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恐被虛耗折磨日久,比高長鬆想得更有魄力,直言:“十二郎儘管去做,若能將邪祟驅散再好不過了。”
有了少東家的首肯,做什麼都不必擔心,先遣散一眾客,高長鬆扭頭問葛巢:“道長可否要準備一番。”
葛巢:?
準備什麼?
高長鬆道:“我聽聞驅邪要做法事,可許布置一番道場?”
卻聽葛巢道:“不必如此。”說著微點下巴,以下巴頦尖指向臂彎處的拂塵道,“我有此拂塵便可,其餘一切不必擔心。”
此時彆說高長鬆,哪怕是不信道的烏斯藏國人都被他那超凡脫俗的氣場給震懾到了,想那法師莊嚴寶相,可這唐國來的道士也不差啊,像他們佛國是萬萬不能說道教高佛教一頭的,這果然是□□上國之人,小小的道士也可見大國風範!
高長鬆見有葛巢在此,哪怕已處虛耗的大本營卻不再恐懼,他深吸一口氣強按恐懼之心開了慧眼,隻見眼中天地立刻換了副模樣,分明窗外陽光頗盛,屋內卻不見亮光,隻有空中縈繞著淡淡的黑氣,至於那虛耗小鬼,似感受到葛巢身上的威力,不敢前來,可鬥櫃之中、床具之下皆塞滿虛耗。
高長鬆看臀下坐具,木板縫隙間嵌著虛耗的眼睛,他怕是發現高長鬆在與自己對視,眼珠子猛地一轉。
高長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鬼故事!
卻見葛巢身處百鬼之中,臨危不懼,他慢條斯理從衣襟中掏出一張黃符,不知是否為高長鬆錯覺,分明沒見窗開,紙符卻無風自動,呼呼呼、呼呼呼的,明明隻有一張紙符,卻模擬出了風凜冽的寒秋。
眾人不由肅然起敬,這是高人呐!
隻見葛巢向天上一拋黃符,口中念念有詞:“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
肉眼可見黃符綻放出金光,那光彩炫目,高長鬆看後竟說不出話來,至於順德樓眾人更是閉上眼睛,還有人口中念念有詞稱“佛祖”,連忙被身旁人撞了一肘子,才想起自己說錯了話。
哪裡來的佛祖,分明是道祖!
虛耗帶來的災厄之氣在光芒的普照下煙消雲散,那些嘰裡哇啦的小鬼害怕極了,紛紛抱頭鼠竄,可有些躲閃不及,光芒照到他們身上,便發出不甘的“啊”聲,隨即化作一縷黑煙煙消雲散了。
高長鬆看後竟感到了一絲絲的害怕,看向葛巢的眼神充滿了敬畏,想: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挫骨揚灰,神魂俱滅?
葛巢:冤枉,不過超度罷了!
葛巢凹了個造型道:“此間已淨化完,去下一處吧!”
便被簇擁著往下一個房間走。
與剛才不同,這回葛巢又換了個超度手段,隻見他將拂塵倒拿,手握連接柔毛的一端,至於剩下那手持的握棒朝外,這等姿勢高長鬆是從未見過的,便好奇道:“這可是甚驅邪法門?”
葛巢不動聲色道:“看好。”隨即便大開壁櫥,揪出躲藏在其中的虛耗,那無情的棍棒落在唧唧叫著想要逃跑的虛耗頭上,高長鬆肉眼可見虛耗的眼睛變成了“xx”,隨即他像是受到重創,與剛才一樣化作黑煙消散了。
高長鬆:這莫非是傳說中的物理超度!
之後葛巢效仿先前,一個個房間走過,連恭房都沒放過,頂著茅廁的臭氣把躲在其中的虛耗物理超度了,等結束後對楊少東家頷首道:“已驅完惡鬼,之後再補個法事便可。”
楊少東家看得一愣一愣,但覺縈繞順德樓的陰氣消散,又思及先前符籙金光大盛之景震撼人心,便信了葛巢的話道:“勞煩大師了。”
之後他們又擇在樓內做法事的日期,暫定三天後。
高長鬆卻不同眾人,其他人看不見,開了慧眼的他還不知嗎?葛巢的物理超度雖有效,卻不如一開始的黃符,那可是直接把屋內的黑氣給衝散了,之後雖消除了根本,災厄之氣還是在的。
哎,或許大師有自己的考慮吧,比如多做一場法事能掙些盤纏之類的?
罪過罪過,怎能這樣揣測大師,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真相是……
葛巢:什麼?為什麼不用黃符?那還用說,你知道請太上老君一絲神魂的道符有多難的嗎?拿來驅散小鬼真是大材小用!
那為什麼一定要露一手……
葛巢:當然是因為物理超度實在是太樸實啦,一點都不華麗,這看上去很不利於宣揚我靈寶派之威,師傅教導我們,排場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