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辛延點了點頭。
溪山村,溪山村。
自然是有溪又有山。
村子的西南方向有一條小溪,不是很寬,卻供著一村子人的用水。
莊辛延所說的地方,正好是南邊的溪頭,那邊有很大一塊空地,旁邊便是一叢的竹林,竹林的另一頭便是上山的路,正巧著有竹林的遮掩,那塊空地有些隱秘,說到底確實是個好地方,之所以一直空到現在,卻也是有原由的。
林村長帶著些不讚同,他道:“那地方離小溪近了些吧,你說的可是小溪上坡的那塊空地?”
“正是,空地邊上本就是一個上坡,哪怕就是漲了水也不會被淹,再來我準備在院落周邊搭建一處高牆。”莊辛延說著,他倒是挺中意那個地方,一側為溪邊風景,一側卻是滿目的竹林,背後不遠處便是高山。
而且因為地界的緣故,經過的很少,這樣也擋得了礙人的眼神。
林村長輕輕嘶了一聲,半響過後,他才問道:“你小子給我交個底,這院落你打算怎麼建?”
莊辛延輕輕一笑:“自然是怎麼好怎麼來,我沒打算再委屈自己。”
林村長咋舌搖頭,他還當隻是隨意建個屋子,沒想到卻是這麼大的手筆,如果是先前他還會勸說兩句,畢竟整個村子家境都不是很好,突然冒出一個富,難免讓人眼紅。
一兩人還好,如果個個都是如此,哪怕就是他這個村長罩著,莊辛延在村子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可是剛才兒子將上山的事告訴了他,林村長想,哪怕沒有他這個村長罩著,莊辛延在村子裡的聲望也會越來越高。
他伸手拍了拍對麵男人的肩膀,說道:“好,你決定就是。”
接下來,兩人又商量了關於地契以及建院落材料的事。
而就在這時,林寶成氣呼呼的衝了進來,臉上難看的很,他進了屋先是灌了一壺的冷水進肚,才開始說道:“林文覺一家都不是個東西,爹,這事您怎麼也得去管管。”
聽著提起的這個名字,另外兩人都是不由的挑了挑眉頭。
莊辛延眸光中更是帶著一絲的冷厲。
說起來,林文覺與他也有點關係,或者說是與原身有關係。
當初原身救了老村長,老村長為了還情,出錢出力為他辦了戶籍留在了溪山村,更是給他租憑了一個小屋子讓他能夠有個落腳的地方。
本以為終於不用繼續的流浪,可這樣的日子還沒過多久,老村長便意外去世。
還未下葬,老村長的繼子一家人便將原身趕到了山中,在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更是時不時的辱罵動手,搶奪他賣掉獵物的銀錢。
“又是怎麼了,林文覺真當我收拾不了他?”無需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村長就已經怒的不行。
主要是林文覺一家人惹得事實在是太多了。
“這不是莊哥剛給馬奶奶送了野物麼,林文覺居然帶人上門就搶,也不顧馬奶奶年紀大,上手就是一推,好險旁邊有人在,即使攙扶了一把,不然真要出大事了。”林寶成咋呼的不行,如果不是爹時時叮囑著他不能夠惹事,他恨不得直接上前就是兩拳頭。
“這林文覺也不怕遭天譴啊。”林村長咬牙。
老村長與林馬氏兩人相伴一生,卻無兒無女,最後便收養了一個棄子。
這棄子正是林文覺,老村長兩口子對著這個孩子是百般的寵愛,卻也沒溺愛。
可偏偏底子不好,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混小子。
仗著老村長的名聲在村子在外麵為非作歹,最後無法,老村長一個狠心想要斷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是可惜,關係還未斷,老村長便已經去世。
結果倒好,老村長才走,林文覺先是將當時的莊二愣驅趕到山中,隨後又借故房間不夠,將林馬氏給趕到了一個茅屋居住,簡直是大逆不道。
隻可惜,偏偏林文覺還是老村長戶籍上的兒子,他們就是想管也沒法管,唯獨也隻能夠勸勸,可勸不動又能如何。
林村長長歎一聲,這時莊辛延卻是猛然站起,朝著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