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海歸(1 / 2)

抱錯後我重生了 浣若君 17959 字 7個月前

東海市是改革開放以來,國家特批的四大經濟開發區之首。

而隨著經濟的井噴式發展,境內外各種民間勢力也隨之膨脹,壯大。

社會要發展,要致富,可當致富的閘口打開,普通人富沒富不知道,但東海市卻在發展中,養起了一條能呼風喚雨的大鱷魚,走私,砍人斷肢,黑車撞公安,把馬仔的屍體扔大海裡喂魚,在他的領導下,手下目無王法,無惡不作。

沈四寶隻是個馬仔,甚至他都不是馬仔,而是馬仔的馬仔。

真正厲害的是那條貪婪,殘暴的大鱷魚。

不怪沈四寶怕,抓不住那條鱷魚,公檢法在民眾眼中,也是屍位素餐的廢物。

示意趙霞鬆開一臉血的沈四寶,顧謹說:“你去休息吧,我改天來看你。”

沈四寶因為銀元而恨毒了顧謹父子,此時睚眥並裂:“我害林珺發瘋,我還偷走你的女兒,顧謹你個廢物,你不是應該打死我的嗎,你還天天來我,你看個屁,你想通過我搞門麵搞政績,去死吧你,老子一個字都不會吐,有種你就判我啊,判不了吧,老子找了律師,三天就能出去,老子砍死你們父子!”

激怒顧謹,氣死他!

顧謹果然怒了,他說:“我當然要來看你,我要讓你知道林珺會好起來,讓你知道半夏以後會過得越來越幸福,我還要讓你看到,我一定能抓到那個讓你怕的像條死狗一樣的大鱷魚,對了,以後我還要把你和他關到一個牢房裡。”

趙霞一鬆手沈四寶就跳起來了,他像瘋了一樣去撞玻璃,就仿佛隻要抓到顧法典,就能拿到銀元一樣,他眼珠外突,滿頭是血,他還在笑呢,笑的猙獰無比:“顧法典,老子早晚砍死你。”

顧法典也不甘示弱,跳起來說:“叔叔,遊戲幣可以玩的喔,兩枚夠打一局馬裡奧,快點去玩吧。”

沒錯,他往雞毛毽子裡裝了倆遊戲幣。

可他這樣說,簡直就是在沈四寶的傷口上澆燙水。

“顧法典,老子很快就會出去,你給老子等著!”他在嚎叫。

他還沒輸,他有的是社會關係,馬上就會有人撈他出去。

他有的是陰謀詭計,他還會巴結人,隻要他出獄,他就要去投靠大鱷魚,憑借當年巴結慈心領導們的手段,他能做大鱷魚的山雞,第二把交椅。

到時候他要讓大鱷魚把東海市變成煉獄,把慈心變成火海。

燒光顧謹父子如今所有的一切,以報,銀元之仇!

……

在沈四寶淒慘的嚎叫聲中,在他頭破血流,被拖走時,半夏排到隊了。

像顆聖誕樹一樣花哨的小女孩的身高,隻有兩隻眼睛夠到桌子,一眨一眨的。

民警同誌現在用的可是打印機和電腦喔,要給她錄入戶口啦。

“是把沈半夏,挪到顧謹家的戶口上,對嗎?”他問。

半夏和法典激動的直點頭,對視一眼:“對,是顧半夏。”

顧靈更是激動到無以言喻,但說:“不不,半夏算啥名兒,我們必須改名,要改成青霞,夢露,哦不,祖賢,算了算了,還是叫慧敏吧,美雲也行。”

民警愣住了,這名字一個個的,中西合璧,如雷貫耳。

這時顧謹來了,卻說:“同誌,名字不動,原樣放在我的戶籍下就行。”

顧靈急了:“哥你沒事吧,半夏是咱的孩子,你為什麼不給她改名?”

顧謹說:“她是咱們的孩子,但更是林珺的,我原來跟她商量過,兒子的名字我起,女兒的名字她來起,我們必須尊重她的意見。”

林珺當時去過一趟紅港,打過b超,兩個月的時候就知道是女兒,她還給女兒起好了名字的,隻是隨著妍妍記出生,那個名字不太適合,就改成了妍妍。

妍妍,延長她的壽命!

顧靈展開一張紙:“可我已經想了五十多個名字了,這還有呢,芊芊,婉寧,粉晶,櫻櫻……”

顧謹要簽字,碰到半夏的小腦殼,孩子啊的一聲,疼的捂著腦袋直皺眉頭。

他生氣了:“顧靈,你能給半夏腦袋上少彆幾個發卡嗎,碰了孩子會疼的。”

顧靈輕輕替孩子揉著腦袋:“可是好看呀,大家說,我家閨女好不好看?”

“女孩就該打扮成這樣,花哨。”一排隊的時髦大媽下了定語。

還有個老爺爺說:“這叫跟國際接軌,卡拉永遠ok,時髦,洋氣!”

