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農家子寵夫記 餘小捌 8661 字 3個月前

話音落下。

馬車還未停穩,馬車的窗簾便被掀開一角,袁軼高喊道:“莊小弟。”

隨即,從他的懷中鑽出來了一個小娃,睜著大大的眸子望著他們這個方向。

隨後也不知道小娃抬頭跟袁軼說了些什麼,惹得袁軼摸著他的腦袋大笑。

莊辛延兩夫夫迎上前,馬車停下,袁軼抱著懷中的孩子下車,後麵的馬車也是下來了一個婦人以及一個少年和一個姑娘。

袁軼對著莊辛延介紹著:“這是你嫂子任淑,這三個便是我的兒女,都從上京帶了過來,打算暫時在艮山鎮住下了。”

從繁榮的上京搬到一個小小鎮子,袁軼臉上沒有任何的怨意,臉上反而帶著更多的笑意。

任淑是個極為的和善的婦人,她笑著打了招呼,看著林其的模樣,她問道:“可是有了?”

林其臉頰上帶著紅,點了點頭。

莊辛延接著話:“四個多月了。”

“好事啊。”袁軼大喊一聲,真心為著他們高興。

任淑本就是一個極為會說話的人,便拉著林其就說起了關於懷孕以及生孩子的事,聽得林其是不住的點著頭。

莊辛延便帶著袁軼來到了堂屋,兩人坐下說著話。

細算起來,兩人有三四個月的時間沒見了。

莊辛延這邊發生了不少的事,袁軼在上京同樣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

從見到人開始,他臉上的笑意就沒有落下來過,“這次回來,有些事新祿已經同我說過,其實在上京的時候,我還真是多虧了你與施園的關係在,你可不知道,我在主子那可是出了大風頭。”

袁軼離開之前,是真不知道莊小弟與施園有這般密切的關係在,還隻是以為隻是尋常的友人。

去了上京,本因為糕點和鹹蛋的事,主子嘉獎了一番,甚至話中的意思,是如果他願意留在上京,也會留有一個好的位置給他。

當時他並不是沒有猶豫。

隻是沒想到,就在第二日,他接到了施園少主子的邀請。

這一下,倒是讓他在主子麵前是更加的看中。

同時,也是堅定了他回來的念想。

他總有一個念頭,如果不回到艮山鎮,以後自己絕對會萬分後悔,倒不如再拚上幾年,說不準能夠拚出一個大好的前程來。

當然,這些的前提,自然就是麵前的這個人。

隨即,他又道:“莊小弟在今年是否還有什麼打算,如果有需要你儘管著開口,但凡我能做到的保準不會拒絕,就是沒法做到,我也會給你想些法子。”

這麼一個承諾。

可以說算是袁軼這裡最大的限度了。

莊辛延撚起一顆果子,並未吃下,而是拿在手中摩挲。

他點了點頭,說道:“袁掌櫃是如何知曉我又有打算?”

“唉,你建那麼大的作坊,難不成就為了醃製鹹蛋?想必還是有其他的打算吧。”袁軼說著,剛還在馬車上的時候他就見到那處新建的作坊,心中立馬就有了估算。

甚至莊小弟還未說什麼,他就已經有了期待。

莊辛延也沒瞞著,他說道:“接下來是有個想法,卻不是吃食,不知道八方閣有沒有在做紙張的生意?”

“紙張?宣紙?”袁軼挺直了背脊,他的臉上帶著一些的凝重,“八方閣包含的生意很雜,小到油鹽柴米、大到奇珍異寶,八方閣都有經營。不過,你所說的宣紙,我們八方閣並不是沒有,隻是占為少數,或者說可以忽略不計。”

袁軼又緊跟著說道:“莊小弟也許有些不明,士農工商中商為最低,可是在‘商’中也是有些許的差彆,其中沾上‘士氣’的商鋪就高那麼些許,例如書館、書鋪以及經營筆墨紙硯的鋪子。”

莊辛延麵上無常,他道:“袁掌櫃的意思是?”

袁軼苦笑一聲:“前兩者先不論,就說筆墨紙硯。這四樣不管是哪一樣,我們八方閣都沒有一個能插得了手。”

“為何?”莊辛延有些不解。

“其一自然是方子,然而更為重要的是,在江中州筆墨紙硯就已經被四個世家壟斷,就算是想要做這個生意,無非就是做他們的下手而已。”袁軼解釋著。

其實方子並不費事,世間這麼大,筆墨紙硯的方子不可能全數都掌握在這四個世家手中。

隻是這四個世家經曆百年,外間的方子所造出來的物件,沒有一樣能夠與世家手中的相提並論。

就拿紙來說。

上等的宣紙永遠都是出自於江中州的景家。

景家造的紙分有五個檔次,其中最為上等的為貢品,另外的宣紙在各個地方都有銷售,基本壟斷了這方麵的生意。

袁軼擺正麵容,他道:“說了這麼多,倒不是這門生意不能做,隻是不好做,除非你的價錢比外麵的要低上許多,不然並不好賣。世間讀書人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有些固執,景家紙是上供的貢品,在差不多的價錢,他們往往都會選擇景家。”

莊辛延暗記在心。

袁掌櫃說得這些,對他來說真的有很用處。

先前決定造紙,無非就是與花糕和鹹蛋一般,並沒有想得太深。

可現在如袁掌櫃所說,這裡麵倒是要好好掂量一番。

前世的老爺子世代以造紙為生,其中造出最為上等的宣紙,絕對不是現在的宣紙能夠相比,如果他一開始造出來的宣紙就是上等,定會迎來各個勢力的惦記,到時候再想過這般平靜安寧的日子,恐怕就很難。

而且,袁掌櫃現在所說的這些。

足以表明,江中州景家絕對不是八方閣能夠捍衛的了,甚至從話語間還能夠聽出忌憚的意思,真要是因為造紙的緣故出了事,八方閣定也是護不了他。

可即使這樣,莊辛延並沒有想過放棄造紙。

而是打算放棄一步登天的想法,決定從低往上,慢慢的溫水煮蛙。

說白了。

他一個大男人又豈是沒有任何的野心。

隻是莊辛延的野心從未想過立馬去實現,不是沒有這個能力。

而是,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他能用幾年、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時間去慢慢的完成這個過程,他更是希望在以後他的夫郎、他未來的孩子也能夠參與在其中。

所以,他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從價格方麵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