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2 / 2)

不過,今天在摩天輪上,裴執扣住的不止是腰。

謝凝猶豫片刻,還是再側過點身,很費勁地轉過頭往下方看,果不其然,在圓潤飽滿的白膚上,看到十分誇張的指印。

原本白皙的、不見陽光的白膚,如今遍布交錯的痕跡,許多指印重疊在一起,形成更加可怖的視覺效果,同時也能從側麵看出,當時的裴執又多麼愛不釋手與著迷。

從腰窩開始,朝下端延伸,這一幕簡直不能看。光是肉眼瞧著,都讓人心驚。

與一旁白皙無瑕的膚肉對比,謝凝這塊皮膚,跟被毒打了一樣。

謝凝:“……”

也幸好他不是什麼糯米團子,否則,都要被揉爛爆汁了吧。

謝凝洗澡時比較順利,他原以為這塊皮膚被熱水衝過會發疼,但隻是肉眼看起來比較可怖,實際毫無痛感,就算被熱水碰了,也不會產生不適。

他還順便洗了個頭,出衛生間時,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

謝凝吹頭發時不會特地去看手機,而是聽BBC。靜音吹風機風聲不大,他專注聽著BBC內容,走神了一瞬。

等他再度回神,驀地被窗外畫麵吸引。

謝凝的公寓地段好,視野也很開闊,他這層樓更是絕佳位置,不會過分高,同時也能俯瞰一線江景。

紛紛揚揚的雪花像柔軟的棉花糖,自夜幕降臨,不遠處的江景閃爍粼粼微光,與白雪飄揚的畫麵,自成一道風景。

下雪了嗎?

謝凝一時間有些恍神。

今年溫度沒有去年低,雪來得晚,在聽到遊樂園的天氣播報時,他也沒太當一回事。這種下雪的新聞有過多次,但沒一次真的下。

謝凝以為今年不會下雪了。

頭發吹得半乾,唯有發梢還有一點兒水珠。一旁的電子壁爐燃燒,發出橘黃色的光芒,謝凝站在落地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雪花飛揚,部分雪粒黏連在窗戶上,他伸手去碰,並不涼。

隔著玻璃窗,指尖下的雪花慢慢化成雪水。看起來,像是被他的體溫融化。

手機屏幕恰好亮起,謝凝這才想起看消息。他打開微信消息,裴執給他發了很多消息。

到車庫發,

到學校發,到體育館發,開始開會發,中途摸魚發……總之,裴執做什麼都和謝凝報備,滿屏的消息密密麻麻。

最後一條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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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看到了嗎?】

【凝:什麼?】

【答應我:下雪了,這是今年第一場雪。】

【答應我:我好想你。】

【答應我:想見你。】

【凝:我們才分彆不到兩個小時。】

【答應我:兩個小時。】

【答應我:好久。】

謝凝也就洗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澡,他們分彆的時間最多隻有一個半小時,這種程度,裴執都會覺得久嗎?

【凝:難道你要一天24小時都和我待在一起嗎?】

【答應我: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沒有人能無時無刻待在一起,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就像現在的裴執,裴執剛開完會,雖然處在無事的階段,但他們也不能馬上見麵待在一起。

【答應我:你想見我嗎?】

【凝:現在嗎?】

【答應我:現在。】

【凝:可你不是才剛剛開完會嗎?】

學校距離公寓這邊有一段距離,裴執剛開完會往這邊趕,最少也要四十來分鐘,這還是在交通不堵的情況下。

一個電話彈了過來,沒幾秒又自動掛斷。

又過去幾秒,裴執又彈來一個語音,謝凝點下接通,耳邊是裴執帶著喘氣的聲音:“你想見我嗎?”

謝凝突然有了一種預感,心臟狂跳:“你在哪裡?”

“在你家樓下。”裴執那邊的聲音並不清楚,好像是在跑,風聲很大。他的嗓音被風吹得散亂,但正好能被謝凝聽清楚,“等我。”

裴執隻說了兩個字,風聲張狂呼嘯,把謝凝的思緒都吹亂了。

謝凝:“這個點你應該還在學校……”

謝凝突然止住了聲,透過落地窗,他看到樓下有一輛熟悉的黑色車輛,樓下的管家正拿著車鑰匙上車,幫忙泊車。

有部分建築遮擋,他看不清車牌號,這個距離也不能讓他看清。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這是裴執的車。

“是啊,我應該還在學校,但我為什麼會在你家樓下?”裴執那邊的聲音依舊有些嘈雜,聲音起伏不定,帶著點喘氣,“可能因為,我騙了你?”

“我在半小時前就開完會了,但沒有告訴你。”裴執說,“笨笨,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

謝凝怔了怔。

在某些方麵,他的確有點好騙。裴執跟他說什麼,他都信,哄著讓他做什麼,他也都做。

耳邊的喘息聲依舊響亮,還有同時響起的腳步聲。

謝凝:“你在電梯嗎?還是在跑步?”

如果在電梯,裴執的聲音不會這麼抖,喘息聲也不該這麼嚴重。答案很明顯,謝凝詫異道,“你在爬樓梯?!”

落地窗前的謝凝轉

過身,行走間,睡衣領口下滑幾分,露出半截圓潤的肩頭。黑色睡衣是v領的,他隨手往上提了提,推開大門,門口並沒有人。

耳邊突然沒了聲音,裴執不再說話,但腳步聲與呼吸聲從未停下,提醒著謝凝,他猜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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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執就是在爬樓梯。

可謝凝住的是36樓頂層!

