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運不是遇見我,而是離開了周嚴。”薄子衡笑道,“而你的幸運,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那你呢?”餘思量問他,“你在這裡麵又是什麼角色?”
“我?我大概是幫幸運之神跑腿的,你就是他老人家給我的獎賞。”
餘思量聞言笑了:“我算什麼獎賞,你才是。”他說著,垂眼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明明跟你領證不到兩天,但很多我以前覺得很難的事,忽然就變得簡單起來了。”
薄子衡有點沒反應過來,懵逼地看他。
餘思量用戴著戒指的那根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他,說:“以前我一直很想得到他媽媽的認同,結果努力了幾年,連個正眼都沒得到過,我都沒想過,原來這件事能這麼簡單。”
薄子衡聞言低低笑了兩聲:“我媽……心確實比較大,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餘思量聞言又笑了:“明明算一家人,說這話挺怪的。”
薄子衡聞言也跟著笑起來,兩人傻乎乎對著樂了半分鐘,餘思量心情也好了很多,他站直身子,說道:“回去吧。”
“回家?”
“都行。”餘思量拍拍手上的灰,跟薄子衡一起回了宴會廳。
看熱鬨的人群早就散了,但他們剛剛鬨出的動靜不小,挺多人關注的,所以一回來立刻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周家幾人也看見了他們,不過這會正在跟人說話,也沒再找事,隻是輕飄飄丟了個眼神過來。
餘思量懶得理他們,本來想拉著薄子衡走,但薄子衡卻徑直朝那邊過去了。
他微微一愣,等伸出手去拉薄子衡時人已經走出去好幾步,隻能跟上去:“你乾嘛?”
“打個招呼,放心,不給你惹事。”薄子衡低聲答了一句,拉著他走了過去。
葉有儀見狀立刻皺起眉:“你們兩個又來乾嘛?”
薄子衡沒搭理他,隻是丟了個淡淡的眼神過去,隨即轉向正跟周家人說話的男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怎麼來了?”男人朝他笑起來,“你沒回消息,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本來不打算來的,臨時改變主意。”薄子衡說著,伸手撈了一下餘思量的腰,“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婆,餘思量,思量,這是喬子期,我老同學。”
兩人都是一愣。
喬子期跟薄子衡關係很好,自然知道這家夥沒有對象,也沒有什麼婚約在身上,他還以為薄子衡會等過幾年家裡給安排聯姻,結果他這些天因為工作出了趟國回來,這人就有老婆了?
餘思量不認識喬子期,不過知道他是喬夢期的哥哥,喬家板上釘釘的繼承人,雖然沒見過幾次,但他經常聽喬夢期說起這個大哥能力很強,他進入家裡公司後公司發展得非常好,喬父已經在考慮要把公司提前交給他了。
兩人都是一臉懵逼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喬子期這才看向薄子衡,神色複雜:“你什麼時候找的老婆?”
“就這兩天,他的八卦都滿天飛了,你不知道?”薄子衡笑道,“就你這樣,你家公司交到你手裡真的沒問題?”
喬子期愣了愣:“我剛回來,這兩天忙得要命,不過你說他是餘思量?”他說完看薄子衡點頭,神色更複雜了,“原來是你。”
“知道就好。”薄子衡道,“我記得你之前說在籌一部新戲,投資都搞定了?”
喬子期立刻警惕:“你想乾嘛?”
薄子衡道:“你還沒給嫂子見麵禮。”
喬子期:“……你就是為了這個才特地過來跟我打招呼的吧。”
薄子衡理所當然道:“不然呢?”
喬子期:“……”
餘思量:“……”
“你彆聽他亂說。”餘思量有點頭疼,把薄子衡往自己身旁帶了帶,“你又乾嘛?”
薄子衡道:“養你啊。”
餘思量:“……”
他實在有點應付不了薄子衡這突如其來的直球。
明明他說的話很曖昧,但偏偏從他的語氣跟表情裡餘思量卻半點感覺不到曖昧,回避有些大驚小怪,答應了又感覺哪裡怪怪的。
餘思量不自在道:“我不用你養,我不缺工作。”
“那我先給你要來,你到時候自己看看,不喜歡拒絕就好了。”薄子衡說著,拉著喬子期去了一邊,留下餘思量跟周家幾人麵對麵,場麵尷尬又詭異。
他再次後悔來這個晚宴了。
好在兩人並沒有說太久的話,薄子衡很快就回來了,笑道:“走吧。”
餘思量點頭,跟著薄子衡走了。
等走遠一點,他才隱約聽見葉有儀問喬子期薄子衡是誰。
“放心,我交代他彆說了。”薄子衡輕聲道,“彆有壓力。”
“我能有什麼壓力。”餘思量很輕地歎了口氣,“怎麼不說?”
“傳出去不好聽。”薄子衡道,“現在他們隻是看咱們結婚,要是我的事情傳開了,那你就是嫌貧愛富跟周嚴渣男手牽手了。”
餘思量:“……你想得還挺周全。”
薄子衡笑了:“好吧,最主要的是不想他們煩我,現在他們不知道我是誰,堵不到我。”
“我沒那麼紅。”
“但你的瓜香。”薄子衡帶他進了電梯,問道,“我送你回家?”
“嗯……”餘思量低下頭,劃拉起手機,“今晚的事我還是跟經紀人說一下。”
薄子衡看他在發消息,便也沒管,走在前麵帶著他去開車,但等開了車門,餘思量卻忽然不動了。
“怎麼了?”薄子衡問了一句。
“沒。”餘思量收回手機,眼神看著有些呆,“就……我……我今晚能去你那嗎?”
薄子衡微微一愣:“怎麼了?”
“也沒什麼。”餘思量抿了一下唇,解釋道,“經紀人說家裡水管壞了。”
薄子衡“噢”了一聲:“那走吧。”
餘思量跟著上了車,但上車後卻變得很沉默,之前薄子衡搭話他或多或少都會回兩句,但這會就隻剩下“嗯”跟“嗯?”兩種,更多時候都是後者,薄子衡看他走神走得厲害,便也沒再搭話。
他一沉默,餘思量就靈魂就徹底出竅了,低著頭來回劃拉著手機,屏幕上的圖標跟著來回翻動,但他始終沒有點開,直到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在他臉上蹭了一下。
“汪嗚!”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往他臉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