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個檸檬。
這句話讓這個程序更具整蠱的意味。
“家裡有檸檬嗎？”謝閔說著，站起身來。
“有，你真吃啊？”沈景時話音未落，謝閔已經離開了房間。過了會，他從樓下拿了個青皮的檸檬回來，用刀切成片，一片一片的吃了進去。
是沈景時看著都覺得酸的程度。
“彆這麼認真，弄得我都緊張起來了。”雖然這麼說著，遊戲的未知感，還是讓沈景時興致勃勃的按了第二下。
還是一個問題。
——你喜歡的人，是男還是女？
“我連喜歡的人都沒有，我真是——”這問題對沈景時而言，有些過於占便宜了，以至於他看著吃了一個檸檬的謝閔，目光忍不住流露出同情的意味。
被他同情的謝閔，也抽到了一個問題。和他抽的一模一樣。
——你喜歡的人，是男是女？
要不是問題上的計數變成了3，沈景時都要以為卡住不動了。
這個問謝閔的問題，對沈景時而言簡直毫無懸念，他卻還是為了遊戲氛圍，調侃，戲謔似的問，“你不會喜歡男的吧？”
他等著謝閔否認。但謝閔卻隻在沉吟後點頭，“嗯。”
這輕飄飄的回複，對於沈景時有如石破天驚，他本來都準備繼續玩了，此刻瞠目結舌的看著謝閔。
“你‘嗯’是什麼意思？”
坐在對麵，在剛才吃下一整顆檸檬臉色都沒有多少變化的謝閔此刻站起身。他站起帶來的自上而下的壓迫感，隨著他在沈景時麵前蹲下而消失，“可以幫我把眼鏡摘下來嗎？”
沈景時看著他放在自己手邊的手和屈起的膝蓋，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把他的眼鏡摘了下來。
取下來的眼鏡，沈景時拿在手上，再度直視他雙眼的沈景時，意識到他認為的，謝閔離他越來越遠的感覺完全是錯覺。他的眼睛還是和從前一樣——隻是多了一點點的疲憊而已。
謝閔在與他的注視中開口，“這個程序，是我寫的。懂了嗎。”
“隻有這三個問題。”
“因為我覺得，我該問這些問題了。我已經要被嫉妒折磨死了。”
手背上忽然覆上了一隻手。沈景時低頭去看的時候，蹲在他麵前，平視他的謝閔，忽然又站起身來，身影將他籠罩在沙發中。
“你彆說你喜歡我。”
“這也太——”
謝閔先他一步開口，“太可笑了，是嗎？”工作讓他瘦削了許多，也讓他成熟的飛快。沈景時溫室裡的曆練，與他的成長至成熟相比不值一提，“我不覺得可笑。”
“喜歡你一點都不可笑。”
瞳孔顫顫向上看的沈景時，與俯視下來的謝閔對視。謝閔用手心，撫托著他的臉頰。
“小景，你也還沒有喜歡的人，和我試一試怎麼樣？”他沒有提家裡入住的那兩個不速之客。
沈景時一個‘不’字還沒說出來，謝閔已經覆住他的雙唇。
“給我一個機會。”
“不要在我剛鼓足勇氣的時候就拒絕我。”
沈景時手中還握著他的眼鏡，整個人陷在沙發中。他和謝閔長久以來建立的關係，讓他難以在謝閔哀求後繼續抵觸他。
覆在嘴唇上的手掌收了回去，謝閔如願堵回了他差點脫口而出的拒絕。臉頰被謝閔垂下來的碎發，搔的有些發癢的沈景時皺了下眼睛，謝閔就低頭吻了下來。
檸檬的酸澀還沒有從他嘴巴裡散去，但也很淡了。他嘴唇算不上燙，溫熱，口腔裡帶著有預謀的，漱口水留下的淡淡香氣。他接吻技術生澀，然而卻格外有天賦，隻短短幾秒，就知道該撬開唇瓣，更深入一些，然而沈景時卻不會容忍他繼續了——在伸手推開謝閔之後，陷在沙發裡的沈景時扶著扶手坐正了。他一麵向上挪動著身體，一麵捂住自己的嘴巴，用一種說不清是什麼意味的目光，看著謝閔。
這個模樣太嬌，太怯了。
被推開的謝閔，在理智提醒他，今晚到這裡已經足夠的時候，身體違背理智的上前，捉住沈景時的手腕，隔著他擋在唇前的手掌吻他。
即使沈景時將手掌攏的更緊，謝閔隨著含抿他指節的嘴唇溢散出來氣息，也仿佛要從指隙裡，鑽進他的口唇中似的。
近在咫尺的謝閔閉上了眼睛，那張連跟他關係極佳的沈景時都覺得冷淡無比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這樣生動蓬勃的情動感。
舌尖抵從指縫，舔上指關節。沈景時被這種欲感弄得戰栗一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猛地再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