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可不止孩童,村子裡麵不少人都是擠在村口,時不時交談著幾句,可腦袋都是望著村口的那處。
誰都知道,出去賣花糕的人才去了不到兩個時辰,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夠回來,隻是在哪都是等,在家待著總是心神不寧還不如待在村子口,還能和鄉親說說話。
就是林村長也是在其中。
今日出去的人都是打著頭陣,真要是生意不錯,恐怕跟著的人絕對不少,畢竟比起上山狩獵誰都願意做一個不傷及生命的事來討生活,如果花糕的事真的成了,將會是他們溪山村一個很大的改變。
而就在這個時候。
麵前搖搖擺擺的出現了一人,因著挑著擔子,走路有些緩慢。
這一下,眾人便是待不住了,林村長率先上前,離得近些了才發現那人是林雙勇,還沒到林雙勇的跟前,他便大聲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林雙勇還未回答,可是從他快要咧到耳根的嘴就能夠看出來了,“好啊,花糕實在是太好賣了,我到了鎮上叫喚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賣完了。”
如果不是村子離鎮上有些距離,在路上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他說不準早就回來了。
說著話的時候,他也沒停下步子,將扁擔扔給了自家人後,便快步的趕到了莊辛延的新屋那,他大手一揮,“莊小子,再給我準備五,不不,給我準備六十塊便宜的花糕。”
跟著來的人不少,雖然心動,可仍舊還是在繼續觀望著。
與莊辛延說好後,林雙勇便安了心,他今日備二十塊的花糕,半個時辰就賺了十文錢,可如果是六十塊花糕…林雙勇突然覺得頭有些暈眩了。
他怎麼都不敢去想,糕點會這般的賺錢。
不敢想的人多了去。
可瞧著一個個帶著止不住笑意回來的人,村子裡的人都明白了,這生意做的。
當然,有人高興自然也有人哭喪著臉。
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又有兩人回來,臉上帶著沮喪,扁擔中的糕點幾乎是原封不動的帶了回來。
被人問起時,兩人吭吭唧唧說不出半句話來,聽聞一起出去的人都是空著扁擔回來的,臉上更是帶著幾分的難看,用著袖擺捂著臉離開了。
而在灶房這邊。
林寶成聽到那兩人的事後,收斂笑容,“真要說起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去外麵做生意,就他們兩人的性子,憨厚的很,在人多的地方都不敢張嘴叫喚,你都不叫,誰人知道你賣的是什麼,自然是賣不出去了。”
莊辛延淺淺一笑,“那你倒是不錯,不過就是一日,便是能說會道了。”
“嗨,莊大哥你可彆小瞧我,今日在外,如果不是我想了個法子,貴些的糕點都彆想賣出去。”林寶成洋洋自得,不自主的便是挺起了胸膛,“我開始想著,貴些的花糕賣出去比便宜的賺一半,便多拿了些貴的,可哪裡知道,真到了鎮上,就咱們這些身份的人,想要到那些有錢人家身邊說話都挺難,更彆說賣吃食了。”
說著說著,自得的語氣不免變的有些窩火。
林寶成剛進鎮,便瞧到了一個公子哥,本想著上前做第一筆的生意,可哪裡想到才剛湊上前,那人便是嫌棄的一臉,讓身邊的仆從給攔了下來,而當他說明了來意後,得到的更是諷刺的笑意。
‘誰知道你們這些乞丐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糕點,可彆臟了本少爺的嘴。’
這句話,就是到現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當時如果不是他躲得快,怕是會連著扁擔筐一起被踢翻倒地,可是林寶成更加的明白,哪怕就是再憤怒,此時的他也沒有任何的資格去抵抗。
他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後,繼續說道:“我便想著,這富貴家的人搭不上話,就尋了那些住著平民百姓的巷子,將一塊花糕切成了四小份,一份一文錢,結果你猜如何了?”
莊辛延抬眼瞧著他,“自然是賣完了。”
‘啪’的一聲,林寶成用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膝蓋,“可不是麼,不光貴的就是便宜的都賣完了,還有好些沒有買到,都叮囑著我明日一定得再過去一趟。”
聽著一聲巨響,一旁的林其連忙是伸著脖子瞧了瞧,確認無事後才放心繼續手中的事。
來定花糕的人又多了許多,連數量也是增加了不少,莊辛延便讓他記下每人要了多少,這個時候正是在記著數。
莊辛延倒是真覺得林寶成腦筋活。
對於溪山村這樣貧瘠的村落,也許無人舍得花上一文去給自家孩子買個零嘴。
可是對於鎮上或者說是一些條件是稍好的村落來說,一文錢能逗著孩子開心,還真沒多少人不願意。
“我今日賺了三十文錢,等明日便是翻了倍。”林寶成笑得渾身發顫,他微微湊上前,小聲的說道:“我娘說了,等後日便去林東家提親,娘說林家多了你這個夫婿,到時候打主意的人肯定是越來越多,我得抓緊著些,不然林東便被人拐跑了。不過說起來,莊大哥的新屋才修了這麼些,說不準我成親的日子還在你前麵呢。”
莊辛延挑著眉看著這個混小子,不耐的揮了揮手,“行了,趕緊著回去吧,我還有得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