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辛延那般豪邁的說話,頓時就是在村子裡麵傳開。
雖然也有嫉妒的人存在,可更多的卻是啼笑生非。
何嘗不是這樣,既然沒法插手林馬氏與林文覺之間所謂的家務事,那大不了先狠狠揍一頓,揍了再賠個幾文的藥費,至於夠不夠,自然是夠的,溪山村以狩獵為生,自然少不了郎中的存在,村子裡麵就有個老郎中,與老村長是老交情,哪怕就是醫藥費不夠,他都會隨意弄些野草搪塞過去。
而幫著林馬氏暫時解決了麻煩,莊辛延自己的小日子也會好起來。
先是有教弓箭在前,又是在眾人麵前顯示出了他的能耐,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敢湊上前尋麻煩。
倒是轉頭,莊辛延便又來到了林村長的家,打算就這幾天開始建房,隨後,又回到了山中。
沿途青山綠草,風過葉響,鳥語如歌,莊辛延的心情卻一點都不好。
回來短短幾日,每日三餐都得自己動手,有些不樂意。
倒不是不會,他年幼的時候日子過的極苦,小小的年紀就得站在小木凳上做菜做飯,不然便是餓肚子,一開始飯菜要麼弄不熟要麼熟的太過,勉強能夠入口,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的廚藝並不差,味道甚至極好。可是哪怕再好,能不下廚他都不會去碰廚房的一鍋一勺,因為他實在是厭了。
可是偏偏,就現在的處境,哪怕他就是兜中有銀錢,該做還是得做。
不可能為了一日三餐大老遠的跑去鎮上。
簡單的吃了一頓後,莊辛延收拾後,便歇下。
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迎著清脆的鳥鳴,莊辛延穿過叢叢的樹林,來到了南邊的山窪。
林立口中的野梅子便是楊梅。
一粒粒紅彤彤的果子掛在樹梢,老遠便能夠聞到撲鼻的香味。
莊辛延卻是挑了挑眉頭,他喜甜卻不喜歡帶著酸澀的一切入口的食物和水果。
林其聽到些微的動靜,他警惕的握著手中的木棍,這地方算是山腳,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凶猛的野獸,隻不過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不管是山腳還是山中,謹慎一些才是最重要的。
隻不過,就在下一刻他將木棍放在了簍子中,望著來人,他道:“好巧啊,你也是來摘野梅子的?這棵樹上的結的果子好些,摘回去泡酒或者做成蜜餞都好。”
“是嗎。”莊辛延靜靜的聽著,他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楊梅樹上,而是在楊梅樹邊上的人身上。
林其卻是沒有看到,仍舊摘著野果子,身後的背簍已經有了小半簍子,“自然不會騙你,山中的果樹不少,可真正能夠下嘴的並不多,要麼酸要麼苦,根本不能吃。”
說著說著,林其嘴角帶著一絲的笑意,他突然想起小的時候將一粒又酸又苦塞在了弟弟的口中,小臉頓時皺成故一團,極其的有趣。
莊辛延向前邁了兩步,微微歪頭湊上前:“你這是想到了什麼,笑得這般…”可人。
可人兩字並沒有說出聲,看口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隻是,林其感覺頸項間傳來的熱氣,猛然的就是縮了縮脖子,向著後麵退了幾步,耳朵更是莫名的發熱,對於身邊人說的話,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