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2)

農家子寵夫記 餘小捌 10741 字 6個月前

何子燁緩緩道起。

說到這位左將軍, 其實心中還是敬佩不已。

正值壯年卻身居重位,在上京可沒幾人能夠與他相提並論。

隻不過,此時此刻, 何子燁可不敢說起左將軍有多麼多麼的威猛,就怕嚇到麵前這個漢子, 讓他心生膽怯, 麵見做將軍的機會就沒了。

如此, 他也就簡簡單單說了兩句。

剛好說完, 林村長便是拿著衣裳趕進了門, 他氣喘籲籲的說道:“趕緊著, 那士兵急了。”

屋內都是男人,林立乾脆著直接將衣裳脫下換上新衣,本還想著再央求二弟夫一同,卻見著二弟夫堅定著搖了搖頭, 到底無法, 拉著這位貴氣的少爺就離開了。

直到人走之後, 袁軼才鬆了一口氣, 他道:“莊小弟你放心, 彆看三少爺年紀不是很大,可辦事卻牢靠,有他帶著你大哥,不會有事。”

莊辛延坐下,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我有什麼好擔憂, 在這位將軍麵前,大哥就算表現的再差,也無非就是慌亂一些,他這次是立了功,隻要不是大錯,他都不會有事。”

袁軼亦是點了點頭,他也順勢坐下,撚起快糕點放進嘴中,不免帶著羨慕:“你大哥運氣也是逆了天,鑽個狗洞就立了這麼大的功,我那的消息,他這次封賞絕對不會少,甚至混個一官半職也不是不可能。”

這所謂的一官半職,自然是衙門的活計,不是小官小職,當然也絕對不會是要職。

隻是,就算如此不少人也是羨慕的不行,世間這麼多人寒窗苦讀十年栽,白費光陰占絕大一部分,而彆人的十年在林立這裡弓腰鑽出狗洞,不費絲毫力氣就將這個機會攥緊到手中。

外人何嘗不羨慕。

莊辛延並不好奇,也不會心存擔憂。

小夫郎的這個大哥,性子也許有很多缺點,可唯獨一點最好。

因為膽怯,所以無需擔憂他去招惹是非,因為他沒這個膽子。

再說去往鎮上的幾人。

林立幾個坐上了何子燁的馬車,旁邊跟著的是來傳消息的士兵。

一行人快馬加鞭,大概半個多時辰就來到了鎮上。

衙門這處,新山村的四人都是從未來過。

更彆說進去了。

下了馬車,四人都是謹慎低頭,都不敢四處張望。

在正屋,蔣縣令聽著下麵的人來報,便望了望身邊這位男子。

男子一襲紫金色的鏡鎧,身姿矯健麵無表情,劍眉斜飛入鬢。

蔣縣令心中讚歎,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一身殺伐戾氣,令人有些不敢直視。

他穩聲而道:“左將軍,溪山村林立幾人已經等候在外,您看是否召見?”

左逸塵放下手中文書,輕微點頭。

林立幾人立馬便是被帶上前,隨後跟著的便是不請自來的何子燁。

其實,在溪山村之時,何子燁撒了一些小謊,左將軍出入戰場,廝殺過的人何止上千,這樣的人,又豈是是和氣的人,說是冷厲都算是客氣了。

果然,林立幾人何嘗遇到過這種人。

那撲麵而來的殺伐戾氣,嚇得他們是瞬間跪地,彎著腰身連頭都不敢抬起,額間冒得汗更是不住的滴落。

左逸塵望了這幾人一眼,倒是多看了一眼仍舊站著的那人。

他開口道:“八方閣的少主?”

何子燁忍著激動,連忙抱拳跪地,“正是草民,半年之前有幸與將軍見上一麵,沒想到您還認得草民。”

左逸塵眸子微挑:“你為何和這些人在一起?”

