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好兒,林珺也挺好奇,想知道李部長要送小憲什麼呢。
順帶著,讓倆老廳長也開開眼兒,治治他們的紅眼病?
這樣一想,她愈發期待婚禮現場了。
“車開快點吧,咱們早點到,早收拾。”林珺說。
王劍鋒一腳油:“好呐。”
……
化妝師是顧靈從電視台請來的,就在酒店的包間裡幫忙化妝,衣服也在酒店換。而半夏呢,怎麼看媽媽怎麼好看,就不停的啪嘰啪嘰,給她錄像。
小孩子嘛,不懂,已經快把小憲的內存給撐爆了。
外麵人來了嗎,都來了誰,怎麼坐,怎麼吃,誰在待客,這些林珺統統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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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忽而,眨眼的功夫,半夏悄悄溜出去了一趟,回來說:“媽媽快看。”
林珺側首一看,見半夏的相機上有並排四個男孩子。
“你跑出去啦?”林珺說。
半夏把相機捧給林珺:“媽媽,好看嗎?”
這會兒客人已經來了,照片上並排站了四個男孩,小民是白西裝,其餘三個都是青色,一排排的站著,林珺再一摁,又是一段錄像。
小民簡直了,連他爹的風頭都要搶光,他的貴氣在足手投足間。
而最叫林珺意外的是小憲,這家夥曾放言,說他要跳鋼管舞,差點嚇死老娘。
可真正到了社交場合,他畢竟在國外的沙龍上混過的,平常的粗魯全沒了
,西裝革履,笑的溫文爾雅,一派西式的從容大方。
倆孩子這時正被政大,東大的一幫子老教授們圍著,正在聊著什麼。
半夏還挺會拍的,總共10秒鐘的錄像,四個男孩全拍到了。
仨兒子各有各的好,而做媽媽的,都樂意欣賞孩子們的一顰一笑。
所以林珺興致勃勃的看著。
而就在錄像快播完時,林珺看到一個穿著夾克衫,板寸頭,高個頭男孩攀著小北的脖子,在他耳邊說著什麼,要林珺猜得不錯,那應該就是陳天賜了。
錄像的精妙之處就在於,屏幕雖然不大,可它能還原一個小現場。
比如小北撇著的嘴巴,陳天賜帶著幾分囂張和狂妄的笑,以及站在小北身邊的,法典冷冷的,狼狗一樣警惕的眼神。
這時妝剛剛化好,化妝師正在收拾婚紗,林珺問半夏:“這是你剛才拍的?”
半夏說:“哥哥好看吧,我拍來給媽媽看呀。”
林珺推開包廂門,遠遠看宴會大廳的入口入,這時隻有小民和小憲。。
法典,小北和陳天賜並不在。
“走,跟媽媽去廁所。”林珺說著,拉起女兒就跑。
半夏指著另一邊說:“媽媽,廁所在那邊。”
這小丫頭,到底孩子,來了不一會兒,於酒店已經摸得門清了。
拐過一個走廊,還不到廁所,林珺看到法典了,一身西服,板寸的腦袋,一條長腿抵在一個包廂的門上,兩手在插兜裡,咬著唇,豎著耳朵,正在聽著什麼。
就在林珺走過來時,他警敏的轉身,立刻就是一聲噓。
半夏是個小機靈,看哥哥噓,她自己也噓。
所以這包廂裡有人嗎?
林珺剛一湊近,就聽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是腦袋被磕在牆上。
“□□媽的顧小北,還想上工地搬磚去,你也不想想老子是什麼樣的背景勢力,今天你他媽要不上台,不喊一聲狗漢奸,在東海市老子就能做了你。”
這就是陳天賜的聲音吧?
所以是他在打顧小北?
“哥們,顧憲雖然不比咱們的黨性和血性,但他真不是叛徒,不是漢奸,咱們總不能汙蔑人吧,再說了,我舅今兒結婚呢,給個麵子,咱就不鬨了,好不好。”小北在求饒:“彆……彆打了。”
所以小北是個軟蛋吧,連架都不會打?
