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宿的大狼和大黑, 在隔日的早上就沒了蹤影。
倒是炭糕還趴在那裡呼呼大睡。
莊辛延仍舊做著他的生意,兩個月存量的鹹蛋已經清空,作坊空出了很大的一部分出來。
而宣紙在外的生意已經鋪張開, 貨量有些跟不上,莊辛延乾脆將他手下的人都升為頭頭, 從村子裡招了好些的人手, 每人手下分彆分配了十人, 再由他手下的人去分配著任務。
當然, 這個任務拆分開來, 最為機密的方子自然不會泄露出去。
這樣一來, 人手足夠,場子也大了起來,除了一小部分分給了鹹蛋,其他的地方全部用來造紙, 甚至在溪邊的另外一側, 用著很大一塊地方用來曬紙。
陣仗很大, 甚至雇著百來個人。
對溪山鎮來說, 就差不多是每戶雇了一個人。
而工錢也不是按日來算, 都是按量。
總之,莊辛延既然賺了錢,也不會虧了這些做事勤勞的鄉親。
正檢查著出得紙張,林馬氏卻突然的走了過來, 她臉上帶著笑:“小莊,咱們村子又有喜事要辦了。”
“誰要成親了不成?”莊辛延手中摸著正曬著的宣紙, 在村子裡待了這麼久,到底還是熟悉了一些,這段日子可沒有孩子要出生,能有的喜事怕是就是娶親出嫁罷了。
“是小烏和文箏啊。”林馬氏臉上帶著喜意,小烏暫且不說,才來到鎮上一年的光景,可是文箏和小逸卻不同,這麼幾年的相處,到底還是可憐他們兩姆子。
雖然文箏頭腦不清明,可是明顯的小烏並不嫌棄。
而且這一年帶著兩姆子過的是越來越好,她心中也是尤為的高興。
摸著宣紙的手一重,‘撕拉’的就是扯下了一塊。
說起來,這件事莊辛延並不覺得很奇怪,畢竟打從一開始,他就看出了烏亭奕的打算。
他們兩人互相看不順眼,甚至也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可是唯有一點。
那便是遇見了,就絕對不會放開手。
他問道:“什麼時候的日子?”
“有些急,下個月初六的好日子,好些東西要準備呢,他們兩人家中都未有長輩,我與你周嬸子便想著給他們安置下。”林馬氏已經摩拳擦掌,就已經有了想法。
莊辛延點頭,他道:“成,我庫房中的物什您也知道,有什麼要直接拿就是。”
“那好,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還真彆說,當初你們成親留下的一些裝飾,倒是也能夠用上。”林馬氏說著話,便已經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小烏他們倒不是沒銀子買新的,可是實在是太趕,再來用來裝飾的飾物用舊的也不是不成。
而且,在整個村子中,誰不知道成親後日子過的最美滿的便是小莊兩夫夫,用著他們成親時候的物什,添添喜事這種事,誰也不會嫌棄。
從作坊回到了宅子。
卻發現小夫郎和可可都不在家中。
問了徐婆子,才知道小夫郎抱著可可,帶著炭糕去了老郎中那。
家中有個孩子,自然得注意一些。
每個月他們都會讓老郎中給炭糕檢查一番,有必要的話再配些打蟲的藥湯。
說起來,村子裡有個老郎中在是真的好。
醫術了得,人能治病寵物也能夠治病,造福了整個村子。
村子就這麼大,找人倒是很容易。
尤其是跟著帶著雀躍的狗叫聲去尋,總會尋到。
他望著站在田中的林其,再看著一直在周邊撒歡的炭糕,他直接走過去,問道:“這狗子是吃了什麼呢,這麼有精神。”
林其見著上前的人,直接將懷裡的孩子遞了過去,他道:“也不知道它在高興什麼,喊它回都不回去。”
手中沒了孩子,林其便甩了甩手臂,不得不說,可可沒多大重量倒是不輕。
抱久了,胳膊總是有些酸疼。
莊辛延一手抱著可可,一手給林其揉著胳膊,他道:“它不回去給它在這就是,反正它找的到家。”
林其無奈:“我不怕它找不到家,我怕它糟蹋老郎中的藥材,你瞧著就它扒拉的,根都露出來了。”
田地裡的大狗子撒歡著扒拉著前肢,四條腿上儘是泥巴,好在毛是黑的,不然不知道臟成什麼樣子,莊辛延嫌棄的移開了眼,他對著林其說道:“聽馬奶奶說烏亭奕那家夥要娶文箏,就在下個月初六,你說我們送些什麼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