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秀才這是認定了他們溪山村啊。
而這時,林村長又想到了在鎮上發生的事,他便道:“小莊,今日鎮上來了一群人,我聽著衙門的人說,是朝廷派來的人,人不少不說,其中甚至還有個皇子。”
莊辛延倒是沒有驚訝,算算日子,從蔣縣令去信到現在,也是到了朝廷來人迎接男後回皇陵了。
更何況,在男後的墓穴中,還有俞朝的‘玉璽’,如何不會得到看中。
而因為這件事,蔣縣令並未回京複職,如果不出意外,他仍舊會留在艮山鎮擔任縣令大人,三年之後,蔣縣令的品級就絕對不會隻上升一兩品了。
林村長此時又道:“對了,趙玢大人剛讓我給你帶個話,他打算明日來拜訪你。”
“謝謝林叔,我知道了。”莊辛延點了點頭,算是知曉了。
而在桌麵上,唯一知曉內情的林其,臉上不由流露出了一絲的擔憂。
隻不過,擔憂才剛剛顯露出來,他的手便被緊緊的抓住,他轉頭望著身邊的男人,看著被遞上來的一塊雞翅膀。
莊辛延將吃食塞在他的手中,對著他道:“趕緊著吃,你再不吃,可可得過來搶了。”
一旁的可可死命的咬著口中的雞肉,嘴角垂下,一邊嚼著一邊巴巴的望著雞翅膀上。
林其心中的擔憂早已經消散,他現在隻有無奈。
可可年紀小,肚量卻不小。
每頓都吃的多,還偏偏吃不撐。
莊辛延也是這麼想的,他打趣的說道:“好在是托生到了我們家,不然誰養的起你這個小家夥。”
一旁的幾人還真覺得是。
他們這些人,在小的時候,年景好一天兩頓,頓頓都是七.八分飽,一到年景不好,一天一頓不說,還隻能夠吃個半飽。
現在回想著以前的日子,真是大大的不同。
林村長沒有多待,他告了辭便離開了莊家。
從莊家的宅子一直到自己的家中。
這段距離其實不遠,可他卻走了許久許久,為的就是想要好好看看村子裡的變化。
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煙囪中,都冒出一陣白霧,更是漂浮著香味。
林村長年紀雖然大了,可他的嗅覺很好。
在小的時候,但凡誰家弄了葷菜,他都是能夠聞出來。
就像是現在,這一路走來,他發現家家戶戶家中都飄著肉葷的香氣,這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改變啊。
雙手反背,他慢慢的走到家中的院子。
微微抬頭一嗅,笑得皺紋堆起,今天家裡做了鴨子,老婆子做的鴨子是一輩子都吃不厭啊。
……
趙玢在隔日就上了門。
這次前來,他並沒有穿上官差的官府,而是一身私服。
來到了溪山村,他先是在莊家的作坊逗留了片刻,更是與山柰幾人說了幾句話,才轉身去尋莊辛延。
剛進了屋子坐下,他便說道:“莊老板,你上次所猜,倒是猜錯了。”
莊辛延給他倒了壺茶水,他道:“哦?不知道大人說的哪點?”
趙玢卻是搖了搖手,他道:“這聲大人,我以後可是擔當不起了。”
莊辛延抬眉,他道:“你打算辭了官差的位置?”
趙玢苦笑一聲,緊接著說道:“當初在地道中的事,縣令大人其實也是有懷疑,隻不過不知道為何他並沒有開口詢問我一句,隻是這日子難免過的有些膽顫心驚,倒不如辭了官位,再另想出路,總比哪裡莫名其妙丟了性命的好。”
上次的事,他是真的擔心受怕了許久,那種滋味著實難受的緊,他是不想再嘗這種滋味了。
趙玢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你猜錯的那部分,縣令大人這次雖然沒有回京複職,可是因為立的功勞不小,這次運送男後回京,他便會跟隨一同,而艮山鎮下一個縣令,會在三個月後到達鎮上。”
說著,他微微一歎:“蔣縣令是個好官,這次好在是他,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恐怕我們兩人都不能夠善後,我也不敢賭這位新大人會是蔣縣令這樣的好官了。”
對於這個說話,莊辛延倒是理解。
他本以為蔣縣令會繼續留任,不想錯過了回京複職,卻還是躲不開離開,他問道:“你可知道下一縣令大人的品性如何?”
趙玢搖了搖頭,他道:“不求清官好官,隻求不要來一個大貪官就好。”
隨即,他又道:“這次尋到男後墓穴的事,大人也為你上報了上去,不日獎賞便會下來,你得有個準備。”
“多謝提點。”莊辛延點了點頭,以茶代酒謝了一聲。
兩人又是說了幾句話,莊辛延突然的問道:“你辭去了官差的位置,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趙玢想了想,他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
而莊辛延緩緩的勾起了嘴角,他道:“那有沒有興趣來幫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