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邊的弟妹,更是攙扶著他安撫著。
莊辛延將葡萄放入嘴中,眉頭頓時微微上挑,有些酸澀。
隨即,他道:“周二老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莫東確實是佑兒,隻是他並未是韓氏所生,至於他是怎麼來的,我想你也知道吧。”
周英石望了望莊辛延,又看下了旁邊的趙玢。
他乾脆咬牙承認,“是這樣無錯,我大哥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外麵流傳了一些流言蜚語,無奈之下才在外麵買了一個孩子回來。”
趙玢聽著便是冷笑一聲。
莊辛延嘴角浮起一絲冷意:“那真是不巧,當年給你們送來孩子的人,已經招供,隻是他們的說法與你們的有些差入,並不是買而是偷,選定一個孩子,直接上偷了回來。”
“不可能。”
“不是這樣。”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周英石和韓氏兩人都是立馬否定。
先不說這種事他們並沒有做過,而且一當讓他們坐實了這個罪責,他們絕對會有牢獄之災。
趙玢上前一步,他從中拿出兩樣紙張,說道:“一張是當年那人的認罪書,還有一樣是你們其中一人當年與這人的書信來往,其中就已經寫明了事情的經過,我想你們不會否定這人的筆記吧。”
周英石並沒有馬上上前去看,而是看了周圍人一眼。
視線掃過韓氏、掃過自己的媳婦,在瞄向大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咯噔一跳。
隻見大哥臉上帶著慌亂,官差所說的這件事,說不準還真是如此。
他心中大恨,這種重要的東西,居然能讓一人保管這麼多年。
可同時,他心中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
周家的糧油鋪子,暗中雖然是他在管理,可是明麵上卻是由大哥來掌權,他心中早就已經不滿,既然如此為何不借用這個機會讓大哥關入牢門。
這樣一來,周家的掌權人,便隻會是他了。
雖然兩人上頭沒有父母,可是還有其他的周家族人在,能夠借用這個合情合理的機會拿到掌權的資格,簡直是天助他也。
這般想著,他便沒有開口開脫,隻是臉上露出了極為驚訝的神色。
反而是韓氏,大聲辯解:“不可能,當初我們是在那人手中買下的林東,根本不可能是我們讓人去偷,這世間孩子這麼多,我們根本無需去專門讓人偷一個。”
這個辯解,很是合理。
可是今日,莊辛延還偏偏不是來和他們講理。
他起身,伸手從趙玢手中拿出了一張紙張放在了韓氏的手中,他笑道:“那韓夫人你看看,這人的筆跡你可認得?”
韓氏垂眸一看,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是周金石的筆跡。
她臉上帶著驚愕,喃喃道:“怎麼可能?”
那年的事,明明就是她來安排的,尋的也是極為隱秘的一個拐賣孩童的人,那人手中正好有林東,她瞧著年紀合適模樣也不錯,便抱了回來。
可是為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這怎麼是……”周英石望了一眼,他裝著驚訝,正準備開口點出大哥。
可他的話卻被莊辛延打斷,他道:“說起來,林家卻是要顧及你們的好,畢竟清油的方子是你們拿出來的,怎麼說,這份情我們也得還。”
說著話,莊辛延走到周英石的身邊,他拍了拍周英石的肩膀,勾著嘴角說道:“我聽寶成說,這件事還是周二老爺的主意,這樣吧,我領你的情,莫東被偷這件事,周家怎麼都得推出一個罪人,這個人選便由周二老爺來選。”
周英石微微眯眼,“你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周二老爺這般的聰明又怎麼可能不懂。”莊辛延說著話,豎著一根手指在他麵前,笑道:“一個足以,你來選擇。”
一個足以。
從周家中推出一個罪人,自然是在周金石和韓氏兩人中選擇一個。
莊辛延倒是很好奇,周英石會怎麼去選。
周家的事,他雖然了解的不多,可是他那日從周金石的嘴中,倒是能夠聽出一些。
字語中的孤寡一人,為了報複周英石,不顧媳婦和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子,寧願將整個周家都拖下水。
這其中的原因,莊辛延真的覺得很好去猜。
所以,現在這個問題放了出來,他真的很想知道周英石會怎麼去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