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中, 莊辛延手中握著一副卷紙。
他臉上雖然仍舊帶著凝重,可麵上倒是沒有一絲的傷痕,隻是發絲略顯的淩亂。
趙玢身上的傷, 都是害怕蔣大人有所察覺,故意如此。
莊辛延可沒有自找苦吃的打算, 在從地道中出來, 就直接坐上車輛, 伸手擋在額前, 袖擺遮擋著麵容, 讓人瞧不到, 等回去後,再讓林其幫著他尋些紗布往臉上一綁就行。
快馬加鞭,馬車飛馳的很快。
到了宅子門口,莊辛延對著兩人叮囑的說道:“今日所見的壁畫, 你們終身不得向外說出一句, 不然下場將是會連累我們所有的人。”
山柰以及西元立馬就是應了下來。
他們現在是什麼都知道了, 畫壁上的主人公居然會是開國的男後, 上麵所描述的種種, 與他們以往所了解的種種,卻是大有不同。
這件事真要傳了出去,太太上皇的千古聖明便得添上罵名了。
莊辛延回到屋子。
林其這個時候正好給洗完澡的可可穿衣,小家夥愛動, 難免有些手忙腳亂,又一次將袖子套了個空, 林其伸手就是在可可的肥嘟嘟的小手就是一拍,說道:“再不老實就睡床上,不準出去耍了。”
可可嘟著嘴,剛老實下來,又是立馬朝著另外一側伸出了雙手,他脆生生的喊道:“爹爹,抱。”
聲音很是脆,卻也帶著委屈。
何嘗不是不敢忤逆阿姆,轉頭來尋爹爹求助呢。
莊辛延上前,倒是沒抱起可可,而是伸手勾了勾他的臉頰,逗他發笑。
林其轉身一看,心中立馬一驚,他連忙道:“你這是怎麼呢?沒受傷吧?”
說話的時候,還直接扯過男人,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好在隻是身上有些狼狽,並沒有發現受傷的痕跡,提著的心立馬便是放下,眼眶卻是不知不覺的已經發紅。
莊辛延連忙將小夫郎抱在懷裡。
這便是他不願意受傷的原因,哪怕是故意,他也不願意。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家中,有人會為他擔憂。
他輕聲在林其耳邊說道:“沒事,就是因為好奇,差點栽了一個大跟頭,你陪我去趟密室吧。”
林其點了點頭。
宅子這麼大,自然是有一間密室。
裡麵放著的,無非就是幾件珍貴的物件。
大部分都是施園每個季度送來的物什,珍貴不說,有的更是出自於宮中。
林其趕緊著可可給收拾好,在隨手丟給了馬奶奶照顧著。
可可撇著小嘴,完全就想不明白,怎麼爹爹阿姆都不帶他玩了。
來到密室,林其先是將燈燭點燃。
封閉的密室中,亮著微黃的光芒,莊辛延將兩個桌子並排,再將手中的卷紙鋪展開來。
隻見,上麵所描述的,正是在地洞中的壁畫。
完整無缺。
他吩咐山柰,無非是讓他尋了一些的工具,為的就是將壁畫擴印到宣紙之上。
而現在,在地洞中,壁畫仍舊是有,隻是有些外人不知的描述,被他給毀掉了。
“這是什麼?”林其有些好奇,不由問道。
莊辛延伸手摸了摸小夫郎的臉頰,他嘴上帶著一抹笑,說道:“就是這個好奇,讓我進退兩難。”
林其狐疑的望了他一眼,對著宣紙上的內容從好奇又漸漸的變得淡了些。
他勾起嘴角,說道:“那我就不看。”
莊辛延附上前啄了小夫郎一口,便道:“真不看?”
林其笑著擺了擺頭,剛剛那一眼,他所看到的故事,是從一個農家開始。
一個漢子一個雙兒。
生活的很是幸福。
就如同他現在一般。
可是,林其也不傻,長長的一副畫,如果真的是一直幸福下去,不過讓莊辛延進退兩難,也不會將這幅藏在密室之中。
莊辛延挑了挑眉頭,他道:“你不看就由我來告訴你吧。”
林其伸手就是捂著他的嘴,笑道:“你都進退兩難了,真要告訴我,我不是更加的為難,倒不如什麼都彆說,等以後沒了事,說不說都由你。”
莊辛延蹙眉,瞧著小夫郎將宣紙卷起,再藏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
隨後,他拉著男人的手,打算帶著他離開密室。
莊辛延一直皺著眉頭。
他就想不明白,為何林其不好奇呢,如果好奇來問,他肯定願意說呀。
因為,他很想在故事的最後,再加上自己的而一句話。
如此,剛要邁出密室,莊辛延乾脆將人又帶到了懷中。
他緊繃著臉上,沉穩的說道:“我得說!”
懷裡的林其繃著笑,穩著因為笑意有些發顫的身子,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含笑的將頭靠在了男人的進項。
莊辛延也緩緩將畫壁上的故事……也許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講述了起來。
開朝皇帝與男後,在舉兵起義之前就已經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