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注重保護肖歧**，到現在都沒有讓他露過臉的沈景時，想也知道肖胤露全臉會是什麼下場。他心裡亂成一團麻，又還抱著一種僥幸，坐到了吊椅上。
不出意外，彈幕上全是詢問剛才入鏡的人，是不是他的那個體育生男友。
“我跟他不太熟，他是我鄰居兒子的同學，今天不知道怎麼就過來了。”
“不是我男朋友。真的不是。”
“我男朋友沒有那麼小。”
沈景時一遍遍的否認，一遍遍想把話題拉回來，卻都是徒勞。
從來沒出過鏡，甚至連視頻裡也從未露過臉的體育生男友，似乎就這麼被嫁接在了突然回來，不小心入鏡的肖胤身上。
……
因為是小地方，入鏡的肖胤，並沒有那麼快被挖到現實。但沈景時下播後，看到最近發布的視頻下一眾帶著肖胤露臉的截圖的‘童顏巨肌’一類的新評論，隻覺得頭大如鬥。
因為肖胤平常不愛說話，在家裡也沒什麼存在感，沈景時都快把他和肖歧默認成一個人了。所以肖歧說今天回不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想過去問肖胤回不回的來。
萬一就此被扒出現實，把肖胤也扯進來——
光想想沈景時都覺得呼吸困難。
隻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和肖胤說，他真的不會和這種自閉類型的人溝通啊。還是等到晚上，肖歧回來，他和他坦誠了這件事，兩人才上樓去找了肖胤。
肖胤在房間裡看電影，戴著藍牙耳機，在一片昏暗中，隻有他耳朵裡耳機的藍色流光閃爍。
肖歧開了燈，他才摘下耳機，回過身來。
從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來看，沈景時猜他是想和肖歧打招呼，隻他沒想到，看到了自己。
“我想和你說件事——你現在忙嗎？”還是沈景時開口，打破了沉默。
肖胤將摘下的一對藍牙耳機，放在了桌麵上，同時給手機正在播放的電影按下了暫停，“不忙。”
沈景時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看了肖歧一眼。
肖歧倒是靠譜，關上門，三言兩語就將自己配合沈景時工作的事情解釋清楚了。
“就是說，我剛剛入鏡，是打擾了他的工作？”按肖胤的理解，的確是這樣。
“不是。”沈景時看他臉上的愧疚，連忙解釋，“不是打擾了我，就是很可能給你帶來麻煩。”
“假如有人認出你，你的生活可能會受影響。”
肖胤想到了那個‘朋友’。他其實也算是沈景時給他帶來的影響。
“沒打擾你就好。”影響，肖胤不在意。
沈景時聽他輕描淡寫的語氣，以為是肖胤低估了自己所說的影響，他隻得再度闡述了一遍，“怎麼說，就是你正常生活，會遇到麻煩。彆人會覺得你是……同性戀。就，讓你很困擾。”
“不會困擾。”靠在桌前的肖胤沉靜的回答道。
沈景時‘嘶’的吸了一口冷氣。他覺得肖胤可能還是沒有明白。
“我真的不會困擾。我沒有多少朋友。”他在原來的學校裡，就很孤僻了，更彆說轉到異地讀書的如今了。
確定他真的不在意的沈景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旁嘴唇緊抿的肖歧。
已經把肖胤扯進來了，就最好不要擴大範圍，影響到肖歧了。畢竟肖歧如今真的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察覺到沈景時目光的肖歧看向他。他知道沈景時在擔心什麼，他想跟沈景時說，自己其實可以出鏡來澄清。他沒有沈景時想的，那麼在乎彆人的眼光，也沒有沈景時想的，那麼不想和‘同性情侶’這幾個字扯上關係。
隻在他欲言又止的時候，沈景時已經打定主意似的開口。
“那就現在這樣吧。”
“就當我承認了是肖胤，反正不能再把你扯進來。”沈景時移開注視肖歧的視線，和肖胤目光交彙，“就假如影響了你，我——”他能做什麼？幫肖胤再次轉學？還是乾脆休學一段時間？無論是哪一個，對肖胤來說都太不公平了。
“不影響到你和哥哥就好了。”這真是肖胤的心聲，“我沒什麼。”
眼見沈景時似乎準備放棄自己，選擇肖胤，肖歧沒來由的慌了神，他甚至再也顧不得隱瞞，抓住麵前隻給了他一個背影的沈景時的手腕，“我也沒什麼！”哪怕肖胤就在眼前，哪怕他感覺的到肖胤是真的在為他考慮，他也還是說出了那一句，“不要換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