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演 黃金瞳(124)(1 / 2)

一鏡封神 初答 7064 字 4個月前

西塞羅處置好了提比利亞的屍體,對外則宣稱她思念故鄉,自己送她回去暫住一段時間。隻是他的謊言能騙過墨丘利,卻騙不過提比利亞的妹妹。

公主忍著極大的恐懼找到了他,追問自己姐姐的下落,西塞羅也懶得再維持虛偽的假麵,告訴她她的姐姐因為違抗了自己被關了起來,並將提比利亞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拋給了她。

“繼續你姐姐做的事,隻有這樣你們才能重逢。”冷冷說完這句話之後,西塞羅轉頭離去。

親眼目睹西塞羅冰冷麵目的公主跪倒在地上,握著姐姐的項鏈泣不成聲。

……

毒藥本身相當苦澀,且帶著強烈的氣味,為了不引起墨丘利的注意,需要每次都控製好灑在食物中的劑量。公主已經多次目睹她的姐姐投毒,已經對劑量的把控相當純熟,在她將寶石中僅剩的毒藥的三分之一傾倒在為墨丘利準備的食物中時,她的手掌忍不住顫抖起來。

宮殿裡,草藥師正在對墨丘利說——

“您的病症毫無緣由,或許能夠從食物中尋找到一些端倪。”

公主剛好端著食物進來,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手掌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端在手中的食物因為這一下的顛簸相互碰撞,發出了一聲不算細微的響動。

墨丘利坐在床上,看到她進來後對草藥師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草藥師行禮後離開了宮殿。

公主端著食物來到了床邊,她的眼睛還紅腫著,目光也不像她的姐姐那樣沉穩堅定,然而墨丘利卻絲毫沒有懷疑她似的,當著她的麵吃下了食物。隻因為胃口不好的緣故,他吃了一些沒有切開的果實就讓公主端開了。

公主坐在床邊,扶著他的手臂,“我陪您聊聊天。”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墨丘利說。

公主低著頭離開了。

墨丘利召了女官過來,對她說,“將剩下的食物送去草藥師那裡檢查一下。”他並不想懷疑這兩位可憐的異國公主,然而隨著病情的加重,他不得不考慮起了這種可能性。這段時間中,提比利亞送過來的食物他再也沒有吃過,他身體的昏沉感也隨之少了許多。現在提比利亞回國,來到他身邊的妹妹似乎也存有同樣的心思。

墨丘利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位公主的單純和善良,但此刻他寧願相信是她們為了自己的國家報複他,也不願意相信是送她們來到羅馬的西塞羅授意的。

……

在墨丘利重病期間接手羅馬的西塞羅,從各方麵而言都更受那些貴族們的支持,墨丘利提拔的那些人,則因為出生貧寒,沒有家族的支持而在墨丘利病倒之後不能給予他任何支持。

一切都是有利於西塞羅的。

“今天大帝見了**官,還和他密談了一段時間。”聽從西塞羅命令,監控著墨丘利一舉一動的人,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西塞羅。

剛從元老院出來的西塞羅腳步停頓了一下。

“草藥師這幾天也去的很頻繁。”

西塞羅繼續往前走去,隻他的目光有了一些變化——他並沒有將賭注全壓在那兩位公主的身上,事實上到此刻,墨丘利是生是死對他而言都已經沒有太大的影響了。他執意推行新法律的哥哥,早已得罪了半數的羅馬高庭,再加上奧修遠走,他帶著戰功重返羅馬,墨丘利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主動權。

地上的積雪已經融化了,石板的凹槽裡都是融化後反著光的雪水。

這一切都預示著寒冬就要過去,春天即將到來。

墨丘利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吧——即使憐憫那兩位和他母親身世相當的公主,這樣的感情也該適可而止了。不過,與其讓墨丘利自己去查一切,不如他主動將一切的‘真相’都告知給他。

西塞羅的嘴唇上翹。

被踩踏過的水坑又恢複了平靜,裡麵倒映著一碧萬頃的天空。

……

被痛苦的情緒煎熬著的公主,在第二次下毒時忍不住哭了出來。隻她不敢哭出聲,一麵咬著自己的手臂,一麵手指顫抖的將寶石容器裡的毒藥殘液傾倒進去。

如果不出意外,這最後劑量的毒藥就足以置墨丘利於死地了。

她不敢想毒死墨丘利的後果,在此刻,她隻想與姐姐團聚,乞求西塞羅放過她們,隻要能離開羅馬,哪怕就此失去公主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墨丘利今天沒有見草藥師,他的精神也好過往日,讓女官打開了窗戶,自己披著一件單薄的衣服,站在窗戶旁。

端著食物的公主走了進來,輕輕的呼喚了他一聲,“大帝。”

墨丘利微微側過頭,五官在光線中有些朦朧,“你來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來源於食物中的毒藥。

“天氣還有些涼,您該好好休息。”

“嗯。”墨丘利很聽她的話似的,將窗戶半掩上,走進來坐在了床上。公主將食物捧到他的麵前,“請吃一些吧。”

墨丘利看著她,又看了一眼食物,仍舊伸手拿了一塊烹烤過的麵包。

與自己的姐姐不同,內心早已開始搖擺的公主會為了墨丘利勸阻自己的姐姐,可是她的姐姐此刻被西塞羅當作威脅她的籌碼,她對墨丘利滿懷愧疚,卻也無法對自己的姐姐置之不理。

墨丘利對這善良的公主仍舊懷著一絲仁慈,他看得出對方的猶豫和痛苦,但他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將食物喂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