顧靈冷冷掃她哥一眼,心說不怪她爸生氣,煩他,她哥這人,還留學漂亮國的雙料博士,土哩巴嘰,啥都不懂,審美,稀巴爛!

所以隻是改成了顧半夏三個字,落在了顧謹的戶口欄裡。

顧法典眼疾手快,把戶口本搶了過來,腦袋跟半夏湊在一起,摸了摸,電腦打出來的,它都不會花呢,這下,他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搶走妹妹了。

出了公安局,顧靈準備直奔商場的,但被顧謹扯了回來。

她最近有點瘋,光是各類發卡就買了幾大箱,衣服更是,一堆接著一堆。

一件比一件花哨,豔麗,半夏天天穿的像個花燈籠。

“哥,你這人太沒勁了,我有錢,我家好容易有閨女了,我打扮一下,要你管?”她氣啾啾的:“你讓我買的股票又漲啦,我準備給她買點金飾呢。”

顧謹提醒她:“股市有風險,而且很大,賺了錢就應該撤一部分出來再做彆的投資,而不是一味的亂花,你這樣,股市跌的時候你會挺不住的。”

“行了我知道了,東海市又不是就你一個人會炒股賺錢。”顧靈打斷了他:“我最近看報紙,有幾個股評家就說得很不錯,買哪支哪支就會漲。”

“股評家大多是莊家偽裝的,報媒不可信。”顧謹提醒:“你要從國際形勢,國家的宏觀政策調控來分辨股市走向,而不是聽那些所謂的股評家胡言亂語。”

“行了行了,就你話多。”顧靈抱過半夏:“咱們不聽他說的,我們去買東西。”

法典今天的表現也很不錯,下車後自己跑了。

半夏就歸顧靈牽著了。

顧謹不讓買,但顧靈忍不住,順手又買了一堆發卡,一想半夏幼兒園都沒讀過,雖說現在暑假,送不了,但香香的橡皮擦,漂亮的文具盒,買買買!

但剛付完錢,她就發現自己上當了。

“好你個顧法典,你敢耍詐!”抱起半夏,她跑的瘋瘋顛顛。

半夏成了顆搖頭晃腦的聖誕樹,看東西落了一地,說:“小姑你慢點呀,我們的東西全掉啦。”可愛的粉色小熊橡皮擦,丟在馬路上了。

“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倆哥哥都跟你媽走了,你跟點點得留下來,不然你爸就成孤家寡人了,要那樣,爺爺就要把你爸逐出家譜啦。”顧靈跑的氣喘噓噓。

要她作主,第一個電話肯定是打到首都,打給爺爺奶奶。

可顧法典打,那肯定是打給林珺。

而林珺要現在趁個飛機,明天晚上就能殺回來。

而以她哥那個軟骨頭的脾氣,肯定會被林珺暴打一頓,然後眼睜睜看著人家帶走倆娃。

上樓,推開門,果不其然,顧謹父子坐在電話旁。

但看上去倆人不甚高興。

當著孩子的麵不好說家務事,更不好談論她媽媽。

顧靈先從冰箱裡拿水出來,加上冰塊,再擠點檸檬汁,加點棕糖漿,攪勻了記,加根吸管讓孩子喝著,又把客廳的小風扇打開,挪到窗戶邊兒,讓她好吹涼風,這才上前,悄聲說:“林珺是不是覺得太離奇了,接受不了。”

顧法典的肩膀塌了,臉皺成了小苦瓜。

顧謹說:“小民換電話了,小憲據說不在漂亮國,林珺說是還在療養院,為防受刺激,醫院不允許她跟外界有接觸,但林瑉說會把這個消息轉告給她聽的。”

意思是她目前還不知道消息唄。

不過她都進療養院了,就證明精神狀況很不好,那她也帶不了孩子呀。

顧靈抓起了電話:“給咱爸打電話吧,我來打。”

她拔通了首都,家裡的電話。

咦,沒人接,不怕,她趕忙一個電話打到了老爺子的單位。

這回有人接。

顧謹正襟危坐,顧法典眼眶紅紅,不過也都鄭重其事的,聽著電話裡的聲音。

顧靈語無倫次,先說:“爸,咱的妍妍沒死,哦不,應該說,妍妍就不是咱的孫女,你是不知道咱家孩子有多漂亮,黑心的沈四寶……總之,咱的妍妍,不,咱的小閨女回來了。”

在顧老爺子聽來,女兒這是喝多了,罵了句以後少喝點,就要掛電話了。

顧謹把電話抓了過來,喚了聲爸,不等他應,開始講事情的始末和原委了。

此時全家隻有半夏最輕鬆了,小姑給她買了個新杯子,是個可愛的小貓咪杯,比原來的胡蘿卜杯子更可愛,風扇一吹,她混身涼涼的。

窗外的垃圾山被沈四寶踏平了,市政過來處理垃圾,原來隨風而動的那股臭臭的味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杯子裡檸檬和棕糖交織的甜香。

突然覺得家裡變得很安靜,她回頭去看,小姑,哥哥和爸爸都好鄭重其事的。

電話裡忽而傳來一聲極為嚴厲的怒吼:“你可真是蠢到家了,生個孩子都能被人偷走,你是乾什麼吃的?”

