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紗簾飄浮開,被官兵攔在外麵的男人一抬頭便看清了輦駕中這個母儀天下的太後的模樣。
正是鳳冠壓鬢,讓那柔婉清秀的麵容也顯出幾分尊崇來。
他一下瞪大雙目,不自覺推起來麵前官兵用來阻攔百姓的長棒。
“乾什麼!”官兵回過頭一陣利喝,“衝撞了太後輦駕,殺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男子被官兵氣勢喝退,等他回過神來時,浩浩蕩蕩的輦駕已經走出很遠了。他不甘心,推開擁擠的人群追著馬車而去。
——是她!
——她居然做了太後!
當初得宮中貴妃授意,與一個宮婢**,沒想到多年之後,她竟成了一國之母!
“讓開!讓開!”想到近在咫尺的富貴榮華,他愈發奮不顧身的向前追去。
今日當值的翟臨正在目送太後輦駕,忽然見到一個男人追著輦駕而去,為保太後安危,翟臨縱身一躍將這古怪男子攔下。隻這身著一身黃色布衣,潦倒邋遢的男子,竟生的一雙令他錯愕的熟悉眉眼。
翟臨短暫一怔後,收緊了按在男人肩膀上的手,“乾什麼?”
看到攔住他的青年腰配長劍,著黑金色勁裝,一副官府的打扮,男人便軟了下來,他又不敢此時說明自己與太後的乾係,訥訥賠罪,“小人是有急事趕著出城。”
翟臨狐疑看他一眼——麵前男子閃爍的目光,一下讓他察覺了這個人在說謊。
雖然此人不會武,又沒有攜帶行刺的工具,翟臨為保太後安全,還是將他暫時扣押住,“等太後的輦駕出城,你就可以離開了。”
“官爺——官爺,我真的有急事!”
翟臨冷冷一眼,“再廢話送你去吃牢飯!”他這幾日心情不佳,連帶著抓到的賊都不知幾個被他踢斷了肋骨了。
男人被他氣勢駭住,隻能縮下頭,眼睜睜看太後輦駕一路出了城門。
……
此時此刻,一個正在街頭為一個小乞丐治療癩疾的赤腳老人麵前忽然站定了一行人。為首的人戴著鬥笠,鬥笠前用黑紗遮擋,看不清麵目。但看他一身錦衣華服,玉帶皂靴,便知此人貴氣難言。
站在男子身旁的一人看到地上橫著的寫著‘三不醫’的臟汙帆旗,確定此人正是傳言中的神醫之後,便伸手想要驅趕躺在地上的那個遍身癩疾的乞丐,隻他剛趕了一聲,為首的那個戴著鬥笠的男子便抬手止住了他。
躺在地上的乞丐也戰戰兢兢。
等赤腳的老頭給他上好藥,小乞丐就慌慌張張的跑遠了。
坐在地上的老人仰頭看了將他圍起來的來人一眼,低頭撿起帆旗想要離開,一行人開口,“聽聞你醫術高超,我們王爺慕名而來——若你能治好,這些都是你的。”說著他便從袖子中掏出一疊銀票來。
老頭裝瘋賣傻,又是斜眼又是擠眉想蒙混過去,沒想到來人直接道,“你若治好本王的臉,本王就幫你沉冤昭雪。”
此話一出,方才還一副瘋癲之態的老頭一下沉凝了臉色。
……
破敗的木門被推開,房間裡灰塵飛揚。
讓下人在外麵等候的男子,進來後在老頭的示意下摘掉了頭上的鬥笠。本以為是多麼嚴重的傷勢,讓這個一看就來曆不凡的人紆尊降貴來到這裡,卻見隻是一道狹長的疤痕,與他治療的那些生了癩瘡,臉上的肉爛的直往下掉的乞丐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老頭伸手摸了摸,手指上的臟汙蹭到了那人潔淨的麵容上。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樓曳影。他雖有潔癖,此時此刻卻也顧不了太多。
“你要祛了這條疤?”
“是。”
手指按了按,“是劍所傷,傷口很深。現在又已經愈合——若沒有愈合之前你來找我……”
他話音未落,樓曳影便自腰間拔出短劍,老頭被那湛湛劍光嚇得往後一趔趄。隻他沒想到的是,來人竟將劍鋒抵在了自己臉上,略一用力,刀鋒便割破了傷口,再一用力,便抵著自己的臉頰將那傷口劃開。
本來麵頰上受過一回傷,又傷的那麼深,該極為恐懼疼痛才是,他卻臉色不變,再度將傷口割開。
一滴鮮血順著劍身滾落到了劍尖兒,而後越流越多,鮮血沿著劍身滴滴答答的流淌。
他收起劍,神色不變,“現在可以治了嗎。”
被他這狠辣的模樣懾到的老頭不敢再說其他,轉身從櫃子裡翻起各種草藥來。樓曳影坐在桌前等候——隻等鮮血滴到了桌麵上,調配好草藥的老頭將氣味嗆人的藥貼貼到他的臉上時,他才張口道,“一定了能祛了這疤嗎?”見老頭點頭,他才呼出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渣作者:一句話簡述自己的人生經曆
趙息玄:越努力越不幸
樓曳影:溫柔有個卵用?黑化才是出路!
宋案:名字不好聽毀一生
渣作者:林歐皇不說兩句?
林明霽:【起身】謝謝各位給我陪跑了,感恩感恩,我跟西朧領證時,一定給諸位發請柬
渣作者:可惡啊砂仁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