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家時,已經臨近午夜。
抱著筆記本靠坐在床上,等沈景時洗完澡再去洗的倒懸,看著屏幕上顯示的K線圖,有些暈眩的扶住額頭——他賬戶裡的買入,近八成以上都是盈利的紅色,但現在他卻對幾支個股的虧損耿耿於懷。
他知道自己該理智的。然而接連出現的謝閔,肖歧,讓他對任何虧損都變的嚴苛且難以容忍。
因為他們都在虎視眈眈,一旦他們的財富超過自己,沈景時隨時都可能拋棄他,去另投他們的懷抱。
他再也做不到之前那樣的雲淡風輕,遊刃有餘了。
“哢噠——”
房間門被推開,穿著浴袍,揉著半乾濕發的沈景時走了進來。倒懸的目光,隨著他而轉動。
“我洗完了,你去吧。”察覺到他目光的沈景時,在床頭坐下,撥弄頭發時,回首說了一聲。
身後的倒懸忽然起身,用手掌攏住他的脖頸。
埋在他的脖頸,深嗅出香味源頭之後,倒懸用舌尖,慢慢將那些還隻是剛剛揮發出前調的味道舔去。
“為什麼非要噴這瓶香水。”
像是怕沈景時掙紮,他的另一隻手,也扣在沈景時的肩膀上。
“他送給你的,你就這麼喜歡嗎。”
沈景時被他邊舔邊說話時噴出來的氣流,弄的脖頸發癢,他稍微動了一下,倒懸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就收緊了。捏的他肩頭生疼。
“那我總不能丟吧?”那麼貴。
後麵三個字,沈景時沒說出來。
但就是他說出來的那句話,在倒懸耳朵裡,卻是帶著負氣的味道,“為什麼不能丟?”
“我之前給你的禮物,你都丟了。”
他指的那些,就是裝女孩子和沈景時網戀時送的。沈景時那時候得知真相,氣的夠嗆,可不就都丟了嗎。現在他卻拿這些,質問沈景時。沈景時都無語了,“你之前那麼騙我,我生氣當然丟了,他又沒騙我。”
知道自己理虧似的倒懸,不再言語,隻拿下巴枕著他的肩頭,過了會,才呢喃似的開口,“我把香水丟了,你會生氣嗎?”
沈景時也歎氣,“你想丟就丟吧。”
倒懸放開他,起身離開了,過了好一會,他帶著一身沐浴後的香氣,從後麵抱住了躺在床上的沈景時,“香水我丟了。”說完,他又用手臂倚起身體,彌補似的補充一句,“明天買瓶新的給你。”
“嗯。”已是半夢半醒的沈景時,也隻能在心裡惋惜那瓶昂貴香水了。
倒懸終於好受了一些。
……
搬回市區好幾天後,沈景時接到了快遞的電話,說是東西送去,沒有人接。
沈景時一問快遞信息,就知道是謝閔送的,他正要更改地址,讓快遞員送到市區來,沒想到快遞員就已經告訴他,東西已經被簽收了。沈景時知道估計是白鷺庭院打掃衛生的阿姨代取,他才搬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過去住,正好現在他也在外麵,想著乾脆就開車過去把東西拿過來。
他給倒懸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晚估計會晚點回去就過去了。
等他到後,看到阿姨在客廳打掃,卻不見代取的快遞,一問才知道阿姨給丟了。
“怎麼能丟呢。”沈景時不解,他隻當阿姨自作主張,正拿出手機,給謝閔打電話,核實快遞裡物品的價值時,阿姨也一臉無辜的開口,“不是說,以後送到這來的快遞都丟了嗎。”
沈景時一怔,來不及思索,電話已經接通。
“怎麼了,小景?”謝閔的聲音,從裡麵傳來。
“你給我寄東西了嗎?”
“嗯。”
“寄的什麼,貴不貴啊?”
“你說,哪個?是上周,還是這周?”謝閔問他。
沈景時眉頭狠狠皺了一下,他努力平穩自己的語氣,“除了上周和這周的,你還寄過嗎?”
“寄過呀,我每周都會給你寄一些。”閔從他的語氣裡,明白了什麼,“是丟件了嗎?”
何止是丟件。他已經一個半月,沒有收到過快遞了,按謝閔所說,每周都會送的話——
沈景時呼入一口氣,沒有揭穿倒懸的行徑,“沒有,最近搬到彆處住了。剛剛快遞給我打電話,說有我的快件——我一想,應該就是你,問貴不貴是想決定是什麼時候去拿。”
“搬到哪兒了?”
“我把地址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