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這天開始, 景家紙的商鋪關了大門,對外宣稱著周邊的宣紙已經賣完,如今貨物正在送來的路途中。
這個說法, 自然隻是對外。
莊辛延幾人,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景家紙關了大門, 按著說溪山紙的價錢應該能夠調上來。
莊辛延卻並沒有馬上這個做。
而是讓商鋪的人在外貼了一張紙告知這外麵的人, 因溪山紙家主家中有喜, 低價的宣紙將持續半年的時間。
在溪山村。
莊辛延望著兩個放在長廊上曬著太陽的碳碳和糕糕, 這可不就是他們的喜事麼。
可可此時, 斜靠在碳糕的身上, 抓著它的耳朵玩耍著。
清脆的笑聲時不時的響起。
莊辛延坐在一邊護著他們,他發現可可年級雖然小,手下卻既有分寸,碳糕仍有著他折騰, 可他卻也不會下重手傷了碳糕。
他單手撐著下巴, 說道:“可可, 你家碳糕哥哥有了伴, 你讓它帶回來瞧瞧唄。”
哪知, 可可完全不驚訝,他仍舊躺在碳糕身上,他笑嗬嗬的道:“我知道呀,可可還見過灰灰呢。”
莊辛延這下坐不住了, 他趕緊著問道:“你在哪裡見過?”
可可摟著碳糕的脖子,將它抬起來, “在家裡見到的,灰灰還搶碳糕骨頭吃呢,碳糕可凶了,還不讓灰灰吃。”
這下,莊辛延的眼神變了。
望著碳糕的眼神就如同望著一個渣男……不,是渣狗。
自己的媳婦,居然都不分食。
他想起,當時老郎中好想還說,那條灰色的狗瘦不拉幾的,肯定是經常挨餓。
這麼想著,莊辛延起身,他走到碳糕身前,抬起他的腳,說道:“狗子,今天你不帶我們去瞧瞧,就不給你骨頭吃了。”
碳糕抬眸看了他一眼,大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將腦袋埋進了主人的懷裡,擺明了就是想要睡覺的意思。
莊辛延可沒慣著它,將它抬起身,想要扛著走出去。
碳糕又高又大,整日的夥食比誰都要來的好,扛在身上的重量可想而知。
走了兩步,莊辛延到底還是將這狗子給放下,轉頭看向帶著不接的可可。
他道:“你讓爹見到碳糕的伴,爹爹偷偷給你飴糖吃好不好?”
可可張大了眼睛,隨意卻是低垂著頭,雙手反背,腳尖點地的搖了搖頭。
莊辛延這下倒是奇怪了,以往用這個來誘惑,可可可是沒一次不答應的。
他想了想,豎起兩根手指頭,說道:“那兩塊呢。”
可可仍舊垂著頭搖著。
莊辛延又是豎起了一根手指頭,正要開口的時候,就看到碳糕對著他的背後瘋狂的甩著尾巴,瞧著碳糕這樣,在看著可可的小模樣,他如何還有不明白,連忙就是說道:“可可真乖,爹剛剛隻想試探試探你,你還小,可不能吃多了飴糖,不然滿口蟲牙不但難看,還要去老郎中那喝苦藥。”
正說著話,他便轉過身,見到小夫郎得時候臉上帶上驚訝,說道:“林其你回來了,正好呢,我剛問可可,他居然見過碳糕的伴,你說走運不走運。”
林其笑得是一臉若有所思,他走上前,捏著男人的臉頰,輕聲得說道:“你給我等著,晚上再收拾你。”
說完,他將可可抱起,問道:“碳糕的伴好不好?凶不凶?”
可可摟著阿姆的脖子,他脆生生的說道:“不凶,碳糕凶。”
地上的碳糕頓時就是汪了一聲,像是再為自己辯解。
於是,一家三口將碳糕圍在了裡麵,就是想要去看看那個灰色的狗子。
也不知道是不被煩很了,碳糕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朝著大門而去。
邁出得步子很慢,就像是出去遛彎一般。
莊辛延趕緊著叫喚人看著碳碳和糕糕兩兄弟,便跟著上去,打算去看看那條灰色的大狗。
一路晃悠,路上的人還當他們一家三口是在散步。
跟著碳糕左拐右拐,來得地方兩夫夫還不陌生。
正是以前摘野梅子的山窪。
現在已經過了季節,山窪裡的野梅叢倒是長的旺盛,等明年他便摘些回去弄成蜜餞。
正想著的時候,碳糕邊對著一個方向狂叫起來:“汪汪汪。”
沒過多久,草叢裡麵就有了些些的動靜。
三人的眼睛朝著那個方向,是一動不動,生怕眨眼就錯過了。
而就再下息,草叢裡麵鑽出了一個灰色的腦袋,它盯著碳糕的眸子有些發亮,又警惕著打量著周邊的陌生人,根本不敢鑽出來。
莊辛延打量著,他笑道:“也是條狼狗,和碳糕倒是配,不過老郎中說得沒錯,太瘦了。”
這條灰色的狼狗瞧著身形還沒有碳糕來的一半大。
瞧著它想湊到碳糕身前,可又懼怕他們不敢動彈,也不知道以往是不是經曆過什麼,很怕人。
灰色的狼狗不上前,碳糕便上前。
它先是繞到灰狗身邊嗅了嗅,又像是嫌棄一般,抬起了一條前爪落在了灰狗的身上。