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戩冷笑:“這種時候你還能冷靜,顧兄對你多好、他多在意你你不知道嗎?磨磨蹭蹭要等到何時?真等他死了你就開心了嗎?”
顧無雙的虛影在一旁大罵:“你住嘴,要不是宿宿你們都死了,他是對的,你們簡直是以卵擊石,你們不知
道柳家的勢力多大,搗毀的海外隻是他們一個小小的據點,他們手裡的活傀、死傀,光是大乘期的就有二名,天尊級彆的無數,你們去的話都是送死!”
顧無雙聽見雲宿說:“他的命牌還沒碎。”
他的語氣冷靜得讓顧無雙心驚。
他太冷靜了。
冷靜到不像是在對待重要之人。
冷靜到讓人心寒的地步。
命牌碎了,他就死了。
雲宿真的不擔心他會死嗎?
他說的這句話幾乎引起了眾怒。
最終雲宿在再二保證,甚至打暈了幾個鬨事的,才讓眾人漸漸平息。
雲宿說,對方一定會有其他動作。
果不其然,第二日對方已經按捺不住。
柳氏說,他們要雲宿,要雲宿交換顧無雙。
顧無雙的虛影眼睛都紅了:“宿宿不要去!不要去,求你了!”
可是這不過是一段記憶,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無論他怎麼喊雲宿都是聽不見的。
雲宿在第二日的深夜裡獨自乘上了船。
當時隻有一個人發現了他。
沈鶴伶站在岸邊抓住了雲宿的船。
“你確定要去嗎?”沈鶴伶把雲宿的船拉了過來,“彆去,柳氏的人睚眥必報,你比顧無雙的修為還要低,你去是話隻有一個死字。”
沈鶴伶是顧無雙的一位得力下屬,平時像個翩翩公子,但是關鍵時刻總是會發揮他的作用,顧無雙好幾次渡過險境都是靠的他。
雲宿說:“這是唯一的辦法不是嗎?”他故作輕鬆的笑道,“我有辦法脫身的,再不濟不是還有顧無雙嗎?”
雲宿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美麗得仿佛落了一整片星河,“我相信顧無雙會徹底打倒惡人,然後把我救出來,他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顧無雙的虛影在一旁嚎啕大哭。
“可是宿宿,你信錯了我,我沒能救你出來——”
…………
這一彆就成了永彆。
顧無雙被換了出來。
他傷得很重很重,他失去了意識,幾乎閉關修養了一百年。
他偶爾有意識的時候問起了雲宿的情況。
聽說他和柳氏的嫡長子成婚了。
他到處找柳氏的所在,可是卻連門都沒有摸到。
下屬告訴他,“您放棄吧,他已經是彆人的道侶,聽說柳氏的嫡長子十分強大,世人都是慕強的。”
顧無雙就此閉關修煉。
再次出關又是一百年之後,他已經步入渡劫期,已經是靈界第一人。
他想他能找到雲宿了。
他這次出來見到的是沈鶴伶。
沈鶴伶冷冰冰的看著他。
“他死了。”
顧無雙一瞬間如墜冰窟,手腳都軟了。
他的聲音沙啞,祈求著不是他、不是雲宿,他緊張到喉嚨乾澀幾乎要嘔吐。
“你說……誰?”
沈鶴伶冷冰冰說出了了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雲宿。”
顧無雙應聲倒地,他幾乎站不起來,雙手顫抖的抓住沈鶴伶的衣角,“你騙我!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死?我已經是渡劫期了,我哪裡都可以去!我要去找他,他不是和柳氏的嫡長子成婚了嗎?我還聽聞他們如何恩愛,他怎麼會死!!?”
沈鶴伶狹長的桃花眼垂下,神色微涼,“宿宿怎麼會喜歡柳氏的人?”
“他換了你回來便被柳氏兄弟扣了下來,這倆畜生……”沈鶴伶說到此處也紅了眼睛,聲音都抖了起來,“竟輪流玩弄他……後來不知怎麼宿宿便和柳氏長子成了婚,不久後柳邵殺了他弟弟,此後多年再也沒有聽見宿宿的消息,再聽聞……他已經……”
顧無雙大喊大叫,滿眼恨意去找柳氏尋仇。
但他終於找到了柳氏老巢,卻發現是一片殘垣廢墟,柳氏的大宅破敗不已,下人和旁係支離破碎了。
碰上一位老仆。
那老仆長歎一聲。
“夫人過世後家主便瘋了,在家裡大開殺戒,前前後後死的人幾乎血流成河,不久後家主也殉情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