何子燁臉上的激動一怔,他突然想起傳聞。

左將軍立下多個大功,氣勢嚇人,卻並不殘暴,隻是偶爾有人傳言,這位將軍生性多疑,一旦起了一絲疑心,哪怕就是再親近的身邊人,下場都不會很好。

先前這句話,細想何嘗不是在盤問。

他趕緊著收斂了攀關係的心思,解釋道:“草民與溪山村的一人有些生意往來,而那人正是林立的家人,今日上門拜訪突然聽聞將軍此時正在這處,便想著來拜訪。”

說著,他挨著林立的腳微微往他那邊挪了挪,示意著讓他接話。

跪下彎身埋頭的林立哪裡敢,哪怕身邊的腳踩在了他的小腿上,他都是咬牙不鬆口。

左逸塵輕微點頭,示意著知曉。

隨即,若無其事的打量著跪在麵前的這幾人。

其實,行城之事都已經調查清楚,所有的隱患都已經處置,麵前的這幾人,無非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他對著蔣縣令說道:“賞賜的事便交給蔣大人,該怎麼賞便怎麼賞。”

“大人放心,下官明白。”蔣縣令起身行了個禮,這事對於左將軍來說也許隻是小事,可是對於他來說,卻並非如此,自然得辦穩妥。

話到了這裡,打從進門到現在還未說一句話的林立幾人,應當就可以退下。

隻是,這時送幾人來的那名戰士,卻是上前說道:“將軍,屬下在溪山村見到了緒寧。”

麵無表情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的神色,左逸塵眉頭緊皺,“他為何在這?”

可剛說完,他便隱約記起,秦老的老家便是在這一塊,緒寧跟在秦老身邊,在這快地方遇見,並不驚奇。

“屬下不知,也是偶然看見,屬下並未上前驚擾。”

……

溪山村中。

嶄新的學堂內,孩童清亮的讀書聲朗朗響起。

坐在夫子位置上的緒寧卻有些心緒不寧,哪怕有孩童在下麵開小差,他都沒有注意到,反而是雙眼發直的望著眼前,眉間皺起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直到一聲輕咳。

不止下麵的孩子,就是緒寧也是回神過來。

瞧到門外站著的老爺,他臉上一紅,連忙就是站起。

秦老看了他一眼,便對著孩童們說道:“休息片刻。”

然後對著緒寧說:“你跟我出來。”

說完,便是轉身,結果剛邁出去一步,他又回身,對著書塾坐著的一人喊道:“文箏你老實待著,不準出去。小逸你看好你阿姆。”

屁股已經離開板凳的文箏撇了撇嘴,不樂意的又坐在了板凳上。

撅起唇,手中不耐的甩了甩還沾著墨汁的毛筆,嘴上嘟囔著,“糕糕,糕糕。”

毛筆上沾著的墨汁甩在了宣紙上,墨汁滴落渲染開,他順手下去就是幾筆。

一團黑墨不知不覺變成了一條鮮明遊動的鯉魚,較小的墨團則成了河中的蓮花,完全就是文箏信手而來。

小逸趴在阿姆的桌麵上瞧著,他道:“阿姆好厲害呀,這條鯉魚像是真的。”

“文箏叔叔,這是家裡的蓮花池是不是。”鬱寧跟著插話,指著其中缺了一瓣的蓮花,他道:“瞧瞧,這是你昨日糟蹋掉那株蓮花。”

小逸笑眯了眼,可不就是他昨日摘了花瓣的蓮花麼。

一大兩小,卻都未脫掉稚趣,瞧著就令人會心一笑。

外麵秦老看著,渾濁的眼睛中帶著欣喜。

如果早知道他會在這裡遇到文箏,他絕對會早些的回來。

同時也慶幸著,溪山村的村民淳樸善良,在沒有烏亭奕來之前,文箏兩姆子的日子雖然難過,卻還是過的下去,不至於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收回視線,問著身邊的人:“今日你是怎麼了,心不在焉。”

緒寧臉上冒著虛汗,他道:“老爺,今日來的那個士兵,像是左將軍身邊的人,而且那人好像是認出了奴才。”

秦老帶著詫色,臉色瞬間就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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