“你捫心自問,想想因為他們,你在學校裡被怎麼打過,煙頭吃過吧,蟑螂吃過吧,誰他媽罩得你,是老子,你今天居然敢背叛老子!”再一聲哐的響。
終於,小北似乎硬氣了點,說:“可是天賜,你這樣是會毀了我的,我如果大鬨婚禮,團部會認為我沒有團結能力,沒有凝聚力,不會選我當支書的。”
“咦,誰他媽跟你說的?”陳天賜說:“你哪來的腦子能想到這種東西的?”
小北腦袋都被撞暈了,實言:“我舅。”又說:“咱今兒就算了,我放過我吧,你曾經的大恩大德,以後我做牛做馬來報,行吧?”
“不行,領袖語錄記得嗎,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老子今天就要你報恩,不然你休想走出這個包廂。”陳天賜說。
又是哐的一聲,林珺暗猜,他應該是在拿小北的腦袋撞頭。
小北個頭矮,因為一直被顧父拘著,壓在家裡學習,籃球不讓練,排球不讓打,一丁點的課外娛樂活動都沒有,沒鍛煉過身體,有點弱。
顯然,他完全沒有打架的經驗,他就是個書呆子。
林珺都想推門了,法典
不讓,娘倆也在外麵較勁兒。
半夏捧著她最寶貝的數碼相機,仰著頭,也聽的全神貫注。
這時林珺一低頭,看到孩子手裡的相機一閃一閃的,發現她可能誤觸了,因為屏幕上的RCE是紅點,這證明錄像機一直在錄像,她接了過來,想要關掉的。
可再想想,不但沒關,還把它直接貼到了包廂門上。
包廂裡再幾陣悶響,突然小北又開始求饒了:“行行行,我乾我乾,但是天賜,你得給我打個保票吧,萬一事兒傳到首都,我的國防預備生被取消呢,咋辦?”
“你傻呀,跟你爹混,我爺隨便尿一點,夠你們父子喝一輩子。”陳天賜說。
而他這句,暴露了他的真麵目。
小北也摸到真相了,他親爹在陳家人眼中就是一條狗。
而且他自己當狗不說,外公培養他,是要他做個於家國有用的人材,但親爹卻隻想毀了他的夢想,並拉著他一起,給彆人做狗。
淚水糊了小北一臉,又委屈又難過,同時覺得無比恥辱,他咬牙說:“所以我爸現在拿的工程也是你爺給的,對不對,我原來從不認識我爹,頭一回認識還是你介紹的,你們是一夥兒的,對不對?”
“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不關你的事,趕緊給我鬨事兒去。”陳天賜說。
“不行,你得給我打個保票,我要鬨了事,你爺會不會給我爸給工程,口頭承諾無效,我要手寫的,你要不給,打死我我也不鬨。”小北說。
陳天賜應該是在拳打,在腳踢,打沙包一樣的悶響,他說:“管二極從我爺那兒拿的項目還不夠多嗎,他媽的,今年首都市政的沙石水泥都是他在供,他給我爺才給了多少錢,你他媽的,你們管家父子一路貨色,貪財好色還狼心狗肺……”
“手寫一張保票吧,就一張,承諾你爺會給我爸項目,我就聽你的,不然,你爺是個貪汙犯,我說不定會舉報你呢。”小北捂著腦袋哀求。
原來的顧小北,因為經常被人打,有陳天賜罩著,很乖的,言聽計從。
今兒這是怎麼啦,廢話不止不說,還想搞舉報?
手寫的承諾書,那才叫證據呢,他當陳天賜傻啊。
陳天賜這種孩子,從小生在大院裡,因為父輩是高乾,受教育程度當然很高,要當著大人的麵,肯定有禮有節,是乖孩子,但當孩子們呆在一起,成個小圈子。
男孩子之間,可就原形畢露了。
更何況小北蔫了巴嘰,嘰嘰歪歪,幾天不見,不但不聽話了,還反水了呢。
頓時陳天賜一陣拳打腳踢:“你他媽的,不但不辦事兒,還想騙老子留證據,看老子不打死你個狗.娘養的,老子打死你也不給你留證據……”
“那不叫證據,叫保票,你就打張白條就行,求求你了。”小北還在哀嚎。
這時包廂門開,走廊的亮光透進來,一個女人帶了倆孩子,站在門口。
男孩捏著拳頭,兩眼怒火,女孩雙手叉腰,她還猛跳一下,喲,威風凜凜的。
女人說:“彆求了,不就是證據嗎,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