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第二演 琳琅夢(134)(1 / 2)

一鏡封神 初答 8447 字 3個月前

撥開雜亂枝椏的男人探頭望了一眼, 正見到由幾個侍女陪伴坐在涼亭中的玉青臨。

他想上前,看著涼亭外林立的持刀執劍的護衛又是不敢。正當他在猶豫不決時,有一個護衛發現了他, 舉劍喝問一聲,“什麼人?!”

他被這一聲嚇的趔趄一步,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唰——”

麵前遮擋的樹枝被橫劈下一片,刀鋒在前, 逃跑無路, 他隻能連哭帶喊的去引玉青臨的注意,“小人是來給太後獻寶的!”

玉青臨被一眾宮女環簇, 翹首看了一眼,正看到那身份不明的男子被反剪住雙臂按在了地上。

“太後——太後——”也是怕這些護衛將自己當成刺客處決, 被按在地上後他連掙紮也不敢掙紮。

護衛不欲聽他狡辯,正要將他押解下去時, 就聽到玉青臨吩咐道,“帶他過來。”

護衛聞言將男子拖了過去, 押著他雙膝跪倒在玉青臨麵前。

“你是什麼人?”

男子抬起頭來, 望著曾有過一夜魚水之歡的宮婢痛哭流涕,“太後——是我, 是我啊!”

玉青臨還在皺眉思索之際, 男子又道, “橫蕪殿——橫蕪殿您還記得嗎?”

“小人曾是皇後身旁的護衛——”

此話一出, 玉青臨終於看清了這個涕泗齊下的男人的臉。她本極力想要遺忘的事,此時再度回到了腦海中。身旁宮婢見她臉色慘白,有些站不住的模樣,連忙扶了一下她的手臂。

“太後,您記起來了嗎?”

……

清幽佛寺之中, 男子諂笑著站在玉青臨身旁。

玉青臨坐在座位上,看幾個貼身的婢女,“你們都下去。”等到這裡隻剩下她二人之後,男子便貼上來,“小的恭喜太後,賀喜太後——多年不見,想不到您……”

玉青臨卻不看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子惺惺笑道,“小的隻想攀個舊情,從太後您手上討個差事。”

玉青臨對他沒有半分情意,奈何看著男人相似的眉目,她不得不認麵前之人就是西朧的生父,“我下一道懿旨,讓你去滄州接任縣令。”

男子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顯然是對這個低微的官職不滿意,“滄州偏遠,小的此去赴任,怕以後都見不到您了。”他話鋒一轉,“不如您給我封個京官,讓小的以後日日都能入宮去見您。”

玉青臨袖中玉手緊握,一向柔弱的麵容上也顯出幾分雷霆怒色,“本宮如今是太後!”

男子被懾住,一時不敢再言語。

玉青臨此生都不願意再見到麵前的人,可對方是西朧生父的身份,又讓她狠不下心來就此殺了他以絕後患。在掙紮半晌之後,玉青臨閉眼側過首去,“本宮可以封你一個從五品的知府,但你要即刻離開京城,永不折返。”

……

趁著夜色,一輛馬車停在了一個摘了燈籠的府邸外。下了馬車的人捉著門上的銅環輕輕叩了三下,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請——快請——”

門外的人被迎了進去,關門的人還伸頭出來左右環顧了一番,確定無人看見之後才從裡麵將門關上。

“呼——”

吹亮的火折子點亮了燭台,有了光亮之後,才看出進來的是三男一女。這三個男子都身量魁梧,眼窩深陷,看著像是關外之人。

引他們進來的是蜀地藩王身邊的一個通判,“殿下請上坐,王爺稍後就到。”

為首的男子就坐後,通判又看向這一次跟他來的那個女子,此人就很是麵生了,“殿下,這位是——”

已經端茶就唇的男子好似不經意一般的回道,“她是我不久前納的側室。”

“原來是皇妃。”

女子皮膚雪白,與這幾個關外來客黝黑的皮膚不同,卻也做關外打扮,頭發編成一束一束的散在身上,生的嬌豔欲滴卻神情木訥,站在那裡隻望著自己的腳尖。

片刻後,藩王駕臨。從幾人交談可知,原來男子正是被邊陲守城拒在關外的南蠻的太子殿下,藩王所在的蜀地又多有南蠻的遺民,兩方既有淵源便有了勾結。二人今夜相見,是因秋收剛過,往年都是冬季短糧進犯的南蠻,想趁著翟將軍返回守城之前大肆劫掠一番。

“我南蠻最不缺的就是戰馬跟兵器,如今獻給王爺,還請王爺到時幫忙攔阻援軍。”

“殿下放心。”藩王也一副自傲模樣,當初他攔阻十萬援軍,使得守城孤立無援幾個月,事後皇上不也沒有重責他嗎。不是不想,是不敢。他蜀地豐饒又屯兵自重,即便是天子也奈何不了他。

垂首的女子聽得二人交談,死寂的眸中掠過些許波瀾。

“我已為殿下安排了房間歌女,還請殿下今夜好好享受。”藩王誌得意滿,起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起身的男子笑了一聲,“歌女就免了。”他長臂一攬,抱住女子腰身,“我的側妃可在這裡呢。”

藩王又瞥了女子一眼,便派人送他們去廂房了。

到了房中,南蠻的皇子便撕開身旁女子的衣裳,那女子仿佛早就習慣了一般,呆立不動任他施為。想到從前眼前烈性的女子還拚命反抗,誓死不從,他一麵咬著女子還有淤青的肩膀一麵笑,“果然這世上的女人就像烈馬一樣都能馴服。”等他俯下身要繼續品嘗這馴服的烈馬時,幾個月來都沒有開過口的女子忽然道,“殿下。”

她的聲音令得男子一怔。

“我想求殿下一件事——殿下若遂了我的心願,我願一世為奴為婢。”

能讓她嘴巴裡說出個‘求’字,這令他十分玩味,“何事?”

“我想請殿下能放我去為我爹報仇。”自從被強盜劫掠帶出關外之後,她就遇到了這個比強盜更凶惡的南蠻皇子。因為被迫委身,她一直恥於提及自己的身世,今夜她是懷著最後的一線希望開的口,“我爹曾是朝廷官員,被皇後陷害後,罷官流放千裡。”

男子翻身坐起,看了一眼榻上被他撕開衣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