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時間總是過的那般的快。
這日, 袁軼突然上門,並未商談著生意的事,而是大門緊閉與莊辛延說談了一番。
隻是在離開的時候, 伸手拍了拍莊小弟的肩膀,便離開。
莊辛延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仿佛剛才所聽到的那些, 在他心中起不了任何的漣漪。
直到三日之後。
他給黑驢套上了行車, 又將可可交給了馬奶奶帶著。
帶著林其來到了村長家中, 接上了林寶成和林東兩夫夫。
隨後, 一行人便跟著莊辛延一同出了村子。
林寶成乖乖的坐好, 他望著外麵的景色,並不像是去鎮上的方向,不由小心的問道:“二哥,哥夫打算帶我們去哪呢?”
林其卻也是搖了搖頭, 今日出行, 他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不知道, 他也沒有開口去問, 隻因他肯定不管是去做什麼, 他都願意跟隨。
隻不過,當接到三弟兩人,林其也是猜到了一些,怕是為了三弟吧。
林其抬眸, 他的視線落在行車外麵,正在趕車的男人背後。
林寶成撓了撓頭, 到底還是沒繼續問下去。
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
莊辛延才停下了驢車,他們現在所處在的是一個陡坡上,向下望去,正好能夠見到一處農家的院子。
院落破舊,依稀能夠見到一些孩童亂跑的身影以及一個略顯的年邁的雙兒,正坐在門邊,手中拿著針線,縫補著衣裳,更是時不時的抬眸,瞧著玩耍的孩童,臉上甚是溫柔。
其他的三人下了車,跟隨著莊辛延的視線,也是看到了這一幕。
林東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心堵,眼眶更是紅潤。
在這個時候,莊辛延開了口:“周家的事已經查清楚,十八年前周家對外宣稱多年未孕的韓氏生下了一個雙兒,卻因為身子不好,幾月之後才在外人麵前露麵。沒過多久,這孩子便丟失。”
“真是周老爺說的那樣?”林寶成驚愕,光聽著二哥夫這話,與周家的話相差無幾。
林東扯著林寶成的袖擺讓他不要插話,因為他總覺得這事後麵還有事。
果然,莊辛延接著說道:“韓氏入門幾年,都未傳來懷孕的消息,看過無數的大夫都說沒有任何的問題,時間一長,外麵的人難免會認為這是周金石不能生才如此。周家人的好顏麵,如何能忍受著這樣的想法。如此,他們就有了一個想法……”
所謂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無非就是對外宣稱已經懷孕,府中又備了一個孕婦,當這名孕婦生了之後,便將孩子抱過來撫養。
隻是,他們沒有算到,這名孕婦最後生的是一個死胎。
“無法,他們隻能夠在外麵偷了一個雙兒進府,卻因為不是自己的孩子,韓氏根本沒法接受,如此再次施計,對外說是孩子被偷走,卻被秘密的關在一處,隨意差人照料,本想著如果以後有需要,便將這個孩子帶出來,卻不想四五年後,韓氏懷孕了。”
林東的淚水已經落下。
他此時緊緊的盯著下坡的那戶人家。
二哥夫的話,他如何不明白,話中的那個雙兒定就是自己。
而現在將他帶到這個地方來,何嘗不是有深意。
“周家的人,怎麼能這般的可恨。”林寶成雙手握拳,臉上隱怒。
如果說一開始他對於周家來說,卻是有些懷疑,可是這段時間來,周家對著他們的視好,不止他就是林東對著周家都有所改觀,現在知道真相,他心中憤怒之外,更多的就是擔憂林東承受不住。
林其扶著三弟,他問道:“那這家人?”
莊辛延點了點頭,他道:“這才是三弟的家人,縫補衣裳的便是三弟的阿姆,他當初才生下孩子,便被偷走,兩夫夫苦尋多年,仍舊沒有尋到。”
“他……他們過的好嗎?”說出的話帶著顫意,林東伸手擦拭著朦朧的雙眼,想要好好看清下麵的那人。
莊辛延微微一歎:“從你出生陪伴他們的不過隻有短短幾日,可他們卻視為一輩子,從那之後,兩夫夫並未再要孩子,我想他們是在等你回家吧。”
說話的同時,他看到縫補衣裳的那人站起,和藹的對著裡麵的孩童說了幾句,拉著一個孩子微微彎身給他擦著臉頰上沾染的灰塵。
當他從袁軼那知道後,他其實也有獨自一人來這裡打聽過。
這家人姓莫,是一個大家子,排行第二的莫鬆。
莫家男人的兄弟不少,家家戶戶都是兒女成群。
唯獨莫鬆兩夫夫,除了那個丟失的小雙兒,一直無兒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