公寓私密性做得好,電梯直達,電梯間也有WiFi,裴執為什麼要爬樓梯?謝凝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裴執了,也無法理解裴執的腦回路。

走廊間有24小時供應的熱風空調,謝凝穿著拖鞋走了出來,沒走兩步,耳機內粗重的喘息,與現實灼熱的氣流重疊。一隻大掌蒙住謝凝的眼睛,他被從後摟住。

耳機掉落了一隻,但謝凝依舊能聽到清晰有力的呼吸聲。他詫異道:“你真的是爬樓梯上來的嗎?這是36樓……”

裴執的氣息不勻,將唇貼在謝凝唇邊時,滾燙的吐氣同時落下:“沒有。一開始是坐電梯,但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電梯信號不好,我怕之後電話斷掉聽不見你的聲音,在中途改爬樓梯了。”

“也沒跑多少,就十幾層樓,沒什麼的,彆擔心。”

裴執一連跑了十幾樓,同時還和謝凝打著電話、說著話,就算他運動細胞再發達,也架不住這樣折騰。

往日學的調整呼吸技能,在此刻起不了一點作用。他也將從小學到大的專業知識忘得一乾二淨,像個剛入行的新手一樣,胡亂地喘著氣。

裴執的呼吸聲很重,也很急切,落在謝凝耳邊,像一顆石子拋進凝成的冰層,破開細小的裂紋。

“我們玩個小遊戲。”裴執把唇貼在謝凝耳邊,“猜猜我是誰?”

謝凝的耳邊有點癢,心跳也很快,明明知道是誰,還是配合地往下猜:“是物業嗎?”

裴執故意壓低聲音:“不是。”

“那就是維修人員?水工?”

“也不是。”

裴執抽走謝凝的手機,放進自己的口袋,同時,拔掉謝凝耳朵裡的耳機。他從後緊緊摟著謝凝,一隻手蒙著謝凝的眼,在謝凝看不見的地方,裴執那具有溫度的視線,緩緩落在謝凝的領口處。

如他設想的那般,這個衣領設計將謝凝的鎖骨襯得十分漂亮,謝凝的肩頸線很完美,v領放大了優勢。摟在腰前的手,緩緩扣住謝凝的手指,隨後一起上移,落在謝凝的鎖骨周圍。

粗糲的大掌若有若無地碰著謝凝的鎖骨,謝凝輕輕抖了抖。因為看不見,身體似乎變得更加敏感。

裴執:“寶貝,你猜錯兩次了。”

謝凝的手被緊緊握著,他被迫撫摸自己的鎖骨,描摹自己的肩頸線。這種感覺十分怪異,偏偏他還看不見任何東西。

下巴略微抬起來一點,謝凝問:“猜錯的話,會怎麼樣?”

“會有懲罰嗎?”

「今天的老婆好漂亮,漂亮的鎖骨真要勾死我了。」

「怎麼這麼乖,被我蒙著眼睛,都不

反抗一下。」

「居然還主動提懲罰。」

「讓我想想,懲罰是什麼。」

「懲罰就是,在這裡,蒙著你的眼睛,撩起你的睡袍,鑽進去。」

「在你家門口乾.你。」

謝凝的睫毛猛地顫動。

偏偏,心聲還在繼續。

「這睡衣漂亮,但我更想把這睡衣撕碎,還想舔老婆。從老婆的嘴巴舔到喉結,哪裡都不放過,渾身上下都要留下我的味道。尤其的老婆的小嘴巴,我會舔得很用力,把老婆徹底舔開,舔得熱氣騰騰。」

「你一定會哭,哭的時候小腹會一抽一抽的,怎麼這麼可憐啊老婆。你臉皮薄,肯定會緊咬下唇不出聲,可還是憋不住發出哭腔,說不定還會哭著求饒。」

「老婆住的地方私密性好,遇不到鄰居,不會有好心的鄰居來幫忙。到時候老婆叫天天不應,哭得滿臉都是口水,也沒有辦法逃離。」

「最後隻能被我拽住腳踝拉回來,哭得也更加可憐。」

謝凝手指收緊。

他知道這隻是裴執的心聲,但他還是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眼睛被滾燙的大掌蒙住,裴執沒有說話,心聲顯得尤其響亮。

心聲如此狂野,但裴執隻是說:“猜錯的話,會有獎勵。”

謝凝:“猜錯也有獎勵?”

“當然了,怪我沒讓我們寶貝猜出來。”裴執帶著謝凝的手,近乎狎昵地一起玩著謝凝的喉結。他微微側頭,哄著,“如果我給出的暗示再多一點,你也不會猜不出來。”

謝凝沉默片刻,道:“你真是……”

裴執:“真是什麼?”

謝凝:“像傻子。”

裴執:“我是。”

謝凝:“像笨蛋。”

裴執:“我是笨蛋。”

他又說,“還有呢?”

謝凝:“沒有了。”

裴執:“除了這些,真的沒彆的話想跟我說了嗎?”

謝凝:“比如?”

“比如——”

裴執將謝凝轉了過來,隨後抱住謝凝的腰,麵對麵將謝凝抱了起來。這讓謝凝處在一個較高的高度,雙手也撐在裴執的肩頭。

迎著頭頂燈光,裴執的瞳孔被照得像烈日一樣明亮。四目相對下,目光在此刻搭建起無聲的橋梁。裴執仰視著謝凝,問,“你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