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
掛了阿哲的電話,看著倒懸回過來的這兩個字，沈景時揣度起很晚指代的大致區間來——十一二點，還是淩晨兩三點？
十一二點自己還能等等他,淩晨兩三點他恐怕熬不住。
沈景時想了想，下樓找阿姨要了幾個真空抽氣的壓縮袋。阿姨拿給他的時候,還笑問了一聲要裝什麼。
沈景時說裝蘋果。
因為倒懸喜歡吃蘋果,家裡茶幾上，除了時令的水果之外,擺的最多的就是蘋果了，但這東西容易氧化，倒懸要吃也隻能現削。沈景時也沒麻煩阿姨，自己坐在沙發上，削皮切塊，封袋裝好，弄了好幾袋放到冰箱的保鮮層中,然後交代阿姨,“阿姨，他回來的話,你讓他到冰箱裡直接拿就可以了。”
阿姨直誇他心細。
晚上，沈景時等到十一點半,沒等到倒懸回來,就上樓睡覺去了,第二天醒了,發現阿姨在洗倒懸昨天回來後換下的衣服。沈景時問了一下他幾點回來的,阿姨說一點過。
果然是很晚。
沈景時下樓去冰箱裡看，自己削好裝袋的蘋果，果然少了一袋,客廳的茶幾上，還擺著拆開後吃了一大半的蘋果塊兒。沈景時還在想阿姨為什麼不收的時候，看到袋子上貼了張便簽紙，拿起來一看，是倒懸留給他的——
“很想吃完，但切的太多了。”
“嗝～”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嗝後加了個波浪線怪可愛的。
……
倒懸這一忙就是一周不見蹤影，等沈景時今天慣例下樓吃午飯時，看到坐在沙發上，托腮抱著手繪本的倒懸還愣了一下。
倒懸手邊放著他昨天切好的新鮮蘋果，已經打開吃了好幾塊了。
阿姨還在廚房裡忙碌。
沈景時走到他身旁，“你忙完了？”
“嗯。”倒懸握著筆，在手繪本上畫那種幼稚的火柴人。
沈景時知道是新視頻的劇情構思，盯著畫好的幾個火柴人揣度時，倒懸忽然隨意亂畫幾筆，把畫好的幾個火柴人塗掉了。
呃，怎麼塗掉了，是不滿意嗎？
就在還沒看出個所以然的沈景時想問時，倒懸忽然轉過臉來問他，“你有過什麼幻想嗎？”
沈景時被他這突然的問題問到了，“幻想？”
“當富豪，英雄，都市超人，甚至是穿越一夫多妻的異世界，被無數漂亮女□□慕追求——人都有這種幻想吧。”倒懸拿了一塊蘋果，喂到嘴巴裡，“你呢？”
沈景時還真有這種幻想——但都是晚上睡不著，或者現實不如意，通過大腦YY來達到暫時的快樂。
“在現實裡不一定能實現幻想，我可以用特效幫你實現。”
沈景時被說的有點心動了。
加上倒懸也是男的，他也沒太避諱，“我還真想過——就比如，幾個年輕的漂亮富婆看上我了，覺得我好帥，一口氣給我打了千八百萬的，我直接經濟自由。”沈景時把這自己臨睡覺前YY的幻想說出來，不自覺就有點臉紅了，“哎，是不是挺俗的？”
“還好。”倒懸年紀比沈景時要小，但有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琢磨不定的感覺，“等會吃完飯，就去拍這個。”
“啊？——真，真的要拍嗎？不太好吧。”這自己幻想是挺爽的，但是拍出來給彆人看，總覺得怪怪的。
倒懸卻已經放下手繪本，起身站了起來，“就當嘗試新風格了。”
……
吃完飯，沈景時跟倒懸來了四樓。雖然一周沒上來，但阿姨常上來打掃，上麵一切都挺乾淨的。
倒懸換了綠色幕布下來，又去找相機的鏡頭。
沈景時看他忙的熱火朝天，自己傻站著，怪呆的，就問倒懸，“我要做什麼嗎？”
倒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可能要你脫掉上衣拍。”
沈景時想都沒想，利落的脫了。
雖然他沒問，倒懸還是解釋了一下，“後續做多套換裝的特效的話，不穿衣服做出來的會更貼近身體輪廓，更自然。”
沈景時的關注點，顯然不在自己要光著上身拍上，他更在意的是，“換裝也能通過特效做啊？”這跟倒懸拍視頻，連道具錢都省了啊。
“嗯。”
沈景時走到綠色的幕布前——可能是因為他從小就比彆的小孩好動的緣故，他個頭高挑，肌肉勻稱，光著上身站在綠色的幕布前，打在他身上的光，在腹肌的輪廓中，顯出珠箔一樣的光。
調試好鏡頭的倒懸，看向他時，目光明顯頓了頓。
沈景時以為倒懸是豔羨他的身材，故意撫著腹肌向他炫耀，“怎麼樣？我這腹肌——”
“很漂亮。”
沈景時看倒懸這雖然高挑，穿著衣服卻略顯單薄的身材，再度獻媚道，“你要有空，我可以帶你也練練。真的，你長得這麼帥，再練出腹肌，女粉以後都不叫你倒懸大神，要叫你倒懸男神了。”
倒懸像是根本沒有在意聽，拿了三腳架過來，架好了相機。
沈景時也不是健談的人，雙手背到身後，訕訕等他的吩咐了。
放好相機的倒懸用手機調了一段音樂出來，“還記得這個音樂嗎？我記得你有個視頻用的就是這個。”
沈景時聽了一會，耳熟，“阿努比斯搖那個？”
聽沈景時記起來，倒懸就將音樂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