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演 黃金瞳(109)(1 / 2)

一鏡封神 初答 6754 字 4個月前

深藍色的天幕上,鑲嵌著一顆金色的星星,星星閃爍了一下就隱匿進了雲層之中。斜倚在牆邊等候了一夜的奧修,看著逐漸明亮起來天空,站直了身體準備離開這裡。

他聽到牆外喧雜的聲音,與寂靜的夜晚格格不符。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之後,奧修還是離開了這裡。

……

破曉。

墨丘利步履匆匆的穿過長廊,在他身旁的近侍,喋喋向他稟報昨晚發生的事——

“昨晚的守衛在王城外發現了火光,是一支正在休整的隊伍。”

“他們有大量的兵器。”

“百夫長休那帶領的隊伍在抓捕他們的時候,遭到了拚死的反抗——唯一俘虜的五個活口,也在押往王宮的路上自儘了。”

墨丘利在這喋喋的陳述中越走越快,直到他推開麵前元老院的大門,喧雜的議論聲與光線在一瞬間仿佛有了一次交錯和碰撞。在墨丘利進入元老院之後,這裡繁雜的聲音才終於有了一絲收斂。

灰白的地板上陳放了五具屍體,他們蓋在臉上的白布已經揭開了,墨丘利掃視了一眼,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帝,這些是錫金人——他們攜帶了大量武器躲在羅馬王城外,一定是有什麼預謀。”

墨丘利看了一眼說話的貴族,他問身後的人,“休那呢?”

“休那在昨晚的交戰中被砍傷了手臂,暫時在草藥師那裡休養。”近侍回答。

墨丘利皺了皺眉,才繼續看向剛才那個急不可耐向他稟報的貴族,“你覺得他們能有什麼預謀?隻這樣一支不需要我下令,就能在天亮之前被剿滅的不過百人的隊伍。”

地上的屍體已經冰涼了,因為清晨的露水很重,有的人的頭發都是濕的,雜亂的貼在臉上。墨丘利看到了他們被拖拽出來的手臂,手臂上的圖騰應該就是判斷出他們身份的依據。

“錫金。”墨丘利對這個還未被羅馬征服的古國有那麼一絲印象——這個曾經輝煌一時的國度,與亞述古國一樣不停的衰退,甚至近十幾年裡,他都很少聽到這個國家的消息了,墨丘利有時甚至在想,也許它已經完全覆滅在曆史的塵埃中了。

“前段時間,王城裡一直流傳著羅馬高庭中有錫金奸細的消息。”說話的人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他是由墨丘利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墨丘利聽到那些貴族誇大其詞的稟報,或許還要斟酌考慮,但麵對完全效忠自己的親信,他也認真思索了起來。

“我一直不認為這個消息有什麼可信度,但是——”年輕的男人蹲下身,將屍體旁邊的武器拿了起來,“這是我們的武器。”

墨丘利看到血跡模糊的武器上,有一道十分明顯的裂痕,裂痕裡露出來的是銀色的光。

他又拿起了另一把武器展示了出來,“這是這些人的武器。”

展示出來的武器上,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裂口,這種裂口比休那武器上的裂口更要深刻,裂口裡是銅色的金屬。墨丘利馬上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羅馬製造出來的武器,堅固程度竟然會和這些武器相當。唯一的差距可能隻是材質的區彆。

“這些武器鍛造的時間都不太久,而今年的風季,還沒有到來。”

唯一不依靠風季生產武器的,隻有羅馬。墨丘利的臉色漸漸沉凝下來,風季還沒有到來,意味著他們製作的武器堅硬程度根本不可能比肩羅馬,除非是——

風箱。

……

得知這件事的奧修,第一時間找到了賽特,但照顧賽特起居的女官卻告訴他,祭司大人還沒有蘇醒。奧修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他不顧女官的阻攔正要闖進賽特的宮殿,已經清醒過來的賽特,正好從宮殿裡走了出來。

後腦還沒有消散的鈍痛以及昨晚那貼近他耳邊的熟悉聲音,讓醒來的賽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在他走出宮殿,看到神色匆忙的奧修之後,他馬上明白,危險已經降臨了。

奧修知道將錫金人召集到羅馬這件事絕不可能出自賽特的手筆,更何況這些人中,還帶上了大量的與流言不謀而合,可能會暴露賽特身份的武器。他找到賽特,就是想向他求證,然而他在看到賽特的那一瞬就明白了。

賽特支走了女官,將奧修帶進了自己的宮殿中,等到四下隻有他和奧修的時候,奧修才開口將宮中這短短一夜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在他說話的時候,賽特一直沒有開口,等到奧修神色沉凝的說完,問道賽特昨晚為什麼沒有赴約的時候,賽特才終於開口。

“是烏納斯,他打暈了我。”昨晚聽到的聲音,賽特再熟悉不過。

奧修皺眉,“烏納斯?”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並且這個名字看起來……並不像是羅馬的名字。

“他是埃及的大王子。”賽特從上次返回羅馬時就知道對方沒死,他一直在提醒奈芙蒂斯注意對方,隻他沒想到,這個滿心複仇之火的男人,竟然追到了羅馬,還喬裝成瓦卓藏在他身邊。

奧修似乎也想起來,賽特身旁有一個纏滿繃帶的男人,但因為對對方並不了解,奧修偶然覺得對方怪異也沒有去深入探究過,現在看來,那個男人就是賽特口中的埃及大王子烏納斯。

“上次我返回羅馬時,他就想殺了我。”賽特說,“看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

與平靜的賽特相比,奧修的神色就難看了很多,“你從埃及回來的那一箭是他射的?”

賽特沒有回答,奧修從他的神色中,卻已經明白了答案。

“他為什麼這麼做?是因為你的姐姐嗎?”奈芙蒂斯是賽特的姐姐,奈芙蒂斯掌握了埃及,這位走投無路的王子似乎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隻是比起費心費力的來到羅馬,躲藏在賽特的身邊,回到埃及,搶奪回自己的法老之位,才更像男人的做法不是嗎。

賽特說,“我殺了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