爸爸坐得端端正正:“爸,當時情況比較特殊,而且……。

“那還不都怪你,當初出國,國家公派你四年,到期你就必須回來,但你非不,非要多攻讀一個學位,你自己公派私回,影響了政審,進不了公檢法,你就隻能當個窮教書先生,在公安廳也隻能當顧問,你忙什麼忙,你……”對麵說話聲音跟機關槍似的,叭叭叭的。

“爸,我女兒回來了,我今天很高興,我不想跟你談這些,也不想聽你夾槍帶棒的指責。”顧謹說:“你要再沒完沒了,我就要掛電話了。”

電話那頭立刻氣短:“我走不開,你媽血壓太高不能坐飛機,現在,立刻,馬上讓顧靈把孩子給我送到首都來。”

又強勢的說:“就你那德性,能教育好孩子嗎,法典都給你帶成什麼樣子了?把孩子送來,我們養!”

半夏啜了口水,心說這就是爺爺嗎,感覺他沒有爸爸可愛呢。

顧靈此時此時那叫繁花盛放,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行了哥,你也挺忙的,半夏就不勞你照顧了,咱媽雖說心臟不好,可有我呀,我搬首都去,以後半夏,我和咱媽帶。”

法典起身,伸開雙臂堵上妹妹:“不行,她是我找回來的,誰也不能帶走她。”

半夏的心也滯住了,大聲說:“我哪都不去,我要在這兒等媽媽。”

爺爺奶奶可能很好,小姑也很愛她,但半夏不要他們。

她要跟會得癌症的爸爸呆在一起,她還不能讓法典哥哥變成土憋,她還要等媽媽。

顧靈張牙舞爪的形容:“你媽有病,都進療養院了,帶不了你的。爺爺可和藹了,還有你奶奶,就跟你老家的奶奶一模一樣,你不知道她小時候有多疼我,也會疼你的。”

半夏又開始憋氣了:“不要,我不去,我要等媽媽。”記鼓成小河豚。

顧靈伸手去抓戶口本,被顧謹摁住了:“不行,我們必須先等林珺。”

“至少先讓咱爸咱媽見一麵,我們坐飛機去,快去快回。”顧靈折衷一步。

“不行。”顧謹說著,收起了戶口本。

“這是咱顧家的孩子呀。”顧靈又說:“瞧她多可愛,你忍心讓林珺帶走她?”

顧謹說:“她是咱的,更是林珺的,林珺生產的時候足足輸了六袋血!”

手指妹妹的額頭,他厲聲說:“要說孩子被偷,你的責任最大,當時咱們商量好的,我們倆和法典三個人陪林珺待產,我跟你說過,我要晚三個小時,讓你先去,你答應的好好的,說自己能照料好她,可扭頭就為了一個男人而自殺,吃安眠藥去了。要不是你鬨自殺,她的孩子怎麼會被偷,要不是孩子被偷,她怎麼會成今天這樣?”

他向來對顧靈很是縱容的,這樣說話就很嚴厲了。

生產,是一個女人人生中最大的事,不過小民小憲生的很容易,法典就更容易了,林珺忙工作,沒趕得及進醫院,自己給自己剪的臍帶,等到半夏時,生得太多,又都太順利,大家都放鬆了警惕,可意外,往往發生在人們放鬆警惕之後。

……

顧靈總算給打擊到了。

她默默轉身,進了廚房,叮叮當當的開始剁菜了。

雖然小姑像個狼外婆,總想搶走半夏。

可她做的飯很好吃,中午用椰汁煮的雞肉,又鬆軟又多汁。

就著嫩嫩的肉肉,喝著灑了肉鬆的白粥,還有清脆的青菜,甭提多香了。

吹著電風扇的涼風,半夏足足喝了三碗湯,出了一身汗,渾身又涼快又舒服。

倆孩子躺在一張床上睡午覺,不過耳朵都豎的跟兔子似的。

外麵,爸爸還在執著的拔電話。

但他拔的電話似乎都不通,於是就不停的摁了再撥。

一會兒盲音,一會兒又是盲音。

聲音傳到臥室裡,身旁的哥哥也很緊張,側首看看半夏滿頭的卷兒,捋了捋,自信的說:“我們半夏比妍妍好看一百倍。”

“我會洗碗,還會洗襪子,媽媽肯定會喜歡我的。”半夏掰著手指頭說。

哥哥糾正妹妹:“媽媽不喜歡會洗襪子的小孩,她規定的,大家都是各洗各的襪子,誰要偷懶不洗,就罰他喝洗腳水,爸爸也一樣。”

媽媽居然可以讓爸爸喝洗腳水,半夏成功的被逗笑了,她說:“媽媽好可愛呀,我好愛她呀。”

外麵的爸爸總算放棄了,跟小姑交待了幾句,出門上班去了。

顧法典拍了會兒,妹妹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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