

冰冷的金錢交易,兩人喝著一壺茶,容子隱也不會多說一句話。隻有在談到項目的時候語氣有些變化。

那時候的季暑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是這麼多人裡,最能靠近容子隱的存在了。

所以他很珍惜這樣的時光,哪怕容子隱永遠不會回應他也不要緊。他願意守在容子隱身邊,看他一步一步走向神壇。甚至以後容子隱結婚生子,他也能死死守住自己的本分,不越雷池一步。

可現在,現在的他還能做到嗎?

他已經知道麵前容子隱的懷抱有多溫暖,也體會過容子隱的心有多柔軟。他貪婪地渴望著容子隱的溫柔,恨不得把麵前的人融進骨血裡,這樣的貪戀,他真的可以做到像過去那麼嚴守本分嗎?

季暑話一出就後悔了,可他卻固執的不想收回來。

因為季暑發現,比起自己心裡求而不得的不甘情願和痛苦絕望,他更希望容子隱能夠沒有任何勉強,走屬於自己的路,追逐夢想。

季暑這一瞬間的眼神太過複雜,即便容子隱有係統,也無法仔細分辨。

係統:是不是又要哭了啊!

容子隱沒回答,而是再次伸手把季暑抱在懷裡,輕聲問他道,“怎麼了?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嗎?”

“不是。”季暑搖頭。

“那為什麼不高興?”

“不是。”季暑看著容子隱的眼睛,莫名就有點委屈,“我怕你不高興。”

“我怕你是因為覺得我對你好,所以為了報恩遷就我。”

“彆這樣……”在容子隱的耐心裡,季暑胸中翻湧的感情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各種酸楚,衝得他眼睛都紅了,嘴裡不停的念叨著,“彆這樣,你彆這麼委屈自己,我受不了。”

容子隱聽著他說,半晌才露出些無奈來。

他的確是最近才知道季暑的心思,雖然還不能立刻回應,可接受並且想嘗試著和季暑相處試試的心思卻是認真的,並沒有什麼勉強。

雖然大家一直都信誓旦旦的說他是直男,可容子隱從來沒有喜歡過誰,也沒有談過戀愛,到底性向是男還是女,連容子隱自己都不知道。

至於季暑,不得不說,美□□人,即便是個男性,也經常晃得容子隱移不開眼。

容子隱不覺得這是膚淺,反而認為這是自己對季暑特彆的體現。當初農大美女帥哥都不少,容子隱也不是沒見過世麵,不至於這麼色令智昏。

歎了口氣,容子隱把季暑往懷裡又抱了抱,“彆哭。”

季暑不說話,就抬著頭一個勁兒的盯著容子隱看。水汽洗過的眼睛格外明亮,眼尾卻泛著委屈的粉色,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負一下。

容子隱收起心裡亂七八糟的心思,仔細的和季暑解釋,“我沒有勉強自己。”

“你也不用覺得自己是挾恩圖報。都是成年人,報恩的法子多得是。就像你,或許我六年前救過你,但你不一定非要用自己的命來幫我對嗎?”

“季暑,我現在問你,為什麼鋌而走險?當時我手裡的證據,已經足以把周家人送進去了吧。”

季暑並不想說,可最終沒有扛過容子隱的堅持。

“斬草除根。”季暑低下頭,避開容子隱的眼神,“我怕留著周老頭命,他未來……”

似乎想起什麼,季暑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容子隱抬起他的頭,“所以你就設計你自己?”

“……嗯。”

“那換一個人你會這麼做嗎?如果當初救你的不是我,你還會這麼做嗎?”

季暑眨眨眼,有點反應不過來。

容子隱舉了個例子,“如果當初救你的是老吳……”

季暑打了個寒顫,“當然不會!”

重新把人抱回懷裡,容子隱低聲笑了,“是啊,我也一樣。”

“季暑,我不是隨便就讓人睡在我的床上的。”

季暑琢磨著容子隱的話,直到好久才猛然抬起頭,“你是說……”

“嗯。”容子隱給了季暑一個肯定答案,“咱們試試吧!”

“以過一輩子為前提試試。”

季暑愣了半晌,最終撲到了容子隱,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回複了一句,“嗯。”

容子隱拍了拍他的後背,突然有種自己養了個嬌弱小情兒的錯覺。

而季暑也順勢抬頭,看著容子隱的眼神也充滿了期待。

一般窗戶紙捅破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抱抱親親了?

然而容子隱顯然沒有接受到季暑發出的粉紅信號,思考了三秒鐘後,反而推開季暑下床了。

季暑:難,難道是去找傳說中的套套?

季暑心裡頓時充滿了期待。雖然有點快,可他迫不及待想要和容子隱擁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關係。

然而很快,容子隱回來以後遞給他的卻是一杯溫水,還有晚上需要吃的藥片。

大大小小加在一起足足有一把。

“你就去拿這個?”季暑看著容子隱的眼神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容子隱認真的點頭,“是啊!老吳說了,你現在必須準時吃藥,不能耽誤。”

季暑絕望的把藥片吃完,蔫噠噠的窩到被子裡。容子隱以為他吃了藥犯困,也沒有詢問。

於是,在捅破窗戶紙的第一個夜晚,季暑非但沒有得到小容大夫甜甜蜜蜜的晚安吻,反而被灌輸了一腦袋的老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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